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起眼的咖啡館內,魏雨亭正在與其他幾位高階玩家開會,商量著應對厲鬼的辦法,接著眼神一凜,道了聲失陪後徑直離開。

離開了眾人視線的他推開一扇暗門,走入後身影瞬間消失,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會長,”魏雨亭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您回來了。”

面前的是個中年男人,穿著身少見的中山裝,面容普通,但嚴峻的像是山石,一件用布包裹著的長條狀物體矗立在他身側,裡面隱隱有寒氣溢位。

“嗯,”男人面無表情。

說起來魏雨亭也算是氣場強大的高手,但站在中年人身邊總覺得自己像是個孩子。

“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中年男人抬起頭。

看似隨意的一瞥卻讓魏雨亭不禁打了個哆嗦,急忙回答說:“已經在做了,我已經聯絡了之前有過約定的幾個組織,近期內就能將所有力量整合完畢,”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最近鬼怪的襲擊明顯增多,強度也在不斷加大,各個組織損失都很慘重,甚至其中一部分已經全軍覆沒,我想最後整合的結果恐怕不會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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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不是這件,”中年男人聲音發冷,他一張嘴,魏雨亭感覺整間屋子都下降了好幾度。

“您說的是樂園......”魏雨亭眼神一顫,像是突然想起來了,接著用極快的語速說道:“您放心,樂園案的資料已經送過去了,按照您的吩咐,將資料送給了一個叫做齊宇的人,他在市局附近租了個出租屋,資料就放在那裡。”

“張城有什麼訊息?”

“他已經答應與我們聯盟,但僅限於對抗深淵,並且不願意搬來我們這裡,”魏雨亭謹慎說,“從這裡離開後,那個叫齊宇的人果然聯絡上了他,他們先去了市醫院,之後齊宇又帶他回了出租屋,現在應該已經看到了樂園案的資料。”

房間內半晌沒有人再說話,魏雨亭不免有些緊張,倒不是說會長這人凶神惡煞,動輒懲處打罵,相反,會長從未處罰過誰,至少他沒聽說過。

可他同時也清楚一點,無論是誰得罪了會長,都會在這個世界神秘消失。

“他的嗅覺很敏銳,”會長緩緩說道:“就和他父親一樣。”

“您放心,資料是我親自送去的,絕對萬無一失,”魏雨亭說。

點點頭,會長沒有再說什麼,他對魏雨亭還是有一定信心的,不然也不會派他去做這樣的事。

坐在沙發上,會長的上身挺直,就像是隨時準備出征的將軍,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會讓人感覺到壓力,彷彿一把劍頂在眉心。

他緩緩閉上眼睛。

魏雨亭清楚,接下來自己就該離開了。

“會長,”魏雨亭頓了頓,像是在猶豫這件事該不該說。

沙發上的男人陡的睜開眼睛。

“楚曦他......已經很久沒有送來情報了,”魏雨亭語氣玩味,“這次張城來也沒見他的身影,是不是......”

“你想問他是不是背叛了我們?”會長看著魏雨亭說。

“畢竟他曾經是我們的一員,如果他將所知道的情況告訴張城,我擔心計劃會受到影響,”魏雨亭回答。

“不會,”會長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重新合上雙眸。

魏雨亭愣了愣,他沒想到這件事在會長眼中就彷彿簡單的不需要談論一樣,“可......”他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會長的狀態,又識相地閉上了嘴。

“是,”他低下頭,安靜退出了房間。

等到他離開後不久,黑暗匯聚的房間內忽然爆出一團綠油油的光,那是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蠟燭,彷彿是於黑暗中惡魔的獨眸。

“你就.....就那麼相信......那個小子?”入殮師出現在沙發的另一端,低矮佝僂的身軀較往日更甚,讓人懷疑他究竟還能活多久。

中年男人頭也不抬,淡淡道:“他女人在我手裡。”

“嘿...嘿...,”入殮師的笑聲彷彿破敗的舊風箱,“人......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是......對一個死人,我看......他身邊那個......叫做餘秋的女人......就不錯,嘿......”

“是嗎?”中年男人身體沒有動,但不斷有骨骼舒展的脆響從他身上傳來,“要不要打個賭?”他冷冷問。

入殮師黑袍下閃出兩道精光,“賭什麼?”

“就賭他的決定。”

“有趣,”入殮師拍著手,“賭注呢?”

中年男人瞥了入殮師一眼,很明顯是讓他先押。

“我也沒有......沒有別的了,”入殮師喘著粗氣笑道:“只剩下這副棺材本了,雖然......雖然對你沒用,但這些年......這些年惦記它的也不少,你都知道,”入殮師拍著身下的碩大棺材,棺材通體純黑,所以藏在黑暗中與之融為一體。

入殮師半坐在棺材上,棺材的每一個角都坐著一個紙人,想當初這些頂著女人頭的紙人將張城等人磨的全無脾氣。

“你呢?”入殮師探出脖子,沒想到他的脖子這麼長,黑暗中不禁有些詭異,“你要壓上你的劍?”

“不,”中年男人搖頭。

“除了......除了你的劍,恐怕你也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應了,”入殮師語氣怪異,“你總不會是......想用垃圾來應付......我。”

“當然不會,”中年人嘴角一挑,“我用張凌南的兒媳婦做賭注,總歸不算辱沒你的槐木棺吧。”

空氣霎時間一頓,“嘿......嘿嘿......”入殮師突然毫無預兆的大笑起來,雖然聲音詭異,但任誰都能聽出他心情尤其高興。

黑袍無風自舞,就像是黑暗裡充滿了未知的東西。

中年人冷若風霜的臉上也多了些煙火氣。

“你敢?!”另一側的黑暗中突然傳出一陣低吼,“鑄劍師!”

......

“楚先生,你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謝謝。”

“傷口癒合也沒有問題?”

“沒有,謝謝。”

“最近不要太操心,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需要多休息。”

“我會注意的,謝謝。”

坐在楚曦床邊的椅子上,李沁與楚曦的對話標準的都能寫進教科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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