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在霧裡,”安風塵急促說,“他們攻擊性很強。”

張城看向安風塵的視線略微有了變化,想來他也是藏了私,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虛弱,不然怎麼能救回同伴。

“他怎麼樣?”張城看向安風塵的同伴,“還能自己走嗎?”

“能,我還能走!”安風塵同伴連忙應聲,他心裡清楚,如果自己不能走,那很可能被團隊放棄。

在這種情況下,帶上一個不能走的人,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且楚曦,鬱晚卿等人,明顯不大喜歡他。

平心而論,他傷的不輕,除了一條胳膊被扭成麻花型,左腿也有一道傷痕,隨著走動,不時滲出鮮血。

“給他包紮下,”張城停下腳步,警戒四周,安風塵不敢耽擱太久時間,從襯衫上撕下一塊,簡單給他包紮了傷口。

“看來這條路的盡頭應該是水井,”楚曦凝視霧氣深處,不知看到了什麼。

“是水井,”新人女顫顫巍巍說,霧氣中的東西將她嚇壞了,她一直想往隊伍中間擠,最理想的位置就是鬱晚卿的位置,可她又不敢做的太明顯。

“你確定是水井?”鬱晚卿抬眸問。

新人女咽了口口水,點點頭:“確定,你看地上的鵝卵石。”

眾人低頭,發覺地上的鵝卵石呈詭異的淡紅色,像是蒙上了一層血暈。

“越靠近水井,鵝卵石的顏色就越鮮豔,到最後就彷彿是剛從血池裡撈出來似的,”新人女補充道。

“走吧,”安風塵已經包紮好傷口,在一旁說道。

他的同伴臉上微微有了血色,對待張城一行人的態度也好上了許多。

“張先生,謝謝你們,”安風塵的同伴誠懇道謝。

張城擺擺手,算是接受了他的謝意,楚曦一直在注意著四周的動靜,而鬱晚卿根本沒有理他。

路上他們又受到了幾波攻擊,不過還好,由於楚曦都能提前預警,所以眾人倒也能應對。

幾番接觸下來,張城也對村民的戰鬥力有了大概的瞭解,村民們大都三五人一組,戰鬥力勉強達到普通鬼怪的標準,應對合理的情況下,幾乎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

最後一次甚至沒用楚曦幫忙,張城用球棒就打倒了一隊村民。

他是可以擊殺掉村民的,但他沒有這麼做,冥冥中有種感覺,濃霧深處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很可能是惡之僧人的眼睛。

擊殺掉村民很可能會激怒他,然後將事情推向無可挽回的深淵。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挺扯的,惡之僧人就是鎮守這個本中的鬼,他們之間是完全的對立關係,可當時,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腳下的鵝卵石越來越鮮紅,甚至到最後,鼻尖抽動,都能聞到絲絲甜腥的味道。

“沒路了,”安風塵突然開口。

果然,鵝卵石路到頭了,眾人又試探性的向前走了兩步,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這是一處很詭異的空間,周圍被迷霧籠罩,像是有堵無形的牆,隔絕了霧氣的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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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個簡單的宅院,說是宅院,其實就是一座草廬,周圍用一圈柵欄圍著,靠近柵欄的位置倒著一顆粗大的樹,中間有一口水井,水井旁的空地彷彿被鮮血染紅,透露著詭異的深紅色。

按照筆記中的敘述,這裡就該是善之僧人的居住地了,同樣也是他的葬身之地,他的屍骸還應該在水井裡。

“現在怎麼辦?”安風塵的同伴臉色蒼白,不斷有血液從他指尖滑落。

張城瞥了一眼才發現,有根斷骨從他小臂中間刺出,這人也算是條漢子,這麼長時間,居然能忍住,一聲不吭。

眾人短暫的沉默,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水井就在那裡,生路......很可能也在那裡。

但水井附近濃霧的血色還有血氣,又無一不在表明,水井是危險的,充滿了無限的危機。

那裡......真的會是生路嗎?還是惡之僧人早就布好的陷阱?

來這裡的鵝卵石路上迷霧重重,那麼好的機會惡之僧人都沒有動手,是不是在等現在?

突然襲擊,然後將眾人一網打盡!

張城突然看向新人女,問道:“你說的枯骨手臂就是從這口井裡伸出來的?”

“沒錯,”新人女點頭,接著指著一處說:“當時暖姐,還有光頭哥的屍體就倒在那裡,然後被伸出來的手臂拖走了,拖到了井裡。”

“那條手臂能伸這麼遠?”張城目測了一下新人女敘述的距離,大概有10米左右,枯骨手臂著實長的可怕。

“嗯,它當時還要抓我,要不是我躲得快......”

“走吧,去看看,”張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接著抬腿向井口走去,他右手握緊球棒,左手手心攥著瞬時之翼徽章,心神牽引,準備隨時發動。

越靠近井口,心中那股不安就越濃烈,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嘶吼著,讓他遠離這口井。

“滋拉——”

棉帛被撕裂的聲音響起,隨後是一汪滾燙的液體潑灑在了張城的臉上身上,濃郁的血腥氣直鑽鼻腔。

是血,滾燙的血。

下一幕,在眾人的視線裡,安風塵同伴的身體陡然從中間裂開,各種臟器以及腸道流了一地,生機飛速在他眸中消逝,他死了,莫名其妙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是誰殺了他?

這是眾人的第一反應,鬱晚卿抬眸向一側望去,只見濃霧中緩緩走出一道人影,人影足有三米高大,僧人打扮,左手一把雪亮的長刀,刀尖斜著向下,還在淅淅瀝瀝向下滴著血。

僧人微微站定,一雙毫無感情的眸子靜靜盯著在場眾人,手中的長刀發出嗡鳴的聲音,這是柄嗜血的殺器,鮮血的味道讓它興奮到顫慄,它在急切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惡之一面的僧人,”鬱晚卿輕輕說道。

只見同伴死於非命,安風塵瞬間就紅了眼睛,他抽出一個不大,內裝鮮紅色液體的玻璃管,直接咬碎,遠比鮮血濃郁百倍的血腥味猛地散開。

“深淵之淚!”張城幾乎在瞬間就意識到了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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