兩日後,撒冷斯裡舉行國葬,殉爆區周圍已經被清理乾淨。

那些以勞累來排解悲痛的居民們幾乎是不眠不休,硬是將周邊半塌的房屋拆了個乾淨,在八王子和清明寺長老的倡議下,將廢墟在已平整好的廣場地面堆成了一個國難紀念塔。

陸續趕到的清明寺夢徒,將廣場上的灰燼全清理乾淨,裝到了一個又一個木匣子裡,被埋在國難塔下,包括國王和那些清明寺張老的遺骸。

“願一切離去的生靈,能歸於夢神國度,享盡美夢般的往生!”清明寺長老們最後以祈禱和唸誦經文,將儀式帶入尾聲。

之後,清明寺的直系夢修還要進行七日的安魂唸誦,才算完成整個儀式。

繁瑣的儀式進行告一段落之後,一個女孩按照撒冷斯裡的殉葬風俗,拿著一顆漂亮的廢晶,穿過木裡塔帶領的矗立的護衛圈,放在了國難塔下。

接著王都人一個個地手持各色晶體,在護衛的允許下放到了國難塔前。

開始只是小小的一條線,然後圍成了一個圈,最後竟然堆出了一個高近三十釐米的圓形七彩晶壩,將國難塔圈在其中。

而小王子拉曼拉這一天顯示出了和年紀極為不相稱的成熟,無論在儀式中還是在人們安放晶體時,自始至終和他母親站在國難塔前,一聲不吭,只是對不斷前來的王都人合十示意,王都人紛紛感覺欣慰。

是啊,國王還有骨肉,還有夢神的人間投影:夢主親至,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嗎?

明天,一定會更好。

不過,對災難的締造者,撒冷斯裡的人們卻不會放過。

那一張被瑛視記錄下來,飛在空中殉爆前獰笑著的東玉龍面孔,深深地刻在了撒冷斯裡的人們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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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八王子將在夢主和清明寺長老的陪同下,前往南域聯邦國君大會,到時候,同仇敵愾的南域聯邦一定會讓東玉龍給個說法。

據說殉爆的晶械,只有兩個地區持有,一個就是西銀帝國,西川總統帥晉升無分級太尊時展示的,另一個,則是目前峽灣的掌控者之一:東玉龍前監工一號古博大將軍展示過。

看那人的面孔,是哪個國度對撒冷斯裡進行了恐怖襲擊,答案呼之欲出。

撒冷斯裡王都的人們,此時卻自動忽略了帶著東玉龍人某些特徵的夢主,比如他的黑髮和細膩的皮膚。

因為夢主的大善舉,無人可以否認,而清明寺長老們全都站著他那邊,也是一種無言的證據。

此事,和夢主無關,這已經成為撒冷斯裡人們的普遍共識。

不過夢主沒有在國葬上出現,倒是引起了不少的說法,急著要轉移悲痛的王都人們,開始在茶餘飯後為夢主編起了故事來,吟唱詩人還收集整理,一個個關於夢主來歷的版本層出不窮,這些故事在酒店酒吧裡的吟唱廣受歡迎。

而且,王都自從那夜過後,再也沒有幽影之患,對比起來,周圍的城鎮反倒被幽影侵蝕的情況變得嚴重了些,不由得人們不相信這夢主降臨的神蹟。

他們的夢主,李維斯此刻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中相當的不愉快。

“無能為力,獸茫太尊完全沒有意識了,用盡入夢的手段都不能進入她意識中。”

李維斯站起身來,對著有酒紅呼吸聲的地方問到:“怎麼樣,赤練盧克生理反應有進展嗎?”

酒紅答道:“有,不知道你在剛才入夢他意識的時候,跟他說了什麼,現在他彷彿極力要醒來。”

“我只是給他具現了獸茫太尊的情形,估計是對他最大的刺激。”

酒紅已經知道這個大頭的小矮人是獸茫的親傳弟子,聞言點了點頭,忽然又意識到李維斯看不到,便出聲應到:“明白了,要是我也遇到同樣情況,也會和他一樣,要極力醒來。”

李維斯想了想順順頭髮對酒紅說:“為什麼我們的弦力能灌注進盧克身體裡,而對獸茫完全沒用呢?”

“級別,她是太尊,我的位階比盧克要高一小階,而且鳳鳴弦波流最擅長的就是灌注弦力法門,才能對盧克有用。”

“不對,”李維斯摸摸下巴搖頭到:“我試過,第一次接觸的時候,我就給她灌注過駐顏弦波。”

然後他彷彿能看到酒紅那樣,對著酒紅眨了眨白茫茫的眼:

“當初我給你和莫妮卡灌注駐顏弦波時,莫妮卡已經是玉白,你也是準玉白,我才是最菜鳥的入門黑級弦修,為什麼又行了呢?”

