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與一些人想象中的不同，某些主播，尤其是大主播的直播，絕非一人的單打獨鬥，而是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團隊在負責運營。
就像這次的探靈直播，名義上是一場隨機組合，自由度極高的直播活動，但實質上，無論是直播方式，還是分組選擇，都是一早設定好的，換句話說，是有劇本的。
餘秋一直在按劇本演，但看現在這樣，黃毛等三人明顯是想違約。
“你們？”
餘秋不是傻子，最初的慌亂過後，瞬間就聯想到了他們要幹什麼。
網路直播掙的就是個青春辛苦錢，競爭壓力大，人員流動快，最主要的是資源緊俏，每天都有主播為了好的推薦位，好的平臺推廣，打得不可開交。
而作為公會常青樹的她，也就面臨了更多的惡意，陰詭與黃毛常年被自己壓制，看樣子，這次兩人是要合作，扳倒自己。
而曹傑那幅諂媚的樣子，不用想，猜都能猜到他們是一夥的。
“秋姐，咱能不能不按你寫的劇本走了？”黃毛嗤笑一聲，“咱真誠點不好嗎？給粉絲看點實實在在的東西。”
“就是，做人誠信為本，秋姐，你這樣搞下去不行啊！你這不是為了流量欺騙粉絲嘛！”陰詭陰測測附和。
話說黃毛，陰詭也在這行裡摸爬滾打了好久，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殺招，直接將餘秋定位為騙子，推到了粉絲的對立面。
“你…你們…”餘秋氣的直哆嗦。
“行了，”黃毛一拍大腿，擺出一副與騙子主播一刀兩斷的決然態度，“秋姐，您吶，就自己玩吧，我們與你不一樣，我們雖然是小主播，粉絲不多，但我們也有底限，騙人的事我們不幹！”
說完也不再久留，拉上曹傑，陰詭，三人與餘秋背道而馳。
解釋的機會都沒留給她。
被人當面這麼說，更何況是在直播當中，餘秋的心態可想而知，她手機彈幕在沉寂了幾秒鐘後，瞬間爆發，矛頭清一色的指向餘秋，說她故作姿態，利用粉絲對她的信任，欺騙粉絲，甚至還八卦出了她是因出賣了某些敏感的**，才換來平臺高層對她的獨寵。
眼淚在眼眶中瘋狂打轉，再堅強高傲的白天鵝，骨子裡也只是個剛剛成年的女孩，需要找到那個對的人，被呵護。
“別…別哭了，”張城對安慰女孩不在行，礙著項鍊在，也不敢對餘秋表現的太過親近，但他是真的可憐她。
啪嗒！第一滴眼淚墜下，摔碎在地上，如水晶般碎裂成點點晶瑩。
餘秋背靠在牆上，不抬頭，也不說話。
“哎！”
張城輕嘆一聲，接過餘秋手中的自拍杆，手機上彈幕一條條飛速掠過，輿論被人刻意引導，粉絲的怒火統統發洩在餘秋的身上，甚至已經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即便是對直播一竅不通的張城，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這絕對是有人在幕後操作。
黃毛陰詭剛才的那番話也不是空穴來風，這些都經過了嚴密的預謀，而現在餘秋直播間內的攻擊節奏，也是由早已埋伏好的水軍帶起來的。
張城的推測並非沒有依據，他敏銳的發現，即便偶爾閃過幾條理性的聲音，為餘秋辯解，轉瞬間就會被更多的流言蜚語淹沒。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還給我……”餘秋背靠牆壁，低著頭，嗓音沙啞說。
“不還。”
“還給我！”
“不。”
“馬上還給我！！”
“就不。”
就在兩人不斷的拉扯中，項鍊再一次按耐不住。
“啊！”
吊墜處猛的一痛，就好像是被烙鐵燙了一下，疼的張城差點把自拍杆扔出去。
“長話短說餘小姐，我覺得你是被人算計了，從最開始促成這次探靈活動，你就已經落入他人彀中了。”
小心的與餘秋保持一米以上的安全距離，張城語速很快，空著的那隻手抓起吊墜懸空，怕它再出來作妖。
“那三個王八蛋也很明顯是商量好的，就等著你自投羅網。”
……
時間前推半小時。
劉家棟39號別墅，西側外牆下，兩個年輕人肩並肩在抽著煙，隨著菸頭一閃一閃映出的光亮，兩張頗為相似的臉暴露在視野裡。
“哥，咱們啥時候進去啊？”叫做李江的年輕人問道。
“著什麼急，皇上不急太監急，”另一個明顯年長些，右耳側有道疤痕的男人瞥了李江一眼，不忿說。
他叫李海，是李江的本家大哥，兄弟倆是曹傑的助手從鄉下找的，臉生，幹完這票就離開衡平，絕不會有再見之日，也省了很多麻煩事。
“哥，這傑哥靠不靠譜啊？咱就穿成這樣進去嚇唬嚇唬人，就給咱一人2000，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你腦子進水啦？”
一直沒收到曹傑助理的訊息，李海本就心煩，反手就給了李江頭上一暴慄，“還他嗎有嫌錢好賺的，不愛賺就滾，老子自己賺。”
李江膽子小，從小被李海欺負慣了，也不敢吱聲，捂著腦袋躲在一邊，不說話了。
李海瞧李江那德行，心裡不覺好笑，其實曹傑助理答應的是，事成之後，一人一萬，可他轉述給李江的卻是一人2000。
“嘿嘿，”李海狠狠嘬了口菸屁股，心情大好：“這活幹的得勁，轉手就賺了18000。”
突然手機螢幕一亮，有資訊到了，李海簡單瞟了一眼，就轉頭衝李江低聲說道：“來信了，速度準備！10分鐘後他們就要進去了。”
兩人摸黑將從恐怖屋借來的道具服披在身上，又胡亂往臉上抹了點紅色染料，充當血漿，一番折騰下來，黑暗中冷不丁一瞅，確實能給人嚇個半死。
“哥，咱這給人嚇壞了，會不會吃官司啊？”李江竊生生問。
“閉嘴！”李海又抽了他腦袋一下，接著順著一早就在牆邊綁好的繩子，爬了上去。
李江見李海都上去了，自知今天這事兒不行也得行了，無奈也跟著翻過牆去。
二人運氣不錯，落點很準，就在39號別墅木門不遠處，附近就是那架粉色鞦韆。
“哥，我聽說這棟樓賊邪性，你說……不會真有詭吧，”李江緊緊貼在李海身側，視線不住在四周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