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又有什麼新情況嗎?”

“嗯,”齊宇點頭,“孫茹死了。”

“怎麼死的?”張城略有些詫異,孫茹是齊宣的妻子,也是齊宣那隊人失蹤後的第一位報案人。

苑城別墅區的案子就是她牽出來的,現在她卻突然死了。

而且張城記得,孫茹正在市局內的特殊房間內接受調查,處於特別保護階段,就連靠近都很難,需要上面的批條。

在聽到張城的問題時,齊宇沒有直接回答,隔了一會後才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車繼續行駛在通往市局的道路上,在都能看到市局大樓後,車拐了個彎,駛向了與市局所在地完全相反的方向。

“咱們要去哪裡?”張城不解問。

下一秒,前方的建築就給了張城答案,衡平市中心醫院幾個大字掛在樓前,齊宇將車停在停車場後,兩人沿著小路步行到裡面。

順著一樓電梯,二人直接來到負二層,讓張城沒想到的是,剛一開電梯門,就有三名身著警服的人圍了上來,看來正在執勤。

“是我,”齊宇摘下墨鏡晃了晃。

“齊警官,”有人認出了他。

“嗯,”齊宇點點頭,“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那人視線越過齊宇,盯在了張城身上,“這位是......”

“市局法醫部新來的專家,”齊宇微微偏過身,擋在張城前面,“上面要複檢。”

一個老成些的警員皺皺眉,問道:“可我們沒接到上面的通知。”

齊宇也不說話,就那麼默默盯著說話的警員,直到警員主動避開他的視線。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尷尬過後又慢慢變得冰冷,齊宇說到底也只是趙隊長的跟班,如果是趙隊長親臨,情況或許會好得多。

一旁的張城倒是看懂了大概,合著齊宇也沒有勘驗屍體的手令。

“你們當然收不到,通知直接下達到我這裡,”熟悉的聲音傳來,一位身穿警服的壯碩男人走了過來,望著齊宇,又瞥了眼張城,“齊警官,上面說你要帶新來的專家複檢屍體,這位就是嗎?”

“是的,”齊宇點頭。

張城一顆心又放回了肚子裡,來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城的老相識李海逸,沒想到這裡是他當值。

“快進去吧,”李海逸擺了擺手,側身讓出了道路。

“李警官,”之前的一位警員說道:“按照之前下達的命令,所有出入太平間的人都至少需要兩份證明,一份是市局的,另一份是開具的書面證明。”

齊宇冷冷瞥了他一眼,拿出一份摺好的信封,上面印著市局的鋼戳,“你說的是這個?”

“對,”警員伸手要接過,結果齊宇一抬手,警員的手錯了過去。

“你級別不夠,”齊宇直接收回視線,將信封遞到李海逸的手中,“李警官,公務在身,我們先進去了。”

“去吧去吧,”李海逸收好信封,目送二人推門進入太平間。

市醫院的太平間規格照比縣醫院高了許多,僅僅是房間數量上就多出了好幾倍,每一間的面積也大出很多。

齊宇掏出張紙條,順著紙條上標註的位置找到了一處停屍櫃,雙手緩緩扶住,向外一拉,一具女屍被整個拉了出來。

正是張城不久前見過的孫茹。

裸露的皮膚上佈滿紫紅色的斑塊。很像是大面積的外傷留下的,但仔細看又有些對不上,除了紫紅色斑塊,至少目前張城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

“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張城看向齊宇,孫茹始終處於警方的嚴密保護中,說她被人打死,張城死都不信。

齊宇沒有直接回答張城的問題,而是說道:“除了紫紅色斑塊,我們在死者的胃黏膜上也發現了一些瀰漫性粘膜下出血斑塊。”

“她是......凍死的?”張城瞳孔一顫。

怪不得死者身上的斑塊看著如此眼熟,原來是大範圍的凍傷。

可如今才剛剛入秋,這樣的天氣只能說是略微發涼,怎麼可能凍死人,除非死者自己鑽進了冰櫃裡。

“我們昨天夜裡發覺死者狀況不對,她一整夜都沒翻身,也沒有任何動作,等我們的人入內檢視,她就已經死了,”齊宇看著張城,“當時屍體甚至已經僵硬了。”

那間屋子張城也住過,所以清楚裡面安放有監控器。

“當時室溫多少?”

“正常溫度,”齊宇答道:“屋內聯通的是中央空調,我們沒有一個人覺得冷。”

“在一間完全密閉的恆溫房中被凍死了,”張城喃喃自語,眉頭皺起老高。

“沒錯,是這樣的,”齊宇掃了一眼屍體,又補充道:“屍檢前我們沒有一個人往這方面想,最後結果出來才知道,我們的幾位法醫為此吵翻了天。”

“房間內還有其他發現嗎?”

齊宇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一切都很正常,物品擺放在原位,死者的私人物品也收拾的井井有條。”

“死者自身的精神狀態呢?”

“也沒有問題,最近一段日子我們常有心理醫生為她做創傷後的心裡疏導,據心理醫生說,死者已經漸漸接受了自己愛人離開的現實,雖然她始終強調他的愛人已經死了,但我們還沒找到屍體,或者任何能證明他已經死亡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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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親歷苑城別墅區的張城來說,他確定齊宣確實已經死了,而且他懷疑孫茹的死也與深淵裡的鬼東西有關。

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偏偏是孫茹死了,而且還死的如此詭異。

“房間裡有任何入侵的痕跡嗎?”張城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如果有的話,齊宇早就會告訴自己了,可他還是習慣性的問了一句,也算是職業習慣。

齊宇搖搖頭,“這間房間的佈置很特別,門外又有人24小時不間斷站崗,我們反覆檢視了監控錄影,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死者天一黑就上床睡覺了,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凍死了。”

“對了,”齊宇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當時床上還有一床疊好的棉被,可死者並沒有選擇蓋,她蓋的是一層薄薄的毛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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