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要做什麼?”杜鵬小聲嘀咕著。

“不知道,”段醫生的眼神中也充滿疑惑,“他們好像只是想讓我們呆在這裡。”

從三人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棺中男人胸膛的起伏,舒緩而平穩,想來也只是昏了過去,並沒有什麼危險。

“是困在這裡。”

楚曦的聲音冷冷響起,他的一雙眸子盯緊了面前的黑影,眸中不知名的情緒在瘋狂湧動。

一語點醒夢中人,段醫生與杜鵬二人深以為然。

“可......它們困住我們又能怎麼樣?”杜鵬問到。

楚曦頭也不回道:“我們要去哪?”

“回村啊,”杜鵬不假思索回答。

段醫生眨了眨眼睛,接著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村裡要出事!”

“嗯,”楚曦飛速的點了下頭,“它們很可能在為其他的東西爭取時間。”

“難道......”段醫生的瞳孔陡的一縮,“是那些女人?”

“是夏晚安她們?”

杜鵬聽了半天,也有點聽明白了。

“可城哥不是說夏晚安她們與那個男人達成協議了嗎?”

“那個男人幫夏晚安剝離出一個分身陪伴李沁長大,而夏晚安放棄復仇......”

“呵......呵......”

一陣蒼老的笑聲響起,打斷了杜鵬接下來的話,粗糲的彷彿風沙剮蹭過樹皮。

三人瞬間警惕。

“承諾?”

蒼老的聲音嗚咽在風中,如同爬自地獄的惡詭在低聲獰笑。

“承諾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打破。”

段醫生等人不禁悚然。

看來張城對於男人與夏晚安曾經的推測是對的,但唯一的變數是夏晚安,她沒能遵守她的承諾。

而面前的這個黑影,明顯是二人約定的知情者。

它究竟是誰?

楚曦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黑影身上,可看的越久,三人的疑惑也就越深,甚至衍生出了數不盡的恐懼。

黑影披著的黑色袍子將它從頭到腳緊緊包裹,帽簷垂下,遮住了整張臉。

即便是身為特殊詭怪的杜鵬,也無法感知到黑影的氣息,更不要說辨別它究竟是人,還是詭怪,甚至於其它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是誰?”

這註定是個得不到回答的問題,可段醫生依舊問到。

回應他的只有嗚嗚的風聲。

黑影僅是站在原地,幾具紙人粗糙的臉上本該冷漠異常,可映著幽幽的燭光,卻給眾人一種她們正在笑的錯覺。

除了依舊保持警惕,眾人能做的只有等待。

無論村裡正在,抑或是即將發生什麼,他們都是無心無力。

那些男人......難道不該死嗎?

楚曦,段醫生,杜鵬,三人的思維難得的一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村莊附近一片死寂,並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這讓三人又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推測。

夏晚安她們究竟有沒有回來?

難道黑影的目標不是東港漁村?

它還有其他的企圖?

眼見著黑影並無任何動作,杜鵬也漸漸放下心來,他將張城放下,背靠大樹,停在一邊。

不止是他,楚曦與段醫生也鬆懈下來,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讓二人都有些吃不消。

暫時來看,黑影並無惡意,至少是對自己這一行五人沒有,不然都不用黑影自己出手,隨隨便便兩具紙人便不是眾人可以對付的。

楚曦與紙人交過手,清楚她們的可怕,她們有與人一樣的思維,卻沒有人的情感,不知道恐懼,所以也沒有絕望。

絕望的鋼琴曲對她們沒有絲毫的作用。

拋卻這些不談,力量與速度也不遜色於自己。

換句話說,如果黑影想殺自己一行人,他們根本活不到現在。

況且張城昏迷,也是最好的時機。

僵持一直在繼續,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等到楚曦一行人回過神來後,黑影與幾具紙人已然消失不見,五具棺材倒是完整留了下來。

中年男人還躺在其中一具棺材內,胸膛起伏,呼吸勻稱。

段醫生走上前探了探男人鼻息,又簡單查驗了男人上下,接著轉過頭,吐了口濁氣,“人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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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搭手將男人從棺材中拉出,平放於地,段醫生先是反覆刺激男人鼻下人中,待男人有反應後,又開始幫他舒背順氣。

片刻後,中年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只疑惑了幾秒鐘,接著猛的皺緊,像是發現了什麼。

“快回村!”男人掙扎著站起。

可思維清晰了,不代表身體也恢復原樣,長時間一個姿勢窩在棺材內,全身的血液都不暢通,男人腳下一趔趄,險些摔在棺材旁。

楚曦皺了皺眉,微微躬身,一把將男人提了起來。

“不用急,如果村內真有事發生......現在也已經結束了。”

楚曦的語氣平靜,聽不出絲毫的感情。

其實他也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即便他們身在村內,會不會阻止夏晚安等人的復仇。

十年二十年的監禁真的能彌補那些人渣犯下的滔天過錯嗎?

他甚至聯想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就是......自己真的盡力了嗎?

他真的竭盡全力,試圖突破紙人,返回村莊嗎?

不,他沒有,他只試了一次,隨後就放棄了,直到現在。

如果村內可能受難的是張城?是段醫生,杜鵬他們呢?

那自己還會只嘗試一次後,就選擇放棄嗎?

結果顯而易見。

一定不會。

他還沒與黑影交過手,誰知道黑影是不是在故弄玄虛,或許有黑影的路,才是生路。

再或者他們還可以向左右林子內逃,也有機會甩掉紙人......

總之,辦法還有很多,但在他猜出黑影是在為夏晚安等人的復仇爭取時間後,他便選擇性放棄了一切。

“乖乖”被困在這裡。

與其說是放棄,倒不如說是放縱,放縱夏晚安她們做她們想做的一切。

在上一個晚上。

男人聽懂了楚曦的話,他不笨,顫抖的身軀放棄了掙扎,他知道楚曦說的,都是對的。

該發生的,一定已經發生過了,而剛剛黑影的目的......在如今看來也愈發明顯。

沒有傷害他們的心思,只是要困住他們一個晚上,讓夏晚安她們不受干擾的,做完她們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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