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鬱晚卿的注視下,只得閉上了嘴。

“深淵裡都是些什麼怪物,你還看不清嗎?”鬱晚卿最後說道。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加入深淵?”縛時女眨眨眼,好奇問。

每個加入深淵的人都是自願的,他們將靈魂出賣給這裡,然後獲得足已媲美神的力量,這點縛時女很清楚,但她好奇的是鬱晚卿的目的。

至少在縛時女心裡,他不是個權力的極端追求者,對於所掌握的力量也不上心。

鬱晚卿的眼神垂在她的臉上,久久的,她忽然有種受寵若驚的錯覺,“忘了,”他最後移開視線,口吻淡淡的,一如他整個人一樣。

“過去的太久了,”他又補充。

“不願意說就算了,”縛時女有些失望,“犯不著編瞎話騙人,你那腦子要是能忘記事情才是見了鬼呢!”她對著鬱晚卿擺了個不屑的嘴臉。

對此鬱晚卿沒有解釋,他轉身繼續看向窗外,地平線上的最後一抹橙色消失殆盡,他眼中卻隱約有了光。

“你還記得你加入深淵的理由嗎?”鬱晚卿很隨意的說,隨意到縛時女都不覺得他是在問自己。

“你在問我?”她指著自己,像是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這裡沒有其他人的話,”鬱晚卿的玩笑有點冷。

“不記得了,”垂著頭,縛時女老氣橫秋的嘆口氣,“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了好久,都沒有答案,明明應該有理由的,”她像是在和自己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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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就忘記吧,”鬱晚卿忽然說道:“說不定對你是件好事。”

“所以公子你才會變得那麼不開心吧,”縛時女眨眨眼,“就因為過目不忘,所以總是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她小聲嘟囔著,“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很少笑,其實你笑起來蠻好看的,像是書裡走出來的人。”

這話剛說出口,縛時女就後悔了,蝴蝶公子說到底只是她的搭檔,而且為人速來冷漠,他的能力足以看透人心,甚至蠱惑人心,只要他想。

這樣的人又何嘗是個可以談心的人呢?

她想,只是她忽略了他絕不想。

正當她準備說幾句場面話挽回這種奇怪的感覺後,不料他比她更快,“哪本書?”他的聲音傳了過來,隱隱有些失真。

縛時女陡的睜大了眼睛,腦子沒有跟上耳朵接收到的資訊。

“你說什麼?”她下意識問。

這次她沒有得到答案。

“哦哦,”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不禁連連點頭道:“我想想,你等我想想哈,”她蹙緊眉頭,剛才那句話是她下意識說出口的,只是一種具象,她還沒有確定到出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縛時女急得不行,可偏偏毫無思路,她不禁有些懊惱,怎麼偏偏提到了這句話,她已經習慣了在鬱晚卿面前說上幾小時他都不回自己的相處模式,可今天怎麼了,一句話就被惦記上了。

還偏偏是一句較真的話!

“那些人的屍體處理好,不要被人抓到把柄,”鬱晚卿緩緩開口。

“我......”縛時女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夜幕降臨,鬱晚卿的臉隱藏在夜色裡,已然看不真切。

“我累了,”他緩緩閉上眼睛。

縛時女心中默默嘆口氣,這算是下逐客令了,公子一萬年終於主動挑起的一次話題被自己的無腦終結了,也好,自己也算是解脫了,不用再想什麼該死的出處了。

真該死......

“那我可走了啊,你傷得不輕,記得老實修養!”縛時女原本想大大咧咧的走,可在想到他的傷勢後還是露了怯,忍不住提醒一句。

不出意外,直到她離開,都沒有得到回應。

黑暗裡,鬱晚卿坐在落地窗前,嘴角繃緊成一條直線。

......

坐在跑車的副駕駛,張城望向窗外,夜色下的衡平車水馬龍,人流穿行不息,沒有人會預料到在這座城市的黑暗面究竟有些什麼東西,又發生了那些動人心魄的故事。

“在看什麼?”齊宇冷不丁問,他目視前方,沒有看張城。

“這座城市,”張城回答,他看見一位抱著嬰兒的女士,畫著淡淡的妝容,明明自己也才是個孩子,卻已經身為人母,需要對這個小家庭負起責任。

“是感覺有什麼不一樣?”齊宇轉過頭,瞥了張城一眼。

他們整整花了接近兩個小時,才將所有資料整理完畢,然後按照順序,小心收納起來。

確保每一張紙屑都不能被遺漏。

張城當時甚至有種感覺,齊宇最後望向空空如也的出租屋時的眼神居然有些可怕,他想齊宇心裡其實在想是不是放把火再走,這樣他心裡才會安心。

“是有些不一樣,”他繼續望著窗外,像是在打量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黑夜與白天,的確是兩個世界,尤其是對他這樣的人說。

“哪裡?”齊宇繼續話題,彷彿很感興趣。

“這裡,這裡,”張城伸出手,連續點選了幾個位置,“還有那裡,和那裡,都不一樣了。”

“是那些東西留下了痕跡嗎?”齊宇一個急剎車,表情瞬間警惕起來。

張城沒有預料到齊宇反應會這麼大,他們正在路上,後面跟著停下的車瘋狂摁著喇叭,還不時有咒罵聲。

“你誤會了,”望著兩隻眼睛放光的齊宇,張城苦笑,這人神經崩的太緊了,也不怪他,自己剛接觸這些東西時也是一樣新奇恐懼,但之後就習慣了,說起來自己居然熟悉了鬼怪的存在,聽著就有些不可思議。

“沒有奇怪的東西,”張城示意齊宇繼續開,不要擋著後車的路,這裡也算是城市的主幹道,“就是給我的感覺不一樣了。”

齊宇疑惑地發動車,繼續行駛在路上,他是個非黑即白的人,所處的職業割裂了他與普通生活的聯絡,他見了太多人性的陰暗面,大都聽著就會使人噁心。

但張城不同,他20歲之前的生活都是普普通通的,普通的條件,普通的成績,普通的高中與大學。

他唯一特別些的地方就是父親張凌南,以及在父親操縱下一手包辦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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