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恭喜你了。”看得出來宋巖是認真的，邁克便不再繼續慫恿，拿過一個平板電腦，手指飛快地划動幾下，然後一張照片跳了出來。
“安德烈，四十五歲，俄羅斯軍火商。我們盯了他很久了，已經有足夠證據把他丟進監獄裡，這次正好他也是VIP之一，所以就先拿他開刀！”
宋巖看了照片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他可能是我們這次抓捕行動中最危險的一個人物，平時身邊至少會跟著兩個攜帶武器的保鏢，而他本人也是從格魯烏特種部隊退役的老兵，個人戰鬥能力極強，所以……”邁克看了宋巖一眼，一副你行你先上的表情。
呵呵！
宋巖笑了笑，說：“我可不能喧賓奪主，我還是跟在你們後邊學習學習吧。”
“別這麼謙虛嘛，我還從來沒看見過你怎麼抓人呢，讓我見識一下。”
“你確定沒見過？”宋巖斜眼看他。
“呃，那個……那個不算吧……”
哈哈！
宋巖大笑，擺擺手：“還是算了吧，今天不是我的表演日。”
邁克看著宋巖，“難道你要等後天才開始發揮？”
後天就是第三屆殺手錦標賽的決賽日，所以邁克以為他在養精蓄銳。
宋巖忽然有點不知該怎麼回答，張了張嘴：“呃……後天麼，後天再說了……”
“好吧。”邁克的表情略微有點失望，把平板電腦放回去，又拿過一個對講機和耳麥遞給宋巖，拍拍他肩膀不再說話。
車子一路飛馳，很快便停在了一幢大樓門前。
宋巖抬頭看了一眼大樓招牌，是一家酒店式公寓，入口極小，也就剛夠兩個人並排走路，門前搭著一個涼棚，一個西服筆挺的中年門衛站在下面，見一群FBI氣勢洶洶地衝過來，一臉淡定地笑了笑，側身讓路。
安德烈的公寓在頂樓，而且是把頂層所有房間統統租了下來。
宋巖看見兩個FBI往後門方向走，兩個FBI守在消防通道口，而不是推門進去，其他人則統統站到了電梯跟前。
老美果然都是惜命的。
宋巖忽然想到那天張家傑要自己和陶蘇走消防通道，不禁苦笑搖頭。雖然守在門口是有點過於膽小，但卻是最穩健的做法。誰不是父母生的呢，憑什麼要去冒不必要的風險。
電梯直達頂樓，門一開，所有人立刻分頭搜尋各個房間。
宋巖一直跟在邁克後面，他走哪兒，自己也走哪兒。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把感知能力提升到最高水平，側耳傾聽四周的動靜。
屋子裡似乎人沒人藏著，因為他聽不見那種刻意放緩的呼吸聲，所以，宋巖立刻判定安德烈已經逃走了。
果然，幾秒鐘後，耳麥陸續傳來“安全，安全”的聲音，很快，所有人聚攏到邁克身邊，表情有點懵逼地看著他。
因為出來之前，是確定安德烈人在公寓裡的，而且周圍有人布控，如果安德烈逃走的話，會提前得到訊息。
“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看住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飛走了？”邁克按住耳麥大喊。
“頭兒，我們真沒看見他離開公寓。”外邊的布控人員回道。
宋巖默不作聲地走到餐桌跟前，看了一眼上面放著的一杯咖啡，還在冒著熱氣，顯然幾分鐘之前人還在這裡。
這說明應該沒跑遠，但既然外邊布控的人沒有發現，那麼很有可能人還在公寓裡頭。這時，就聽邁克喊道：“呼叫支援，呼叫支援，我們這裡需要人手搜查整幢大樓。”
下一秒，史蒂芬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有些鬱悶：“其它兩組也需要支援，你們……先等等吧。”
“其它兩組也沒抓到人？”
“對。應該是有人通風報信了，媽的，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史蒂芬低低地罵了一聲。
宋巖皺皺眉頭。
在香港的時候就因為內鬼通風報信，以至於抓捕三大後援組的行動失敗，怎麼這次又來了？
突然想起之前曾經問過駱英雄有關內鬼的事情，當時他只是神秘地一笑，沒有說什麼，但宋巖已經明白可能內鬼是出在內地警方。
但是當時不敢確定，因為身邊的同事看不出誰有問題，胡亂懷疑總是不太好。之後一連串的事件發生，也就把這事給忘了，現在重新想起來，不覺後背有點發涼。
這時，邁克的眼睛向宋巖看來，表情有點尷尬的同時，也微微有點疑問。
這是一名資深探員的正常反應，碰上這種事情，真的是誰都會有疑點。不過邁克顯然不是在懷疑宋巖，因為來的路上他們基本都在說話，宋巖也沒拿出手機之類的東西發過什麼訊息，所以這個疑問的眼神，顯然是指向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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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巖聳聳肩膀，意思是我也不太清楚。
邁克皺皺眉，按住耳麥說道：“一層層往下搜，注意安全。”
整幢大樓一共二十一層，每一層都有不少房間，一間間搜尋，工作量的確很大。宋巖終於不跟在邁克後面了，因為人手不夠，下了頂樓，大家全都分散開了。
這裡的住客非富即貴，不過都很有禮貌，發現是FBI辦案都顯得很配合。大樓經理也早就帶了兩個保安過來，幫忙開啟那些住客不在或者空關的房間。
一晃眼，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已經搜尋到第九層。此時，人員變得更加分散，宋巖依然落在最後一個。
他直到現在都沒有主動敲開過一扇房門，因為他沒有佩戴FBI的工作證件，胸口上掛的只是一張進出FBI紐約辦事處的通行證。所以為免不必要的誤會，跟在後邊看熱鬧就行了。
這時候，就見前面一間屋子裡走出一個身穿FBI制服的高個男子，一邊關門，一邊說了一聲：“謝謝你們的配合！”
裡面沒有迴音，而這個人也沒有回頭，徑直往消防通道口走去。
雖然宋巖的英文水平很普通，但是對於美國口音的英語還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一下就聽出這人說的美語並不標準，儘管他刻意把舌頭饒了起來，但還是透著一股濃濃的異國腔調。
於是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槍，喊了一聲：“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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