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晴定定的看了張莉好久,心道:“蘇小晴,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你一直討厭眼前的這個女人,現在你們不再是朋友了,以後你們就是一對陌生人,這樣多好啊!可是,為什麼還會覺得這麼傷心?好像......心裡缺了一塊兒什麼似的......”

“小晴?你......你怎麼在這兒?”路遠奕帶著些睡意的聲音在蘇小晴的耳畔響起,打斷了蘇小晴如亂麻般紛繁的思緒。

“阿、阿奕哥......”蘇小晴有些不敢看他,眼神逃避著說。

“小晴......”路遠奕伸手想要去夠蘇小晴,但坐在中間的張莉斜睨了他一眼,使得他訕訕地縮起了手。

車廂裡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張莉坐在中間,面色冷峻。左邊的蘇小晴神色恍惚,右邊的路遠奕看著這兩個或是自己愛過、或是愛過自己的人,有些局促不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剛剛不久前路遠奕還被安靜催得昏昏欲睡,現在卻被這安靜壓抑地睡意全無。

張莉冷著一張臉,不知在想些什麼。看起來她似乎是三人中最穩定的一個。

至少,她看起來最平靜。

可是,在那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除了她自己之外便無人得知了。

而蘇小晴卻可以說是三人當中最不鎮定的一個了。

她故作鎮靜的望向窗外,略微顫抖的肩膀卻出賣了她。

她哭了。

蘇小晴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但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地哭了。

自己這是怎麼了?

蘇小晴在心中喊道。

這個問題,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沒有人能給出正確的答案。

而她自己,現在也看不到這個答案。

是看不到,還是能夠看到,卻不願意看到?

這個問題,也沒有人知道。

蘇小晴看到了隔壁車裡的樂白和子音。後者正枕在前者的肩上睡覺。

看著這溫馨的畫面,蘇小晴如之前的張莉一樣,心被狠狠得刺痛了。

她微微轉過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張莉和路遠奕。

蘇小晴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在向前行,卻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

人總是在追逐未來的美好,卻往往忽略了身邊觸手可及的幸福。

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蘇小晴不知道。

也許,沒有人知道。

愛琳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驚喜的轉過頭,衝來人叫道:“安東尼!”

安東尼瀟灑的身影從幽邃的密道中顯現,“怎麼樣?想我了嗎?”

愛琳笑著嗔道:“才沒有呢!就你這傢伙天天自戀!”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哦!”安東尼笑著走到愛琳的面前,親暱的點了點她的鼻子。

愛琳臉色緋紅地轉過頭去,“我哪有撒謊?”

安東尼輕輕地笑了笑,轉頭看到了狄奧多拉,問她道:“你們是一路逃到這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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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奧多拉剛剛看到安東尼和愛琳的親暱動作,有一些晃神。此時安東尼問她話,她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慌亂地點頭道:“嗯嗯!”

“半路有沒有遇到什麼人阻攔你們?”安東尼又問。

狄奧多拉搖頭:“沒碰見啊。”

安東尼皺起了眉,說:“居然沒有別人阻攔,那麼他們要麼是對剛剛那個傢伙太有信心,要麼就是對這面石壁的堅硬程度很有信心,確信我們不可能把它開啟。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高一點。”

“為什麼?”狄奧多拉奇道。

“雖然我們的對手是強是弱我不瞭解,但是我相信他們不是輕敵的人。所以他們不會認為剛剛被我幹掉的那家夥一定能夠攔住我。如此說來,他們一定是確信這石壁我們是打不開的了。”

“會不會......上面佈下了靈魂結界?”狄奧多拉猜測道。

安東尼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

“那......我們的對頭究竟是什麼人呢?這麼神通廣大?”狄奧多拉道。

這時,愛琳突然插口道:“不會......”

說到這裡,她又欲言又止。

“不會什麼?”安東尼和狄奧多拉齊聲問道。

“不會——”愛琳頓了頓,說道,“這又是你哪個前女友因愛生恨,心想得不到你也不能讓別人得到你,於是設下了這個局吧?”

“......你這都是什麼三流偶像劇的劇情?”

“什麼三流偶像劇啦!你不覺得這種可能的可能性很大麼?”

“一點也不大好麼?”

“大!”

“不大!”

“大!!”

“不大!!”

“大!!!”

“咳咳,”一旁的狄奧多拉實在看不過去了,咳嗽了兩聲,道,“我們說正事好麼?”

