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臉色像苦瓜一樣,他哪裡敢出來啊,外面都是神仙打架,即便是最弱的那個,都夠殺他幾十次,而且他還存了些其他心思。
“還有其他要說的嗎?”張城盯著黃毛。
“沒了,”彷彿是怕張城不信,他又快速補充道:“真的沒了。”
“嗯。”
就在黃毛覺得張城已經不再計較之前的不愉快後,一道暗紅的光猛地揮下,砸碎了他的頭,無頭身軀晃悠了幾下才摔倒在地。
“走吧,”張城收回球棒,朝門外走去。
在經過李沁身前時,一股冰冷的氣息刺得後者臉頰生疼。
開車回去的路上,車內出奇安靜,沒有回縣醫院,而是開向了另一個方向。
隨便找了個位置停車,一行人來到一間咖啡館,咖啡館不大,位置卻很好,坐落在商圈的中心地段,可由於是清晨,人流稀少。
推開門,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張城拾起一把木質小錘,輕敲了下掛在牆上的那尊銅製編鐘。
編鐘響起的同時對面一扇門被拉開,有位服務生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卻不是之前的魏雨亭。
“你們找誰?”
“會長。”
......
走廊彷彿長的沒有盡頭,迴盪著沉悶的腳步聲,一道身影默默獨行。
張城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雖然一切都感覺那麼的真實,但張城清楚此刻是在魏雨亭的道具內,眼前的所有都是幻象。
在進入走廊前,服務生交代只能他一人進入,其餘人只能在外面等。
李沁與楚曦是反應最強烈的兩個,但服務生始終不肯讓步。
對此張城倒是覺得無所謂,魏雨亭所在的組織擁有殉道者級別的厲鬼作為副會長,神秘會長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任何時候,只要擁有實力就掌握了話語權。
張城需要這股力量。
而李沁所擔心的埋伏在張城看來完全是多心了,從來只有弱勢的一方才會埋伏,卻沒聽說過老虎需要埋伏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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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入殮師的人實力就足以壓制張城全團。
走廊盡頭是一扇暗紅的的大門,張城深吸一口氣後,緩緩推開。
裡面依舊是一處昏暗的空間,這種暗很奇怪,即便開啟了陰瞳,也是一樣,彷彿黑洞般吞噬所有光。
張城邁出了第一步,緊接著頭頂有光亮起,照亮了下面一部分空間,整個空間比張城想象的還要大。
三把高背椅正對張城,大概十幾米開外,沿著張城走來的方向並排對立著兩排座椅,座椅上一雙雙眼睛正盯緊張城。
而張城的視線則集中在為首一人的位置,最中間的那把高背椅上坐著個魁梧的男人,身側立著一個半人高的劍匣。
透過一張慘白色的面具,張城能感覺到那雙眸子帶來的如同海嘯般的壓力。
是那個神秘劍客!
一劍重傷殉道者剔骨匠的那位劍客!
“真的是你......”
張城看著他,並沒有吃驚的表情。
“嘿.......嘿......”另一張高背椅上的黑袍人嗤嗤笑著,“你好像.......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是入殮師。
張城收回視線,但在看向入殮師時發覺他的眸子隱藏在帽簷下,只能看到蒼白色的下巴,他似乎身體不大好,笑起來常給人一種上不來氣的感覺。
僅剩下的那張高背椅空著,不知是人沒來,還是根本就沒人坐。
“我想您也是我父親的朋友吧,”張城盯著慘白色面具,“父親,您,還有入殮師,你們都曾是深淵的人,都是殉道者。”
隔著慘白色面具,張城看不到面具下的那張臉,更猜不透那張臉上的表情。
場面一時間變得寂靜,寂靜的有些詭異。
“你說得對,”半晌後,神秘劍客回答,他的聲音不大,卻隱隱有種震撼人心的感覺,彷彿一把利劍指向眉心,“很久之前他們稱呼我為鑄劍師。”
“鑄劍師,入殮師,剔骨匠,女中女郎.......”張城已經知道了四位殉道者的名字,或者說是代號。
“我父親他.......”
“他死了,”鑄劍師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即便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張城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父親是他一直走下去的信念,現在父親死了,他的信念也隨之崩塌。
“是誰幹的?”
“深淵,確切說是深淵裡面的殉道者,但不是你碰到的那些貨色。”
沉默了幾秒鐘後,張城收斂悲傷,抬起頭看著鑄劍師,“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次鑄劍師沒有回答,身後卻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分散只會被逐個擊破,我們已經有了無數血的教訓,這是深淵發起的對所有玩家的清洗,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要麼反抗,要麼等死。”
身穿一身黑色制服的魏雨亭走了出來,與之前相比,那抹戲謔不再,眉宇間充滿了冷酷的氣質。
“他說的沒錯,要麼反抗,要麼等死,只有這兩條路,”坐在兩排座椅左邊第一位的老者開口道。
老者眉須皆白,白衣勝雪,只可惜如今身上星星點點濺的都是血漬。
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
“反擊要趁早,趁著我們還有力量,”一位臉上紋滿了花紋的老嫗出聲,她坐在右邊座椅第一位,與老者位置對稱。
她臉上的花紋詭異非凡,像是某種薩滿圖騰,完全遮蓋了她的真實樣貌,張城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腦昏漲。
“這位是全須老人,這位是鬼面婆婆,”魏雨亭介紹說,“他們都是頂級高階玩家,也都是各自組織的掌舵人。”
僅憑他們所坐的位置張城就清楚他們的實力必定不一般。
張城對著兩位老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還有這幾位,他們的實力已經很接近頂級高階玩家,”魏雨亭抬了抬下巴,看著座椅上的其他人。
其中有一對情侶,看著歲數不大,大概剛上大學的年紀,女孩明顯對張城充滿興趣,眼睛一眨一眨的,“你好,我叫馬明月,天上的那輪明月,這是我男朋友,”女孩扯了扯身側的男孩,男孩穿著白襯衣,淡色牛仔褲,看著有些靦腆,“他不愛說話,你叫他彭曉明就好,”女孩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