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直到第十人都沒有問題,放下手中的票,業務主管的視線集中到了最後一人的身上。

那是個略有些單薄的女孩,低著頭,縮在人群最邊緣,看著非常沒有存在感。

“你好,能看下你的票嗎?”業務主管用儘可能和善的語氣問,即便她的精神已經緊繃到極點。

女孩點點頭,遞上門票,額前的劉海像是被雨水打溼,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微微露出的下巴帶著點嬰兒肥。

“謝謝,”業務主管接過門票,順帶打量了女孩的衣著,樣式明顯已經過時了,但還算乾淨,就像是許許多多縣城裡剛出來女孩中的一員,應該涉世未深。

在觸碰到門票的一瞬間,業務主管的臉色就變了,手感不對,這絕不是一張紙質門票的重量,摸著像是張硬質卡片,類似銀行卡那種。

她低下頭仔細打量起手中的卡片,卡片與門票的構圖配色有些相似,才導致在昏暗的環境中沒有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卡片以這座遊樂園航拍圖為背景,上面寫著員工證三個字,在後面還有個括號,裡面寫著臨時的臨字。

作為遊樂園的員工,業務主管對這張卡片並不陌生,這是遊樂園的工作證,每個在這裡工作的員工都有,她也有一張,只不過她的是正式員工的工作證,而並非女孩的臨時工作證。

女孩是遊樂場的臨時工作人員。

想到這裡業務主管不禁有些氣憤,看來真相已經大白,女孩就是逃票者,她利用曾經在樂園內工作時發覺的漏洞,一次又一次的免費搭乘雲霄飛車,所以才導致了這一系列誤會的發生。

壓抑了太久的情緒得到宣洩,她甚至忽略掉了許多其它的疑點,比如說女孩究竟利用了何種漏洞,以及她每夜準時出現,一次又一次這麼做的理由。

礙著眾多遊客在場,業務主管也不敢做的太過火,畢竟這屬於樂園內部管理出現了問題,說出去也是丟自家的臉。

可讓她什麼都不做又不甘心,她靈機一動,皮笑肉不笑說:“好了,姑娘你就是我們的幸運觀眾,下面就跟我去領獎吧。”說完她就去拉女孩的手。

下一秒,讓她心膽俱駭的一幕發生了,女孩的手臂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一扯就被撤了下來,斷口處的血肉外翻,森白的骨茬在幽暗的環境中泛著陰冷的光。

“啊~~!啊~~!”

眼珠險些掉出眼眶,業務主管瘋了一樣尖叫,她拼命甩著那只斷臂,可無論如何也甩不掉,非但如此,斷臂竟然還順著她的胳膊向她的身體爬去。

劇烈的驚嚇讓她眼前一黑,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是在病床上醒來的,睜眼就見到了阿麗還有趙大偉,護士正在給她掛吊瓶。

她的家人站在半掩著的門外,在和主治醫生交流著什麼,時不時朝裡面看上一眼

“唔......”她下意識的抬了抬右胳膊,發覺關節處劇痛無比,肌肉痠痛,還使不上力。

“姐,你感覺怎麼樣?”阿麗睜著發紅的眼睛望著她,這不是她第一次醒來,之前還有過幾次,只不過都沒有如今安靜。

之前幾次她都是不停尖叫甩手,折騰一通後又再度昏死過去。

胳膊也是那時弄脫臼的。

這麼反反覆覆折騰了一個晚上,整個樓層的病號沒一個能睡個安穩覺,隔壁病房的病人家屬來找過好幾次了。

“初步來看,病患是在短時間內經受了極端的突發性刺激,”醫生在與主管的家人耐心解釋,樂園的幾位領導在一邊旁聽,“能不能醫治好,即便能醫治好又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這些都是未知數,希望你們能有個心理準備。”

他說的很委婉,其實檢查結果要比他說的糟糕的多。

聞言主管的老母親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上,幸虧主管的丈夫與幾位領導眼疾手快,扶住了老人,不然病房裡又要多一個人。

“她......她這到底是怎麼了?”主管的丈夫也慌了神,昨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天不見,天好像都塌了。

在安頓好老人後,幾位領導找了個沒有人的病房,將主管的丈夫,還有阿麗,趙大偉都叫了過去。

其中一位歲數大些的人像是管事的,對著趙大偉說道:“你不要害怕,有什麼說什麼,把凌晨你和我們說的情況再重複一遍。”

“如果他哪裡說的不準確,你負責補充,”回過頭,歲數大些的男人衝著阿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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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偉和阿麗也都被嚇得失了魂,只知道聽男人的吩咐沒有錯,男人是樂園分割槽的負責人。

“開始吧,”另一人翻開筆記本,看樣子是要記錄。

“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主管昨天是要來追查逃票的事的,她叫住了一批剛下雲霄飛車的遊客,然後說要看票,結果看完所有人的票後,就走過去衝著一處空地自言自語,再然後突然開始尖叫,瘋狂抽搐甩手,最後就......”趙大偉咽了口吐沫,看向主管病房方向,“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我們當時都嚇傻了,後來還是遊客撥打的急救電話,”阿麗小聲補充。

“她在對誰說話?”記錄的男人停下筆,抬頭提問。

趙大偉連忙搖頭,“不是對誰,那地方根本就沒有人,她就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說完後他又像是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縮了縮脖子,小聲說:“當時那場面你們沒看到,老瘮人了。”

“你還記得她當時說了什麼嗎?”

“嗯......”趙大偉低頭想了一會,頗有些為難道:“我當時離得也遠,沒聽清幾句。”

“聽清多少說多少,”分割槽負責人看了他一眼,接著轉過頭,示意記錄的人著重記錄這些。

“主管好像是問什麼人要票,然後又說了些謝謝什麼的,”趙大偉一邊回憶一邊說,眉頭皺起老高,“再之後局面就失控了,主管歇斯底里的尖叫,附近的遊客也受到了驚嚇。”

他是個老實人,說的情況基本符合現場情況,阿麗也能給他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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