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轉身去清場了,男人一邊淺啜著杯中的酒,一邊看看。不一會兒,酒吧內便已經空無一人。

“很好!”男人讚許地看了侍者一眼,“接下去幫我找一個大一點的杯子吧。”

“要多大?”侍者問。

男人想了一想,道:“差不多能裝下你們酒吧裡的所有的酒就行了。”

“什麼?”侍者驚呼道,“怎麼可能?哪裡有這麼大的杯子?”

男人沉吟了一會兒,眼角瞥到了一個方向有一個一米多高的大魚缸,便指著那魚缸道:“就把他給我吧。”

“那個嗎?”侍者指著魚缸旁邊的一個木桶,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道:“不,是旁邊那個魚缸。”

“什麼?”

侍者看著那個大魚缸,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是那個,幫我搬過來,謝謝了。”男人一臉淡然道。

“這個……”

“別在意,有什麼後果的話我負責。”

侍者心裡猶豫,他的確是很好奇男人的魔術到底是什麼?。但是——

算了,不管了。最終旺盛的好奇心戰勝了侍者心中的疑慮,“請等一下。”侍者說完,就跑去搬那個魚缸了。

過了一會,侍者費力的將魚缸拖了過來,男人朝他微微一笑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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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淡淡的笑了笑,道:“這個魔術我從沒試過,這是第一次表演,所以可能會失敗。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嗯,”侍者道,“我明白了。不過我相信您一定會成功的,。”

男人笑了笑,道:“希望如此吧。”說完他的目光便投向了那個魚缸。

侍者的目光落到了魚缸上,靜靜的等待著男人的表演。

男人的雙手在胸前半舉起,緩緩向魚缸做了一個推的手勢。

這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魚缸之中,竟緩緩冒起了一股紅酒。

侍者大吃一驚,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一點點冒出來的紅酒。

紅酒漸漸地多了起來。本來只是注滿魚缸的底部,現在卻已經填滿了魚缸的十分之一。

魚缸中的紅酒緩緩增多,而男人的臉色也逐漸蒼白起來。

侍者不知道這個魔術的原理是什麼,但是他卻知道這一定是個很費精力的工作——因為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現在,魚缸裡的紅酒已經到了一半,並還在繼續上升。

上升到了六成。

上升到七成。

八成。

九成……

很快,魚缸裡面便要源源不斷冒出的紅酒填滿了。

男人的臉色已經白的如紙一般,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死人。

紅酒繼續上升,還差不多,魚缸便要被注滿了。

還差一點。

差一點。

最後一點……

男人緊盯著魚缸,侍者也是一樣,他們都在等著最後的一步。

馬上……

就要……

到了……

終於!

男人雙手一鬆,舒了口氣,而魚缸裡的紅酒已經注滿了。

侍者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男人深呼吸了幾次,臉上的顏色終於恢復了一些,他大口的喘著氣,說道:“終於……成功了!”

侍者終於恢復了一些語言能力,說道:“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男人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看來我的力量已經恢復了。”

“什麼力量?什麼恢復?”試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問。

“沒什麼,總之非常感謝你。”男人說著,將一張紙遞給了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侍者接過了那張紙,只見那是一張支票,支票上的一串零讓他不禁咋舌——

那張支票上面的歐元符號“”後面,居然有八個零,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億!

使者驚訝之下,想追上去把支票還給那個人——他不能收那麼多錢。可當他跑到門口時,那個人的身影卻已經不見了。他向街上望了望,卻依然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他……已經走了嗎?

子音等人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絕望之中。

現在的“鹹魚”已經不止子音一個了,車上的所有人都已成了“鹹魚”。

“我們真的沒喲偶任何辦法了嗎?”樂白躺坐在後座上說道。

“如果這裡能連通外面的訊號的話,我倒是想給哥哥打個電話。”子音道。

“前提還是他要肯接。”坐在駕駛座上的安東尼道。

“這麼說,我們要在這裡呆上一輩子了?”樂白悲觀地道。

“別這麼樂觀,這裡我們呆不上一輩子的,再過幾天我們就要渴死了。”子音說。

安東尼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愛琳,奇道:“愛琳,你在幹什麼?”

“打遊戲啊!”愛琳說道。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打遊戲?”

“要不然幹什麼?既然明知道要死,何不快快樂樂的去死呢?”

安東尼不禁笑道:“你的心倒是真大,說的我都想打遊戲了!”

