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薇和孫押中配了*婚?”

這是張城打死也沒想到的,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為了一隻手,竟願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看來這就是孫押中提出的條件了,聯想到他之前有過花案的案底,倒也不算突兀。

張城緩緩打量起視線內的一切,臥室內的裝飾大都以鮮紅為主,輔以素白,紅白二色交映,給人視覺上以極大的衝擊。

不知怎麼的,看多了有一種頭昏腦脹的感覺。

半身合照下是一口小小的黑漆方桌,桌面上斑斑駁駁的,復古感很強,頗有些做舊的意味。

桌面兩側各擺一盞燭臺,燭臺上分立著兩根嬰兒手腕粗細的紅燭,紅燭早已燃盡,燭淚滴在桌面上,凝成一個個淡粉色的凸起。

桌面中間的區域用一大塊紅布蒙著,下面好似是一個個規整的圓柱體形狀,在紅光映襯下影影綽綽的,不是是些個什麼東西。

張城瞥了王瑞一眼,發現他的視線同樣盯在這裡,看樣子也很好奇。

不再猶豫,張城走到方桌前,一手抓準了紅布一角,慢慢掀開。

隨著紅布被掀開,一股很濃很熟悉的氣味強硬的闖進了張城的鼻腔。

“福爾馬林?!”沒經過思考,大腦瞬間給出答案。

緊接著,他也看清了紅布下的東西,眼球瞬間高壓充血,雙腿一抖,險些跌坐在地上。

那是四個帶封口的大玻璃罐,就是實驗室中常用到的那一種,不同的是每個罐中都漂著一隻斷手,從拇指的位置來看都是左手。

或許是剛才張城的動作太大,原本靜止不動的手也隨之飄動起來,上下沉浮中就像是在與張城打著招呼。

後腰被人用力一拖,他才堪堪站穩。

雖然見過很多被嚴重破壞甚至是詭異非常的屍體,不過這突然出現的場景還是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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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隻斷手就那麼孤零零的漂在瓶子裡,斷面處泡的腫脹發白的血肉與慘白的骨茬深深刺痛了張城的眼,看來受害人遠遠不止張城知道的那兩個,算上楚曦與劉哥的兒子,最少有6個人。

“畜生!”最初的驚懼過後,一腔怒火猛的竄起,對於孫押中與劉雨薇的惡行,張城恨的牙癢癢。

“你怎麼樣?”王瑞瞧出張城臉色不對,扶著他說。

“沒事,”張城推開了他,湊近仔細打量著每個玻璃罐。

王瑞皺了皺眉,沒有再多說什麼。

“小心不要碰到瓶子,不要留下指紋,”他只是象徵性的提醒了一句。

其實不用他提醒,張城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他拿過覆蓋用的紅布,包裹起一個玻璃罐,端起拿在手中,不斷調整著方位與光線。

放下一個後便拿起下一個,王瑞全程只是站在他身側觀察,沒什麼意見,也不出聲,只是眼神微微蹙動,嘴角繃的很緊。

十分鐘後,張城放下了最後一個玻璃罐。

“有什麼發現?”王瑞已經給四個玻璃罐拍好了照片,相必趙隊長那裡已經收到了。

“四隻手都沒有腐爛的跡象,肌肉也相對飽滿,臂骨斷口大致相同,應該是經暴力砍斷的,很大可能性是並不鋒利的菜刀一類刀具,”張城也經手過兩件分屍拋屍的案子,當時的斷肢就是這樣子的,不過腐爛程度更重些而已。

王瑞點點頭,張城說的話與他所想基本一致,沒有腐爛跡象,肌肉組織相對充足飽滿,是****很明顯的特徵。

這說明孫押中與劉雨薇應該是在受害者還活著的情況下就砍下了他們的左手,簡單處理後就將斷手放入了裝有福爾馬林的玻璃罐中。

收集這些手,然後將它們放入玻璃罐陳列在臥室裡,應該是孫押中的意思,劉雨薇已經換上了楚曦的左手,再來一隻手對她也並無裨益,況且一個不注意教人發現,又是釘死自己的鐵證。

心機如此深的女人,不應該這麼蠢。

並且在拘留室中劉雨薇也親口說過,孫押中已經有了那麼多隻手。

那麼多隻手......想必指的就是這些了。

楚曦的案子已經基本可以結案了,臥室中搜出這麼多鐵證,在加上玻璃罐壁上可能留下的指紋,還有在拘留室中錄下的影片音訊,一切足夠將劉雨薇交與法律嚴懲。

說白了,整起案子就是因嫉妒之心而起,若不是劉雨薇嫉妒楚曦的左手,妄圖據為己有,也不會釀此慘劇,更不會選擇與虎謀皮,落得個被騙與*婚的下場。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等待她的也必將是法律的嚴懲。

給趙隊長去了電話,簡單介紹這面發現的情況,趙隊長答應派痕檢組與法醫過來,提取物證與指紋,不過要等天亮以後,現在那面忙的不可開交,沒有多餘的人手。

這面只有讓張城與王瑞先盯著。

張城自然沒什麼怨言,本來就是那個黃泉系統派發的任務,趙隊長就是不插手,他也要查到底,更何況父親失蹤後,人家跑前跑後,沒少照顧自己。

張城從不以好壞定義自己,那樣活得太累,不過知恩圖報他總歸是懂的。

說起知恩圖報,他突然想起了709房中的老太太,如果沒有她,自己毫無準備下與孫押中劉雨薇撞個正著,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

拿出手機,已經將近凌晨5點了,老年人睡眠時間短,算算也該起來了,“我出去一趟,”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接著站起身,走出713房間。

他和王瑞不熟,這個人也沒給張城留下什麼好印象,最開始的老實本分,到現在的高深莫測,張城自己都說不好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對這種人,他一貫地做法就是敬而遠之。

沒想到自己前腳剛出門,王瑞後腳就跟了出來,也沒說什麼,就是不遠不近的吊在自己身後,看不出有什麼目地。

“有事?”張城停下腳步,掏出根煙後很隨意的點燃。

王瑞靠在張城兩米開外的牆邊,雙手插兜,眼神默默盯著他,“沒事。”

“沒事你跟著我幹嘛?”張城吐了口菸圈,態度算不上好。

王瑞突然笑了,接著伸出左手指了指張城身後的709房間,“你......是要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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