“駐顏弦波。”酒紅左右踱了幾步:“師尊說,駐顏弦波是無械流的手段,而且無械流和鳳鳴弦波流有很深的淵源,難道說……”

“鳳鳴弦波流是無械流的分支之一,只是當初和司械弦修大戰,為了能存於世上,和無械流切割了。”

此時,李維斯像是知曉一切,語氣堅定的說:“當初我傳下駐顏弦修,無視叛逃弟子去成立鳳鳴弦波流,以及將夢修法門傳到南域清明寺,就是防患於未然。”

酒紅聞言停下腳步,望向李維斯,卻發現他剛才雪白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純黑。

深不見底的黑。

好啊,這傢伙還有好多事情沒跟我說!

酒紅一點都不介意李維斯的異象,只是覺得心頭有些無名火,無名火燒到喉嚨,邊成脫口便問的話語:“你說,駐顏弦波你給幾個人施展過?”

黑眼李維斯一呆,這,嗯,數數看:“老孃嘉西婭、美麗、你、莫妮卡、獸茫,好像沒有了,嗯,原來準備給伊婉琴娜也施展的。”

“那是我師尊!你至少得叫伊婉琴娜太尊!”酒紅語氣有些重。

李維斯卻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要真算起來,她算是我徒孫,我前世和今世平均攤,大不了扯平。”

酒紅一呆,他還沒見過李維斯這模樣。

看起來,好有味道。

不過這個念頭一起,無名火又起了:“你這黑眼賊笑的,是不是對莫妮卡一樣,還有,駐顏弦波雖然你是同時卡住我們脖子,但究竟先給我施展的還是先給莫妮卡,還有,給誰的多一些,還有,嗯,沒有了。”

“黑眼?”李維斯摸摸眼皮,表現得不明所以。

“別岔開話題。”

“我的眼睛,沒人和我說過,我的眼睛會變嗎?”

“會啊,一會純白一會純黑,純白的時候眼珠有一絲極其細微的銀光,純黑的時候有一圈極其細微的黑玉光。”說到李維斯身體,酒紅莫名的醋意卻瞬間消失無蹤,尖酸的語氣變得溫柔無比。

“酒紅,你情緒好像剛才變化很大。”李維斯提了一下。

酒紅聞言再次踱起步來:“師姐也說過,我的性格變化太大。”

酒紅又來回踱了幾步,終於決定合盤託出,站定了說:“你還記得當初,不,最初在香茉鎮的時候嗎?”

“記得啊,怎麼了?”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有時候我很二貨,有時候又很冷,有時候又很熱情?”

李維斯回憶了一下,這還真是。

冷,把大扳手扳彎放他脖子上的時候夠冷的,二貨,知道自己能聽到禁咒弦波那反應,連東玉龍北方的方言都出來了,夠二貨的,熱情,在被竹墨率領大部隊追殺的時候,還不顧一切地給自己灌注弦力種子,教自己最佳化盒食,訓練神經反應,也算夠熱情的。

“想起來了,確實是這樣,怎麼,有什麼奇怪嗎?”

“嗯,按你的說法,有個千年以前記憶的你,那個叛逃的女弟子一手創了鳳鳴弦波流,但是,為什麼流派叫鳳鳴弦波流,而每一代的掌門卻叫龍女,甚至繼承人從成為新龍女開始,修習的就是【龍牙紫刃】晶械,我成為了掌門宗主,才知道這些秘密。”

“本來按理說,這個秘密只有下一任龍女才能知道,但你不同,你有資格知道。”

“鳳鳴弦波流你前世那叛逃的弟子,她的夫君是一條龍,第二任宗主就是第一代龍女,她始創的功法,便是為了在深海裡找尋生父,長期呆在深海而創立的,所以每一代龍女,都是海中霸主,而這功法和鳳鳴弦波流的傳承混練,成為無分級之前,會性格變化迥異。”

“不可能!”李維斯搖搖頭:

“龍我不是沒見過,不說在龍象境見過一大堆,就是前世的負面人格記憶裡,我還殺過龍,不同的族群,根本不可能有後代,再說,愛上一條龍,這種故事只有吟唱詩人編故事的時候才會這樣編。”

“不,我見過傳承意識的影像具現,那是龍,不過是會變身的龍,他們變身之後,叫兩界人。”

兩界人,又是兩界人。

為什麼,在記憶裡對兩界人幾乎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

“還有嗎?關於兩界人,還有什麼資訊”李維斯問到。

“沒有了,傳承中說,你會知道!”酒紅肯定的回到,李維斯聞言,閉眼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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