說完,他竟然真的拿出手機,開始打遊戲了。

子音和樂白卻沒有他們兩個這麼大的心,依然躲在後面當“鹹魚”。

“咦,愛琳你在玩什麼遊戲?”

“一個高智商燒腦動作策略遊戲。”

“什麼啊?”

“……”

“怎麼啦?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對是對,不過把一個小遊戲說的那麼高大上讓我一時難以接受,我一開始還以為你說的是《爐石傳說》或者《星際爭霸》呢。”

“不知道,好像沒聽過。”

“我們現在沒有網路,《星際》這種遊戲只有PVP才有意思,PVE太無聊了。”

“你可以把電腦的難度設定到最高,那樣你就不會無聊了。”

“那樣的話就太難了。太簡單的話無聊,太難了也是。”

“嗯,同意。”

安東尼和愛琳就這樣開始討論起了遊戲,剩下的三人目瞪口呆。

“安東尼哥哥,愛琳姐姐,你們的心可真大啊!”子音又道。

“這叫轉移注意力。你也可以學一學,這樣你就不會覺得那麼害怕了。”安東尼道

“我可沒有你們的神經那麼大條,注意力轉移不來的。”

“哎,你這就是看不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懂得享受,這是你們中國的思想家孔子說的。”

“人家說的是’及時行樂’,和你說的是有區別的。好吧?”

“反正無論如何,我覺得我們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隨你怎麼想吧……”

“啊哈,太好了!”一旁的愛琳忽然歡喜地叫道。

“怎麼啦,愛琳姐姐?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子音滿懷希望的道。

“沒有啊。”

“那你剛才說’太好了’是什麼意思?”

“我贏了啊!”

“什麼?”子音一愣。

“憤怒的小鳥啊!終於把那頭龜縮在城堡裡的豬幹掉了。”

“……”

子音昏倒。

“所以我們才在打遊戲啊!一起嗎?”安東尼問道。

“我指的不是這個……”了百無語了一陣兒,道:“我是說我們應該想些出去的辦法。”

“有什麼辦法呢?阿黛爾妹妹都說了沒有出路的。”子音道。

“不管有沒有出路,我們都要去找一找。找到的話固然好,即使找不到,也要想辦法造一個出路。”

“哇!這波雞湯好濃!”

“膽小鬼,你要相信我們是能出去的,人的信念是不可戰勝的。”

“你的這些話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都是我自己想的。”

“是嗎?那你可以去寫雞湯文了,一定會很火的!”

“別開玩笑了,膽小鬼!我們現在在說大事,我可是很認真的!”

“好吧,好吧,那你說說你有什麼好辦法?”

“目前沒有。”

“……那你和我說什麼?”

“我是想……大家集思廣益,總能想到辦法的。”

“嗯,那我去問問前座的那兩個真在打遊戲的人。”

子音說完,轉過頭去對安東尼和愛琳道:“停一下好不好啊!”

安東尼頭也不抬的問:“幹什麼?”愛琳甚至連話都沒有說。

“土包子說我們大家聚在一起,一起想想出去的辦法。”

“哦,知道了。”

子音等了一會兒,見安東尼沒有任何下文,不由問道:“然後呢?”

“啊,等我打完這把。”

子音轉過頭對愛琳道:“愛琳姐姐,你……”

“我也是。”愛琳甚至還沒有等她把話說完,便搶先答到。

“……”子音無語地退了回來,對樂白無奈的攤了攤手。

“怎麼了?”樂白問道。

“他們已經沉迷遊戲無法自拔了,就像現在中國的小學生。”

“那怎麼辦?”

“只好我們三個來想辦法了,三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吧?”

“嗯,看來只好這樣了。”樂白看向另一邊,“阿黛爾……”

他剛一開口,卻發現阿黛爾靠在車窗上,雙眼合著,小胸脯微微的在起伏著,一臉平靜,竟已睡著了。

“這……”樂白無語了。

子音見狀嘆了口氣,道:“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

“我想了我們當初在巴黎的時候。”樂白道。

“我也是。還記得盧浮宮那次嗎?我們被畫像裡跑出來的人追。”

“啊,記得。我還記得我們一起藏身在黑漆漆的雕像底座下面的地下室呢。”

“還有我們被一群綠色的傢伙包圍——那次真的嚇死我了。”

“說得好像有哪次沒嚇死你似的。”

“……也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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