“好好好,談正事,安東尼你這傢伙別總是把話題引歪了!”愛琳義正辭嚴地說。

安東尼一臉黑線,剛剛是誰把話題往奇怪的方向引的啊?

安東尼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知道你們兩個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愛琳問。

“在之前和之後,外面那些古惑仔們對我們的態度不大一樣。”安東尼說。

“有什麼不一樣?”愛琳問。

“之前,那些人是想抓我們回去見他們老大,並不想傷我們的性命。而之後,我探頭出去時,那個大潤發卻想要殺了我。”

“也許他覺得你太欠揍所以忍不住了?”愛琳調笑道。

“這不可能,不過也許是嫉妒我長得帥。”安東尼說這話時竟一臉認真。

愛琳與狄奧多拉一齊無語。

“你有沒有注意到,”安東尼又正經了起來,對愛琳說道,“那些古惑仔對我們的態度轉變前後,我們發出了什麼變化。”

“變化?”愛琳奇道,“有什麼變化?”

“樂白和子音!”安東尼說,“之前要抓我們卻不殺我們是因為有樂白和子音在,而之後想要殺我們,則是因為樂白和小音已經不在我們身邊了。”

愛琳聞言,恍然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誒!”

“樂白和子音?是誰?”狄奧多拉一臉問號。

“是我的兩個朋友。”安東尼說,“有空可以介紹你認識一下。”

“嗯。”狄奧多拉點頭。

“我想現在我已經把我們的處境說的很清楚了。”安東尼道,“後退的話,有幾十把明晃晃的槍在等著我們,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打破這面石壁。”

“可是,這石壁這麼堅固,上面又有靈魂結界,我們怎麼才能把它開啟啊?”愛琳說。

“別急,”安東尼的臉色浮現起一絲胸有成竹的微笑,“我有辦法。”

子音靠在樂白的肩上睡著了。

樂白看著肩上熟睡的人,手輕撫著柔軟的部分。不知不覺間,樂白對子音的感覺已從朋友變成了另一種曖昧不明的關係。

子音一天一特沒有休息,此時是真的很累了,睡得很沉。

樂白的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女孩安靜的睡顏讓本來緊張的空氣中多了些溫馨的味道。

一種名為“愛”的情感,在這種空氣中悄無聲息地緩緩發酵。

子音動了動身子。

樂白一驚,臉上一紅,連忙收起了一直緊盯著女孩的目光。

不料女孩只是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沉沉的睡著,並沒有醒來。

樂白籲了一口氣,子音應該是很累了,所以這一覺睡得出奇的沉。

四下一片寂靜。

時間彷彿已在此刻靜止了。

而在樂白與子音所在的車的另一邊,則坐著張譯、小玲和鄭靜茹。

他們的四輛車是依次排列的。張莉和路遠奕在最左邊,然後從左往右數依次是樂白和子音、張譯小玲和鄭靜茹還有希爾和傑克。

張譯、小玲和鄭靜茹的車內,張譯坐在左邊,鄭靜茹坐在右邊,而小玲坐在中間。

三人不似樂白和子音那麼安靜,他們一直在聊天,而且聊得很起勁。

對於他們來說,這或許是緩解緊張的最好的方式。

他們聊電影,聊明星,再聊八卦緋聞,現在他們的話題則轉向了今天這一個早晨他們彷彿電影或者小說裡面的情節一樣的經歷。

“話說那些什麼‘新十字軍’的人真的是魔法師麼?”小玲問。

“當然。”張譯說。

“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在除了電影熒幕之外的地方見到魔法師。”小玲驚奇道。

“是啊,的確很不可思議。”張譯說。

“你說他們會不會騎掃把?他們的魔杖又在哪兒呢?”鄭靜茹插口道。

“這個就要親口問問他們了,”張譯笑著說,“說不定他們是不用魔杖的,也不騎掃把。”

幾人說笑著,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巨大的喧嚷聲。

樂白和子音也聽到了。

張莉、蘇小晴、路遠奕還有希爾、傑克幾個人都聽到了。

“什麼情況?”張譯驚道。

幾人不約而同地紛紛看向外面,頓時均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只見陳浩南、沈元以及二人的眾手下一齊舉槍,戒備地看著前方。

什麼東西能讓堂堂鴻興會的陳浩南都如此戒備?

而更令人驚訝的事情還發生在後面。

僅僅是在剛剛不久之前還活蹦亂跳著的陳浩南等人,竟在眨眼間就變成了石頭!

石頭!

“這、這怎麼可能?”張譯瞠目結舌,已經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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