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寂靜和深不見底的黑暗更甚是讓人窒息到快要絕望的情緒，這些情緒好像在一瞬見就能將人都包裹在其中。高大的身影和已經褪去了皮膚的肢體袒露在空氣中，乾裂的嘴唇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能發出什麼，郭北覺得死亡的氣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離自己這麼經過，彷彿伸手就可以觸及。
略顯刺耳的撕裂聲在房間裡撕拉響起，客廳中的許諾和董倩兩人也停止了交談，幾乎是同時走到了郭北的房門前。兩人相視一看，許諾伸手敲響了郭北的房門。時間在過去了一分鐘之後，房間再次傳出撕裂的聲音董倩伸手開啟了郭北的房門。視線在明暗的交替中有了短暫的過度，大致的輪廓是躺在床上的人影高高隆起的後背。
而那些兩人聽到的有些刺耳的撕裂聲，就是從郭北頭部的位置斷斷續續傳出來的。當兩人開啟房間的燈光的時候入眼的就是郭北整個人保持著的奇怪的姿勢，還有從始至終都沒有讓二人看清楚的臉部表情。
“郭北？郭北你沒事吧？”董倩試著輕聲問道，見郭北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能繼續問：“郭北你怎麼了？你還好吧？”但卻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穫，郭北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當撕裂的聲音再次斷斷續續的響起，一直從進了房間就保持沉默看著整個事態發展的許諾終於動了起來。兩步就衝到了郭北床前伸手直接用力推向了郭北，瞬間郭北整個身體直接在床上滾了一圈，幸好是床比較大不然董倩絕對有理由相信，現在的郭北絕對會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極度扭曲的表情和已經彎曲成爪樣的雙手以及雙手鮮血斑斑的慘不忍睹，這些都讓董倩感到震驚，還是許諾稍微理智的走到郭北旁邊，直接撕了一塊郭北撕碎的床單把郭北的雙手綁了起來。然後直接把郭北床頭放著的半杯冷水潑到了郭北臉上，再伸手推了推郭北視線卻盯著郭北的臉眉頭緊皺。
“他不會有事吧！”看著原本就已經慘不忍睹現在更加慘的郭北，董倩聲音有些顫抖的對著的許諾問道，心裡的那些不安也在這個時候被無限放大。
許諾抬頭看了看董倩，又低頭看了看表情已經有些緩解的郭北，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你們兩個在一起還不錯。”然後繼續說道：“他現在應該沒事了，睡覺吧！其他事情明天再說。”
“他這樣，這樣不需要人看著可以嗎？要不要送醫院。”董倩看著有些擔憂的問道，指著郭北的手指說：“這樣也沒事嗎？他後半夜會不會也這樣，手指要不要包紮一下？”
“他這是心理病，醫院就不需要了但醫生這個還是要有的。既然你擔心那你今晚就留在這裡照顧他吧！至於包紮你看著辦吧！我累了我先去睡覺了。”說完許諾就打著哈切出了房間，緊接著就是關門聲。
昔日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郭北就已經醒了。不是不想睡了，但是從自己身體某處傳到痛覺神經的痛楚不得不讓他醒過來。入目的就是趴在床頭櫃上熟睡的董倩，然後伸手之際才發現的自己被包紮成粽子一樣的雙手。
郭北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現在誰能告訴他為什麼董倩會在自己的房間，還有最重要的是自己為什麼會受傷而且看著包紮的程度應該還不是很輕。思量再三郭北決定叫醒董倩。
當董倩告訴郭北前因後果後，郭北覺得他現在不是腦子不夠用這樣簡單了，而是直接沒有了思考這樣的功能了。
“你沒死應該還算是好事。”許諾毫無徵兆的推開了郭北的房門，整個人靠在門框邊上對著郭北不冷不熱的說道。
“還有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被個剁碎的屍體嚇成了這樣。”許諾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笑意對著郭北繼續說，完了這才轉身走出了郭北的房間。留下房間裡的兩個人氣氛尷尬，郭北的臉色更是變了又變。
早餐飯桌上，郭北一臉的憔悴董倩倒是比其好了不少，只是臉色也不是很好。倒是許諾依舊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對著郭北說他已經找了心理醫生給郭北，讓郭北下午兩點半以後去一下，順便給了一張寫了那個心理醫生電話號碼的紙條。
“你和他一起去吧！我去一下找一下大鬍子。”許諾放下自己的飯碗，對著董倩說道。然後也不等回答，直徑拿起早早就放在了沙發上大的外套走了。
“我昨晚到底怎麼？”郭北心理始終有些疑惑的問道，腦子裡更是一團漿糊。
董倩收碗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的在郭北臉上看了看這才開口說道：“其實具體我也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我和許諾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你趴在床上撕著床單。等許諾把你翻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你的手指，還有……還有有些奇怪的表情。”像是在想什麼樣可以準確用來形容的詞語，董倩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這才說完了話。
停屍房
“昨天拿過來的兩具屍體在哪裡？”許諾站在公安局辦公室裡，屁股直接坐在桌子上對著大鬍子警察直接問道。
“在殯儀館。”大鬍子警察罕見的頭都沒抬直接對回答道。
聞言許諾瞳孔微縮，手指也習慣性的抵在下巴下面，沉思了大概有兩三秒的樣子繼續問道：“是誰的主意？難道這個案子已經破了嗎？”
大鬍子警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抬頭看了一眼許諾，這才把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了下來，伸手端過放在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這個案子已經沒你什麼事了，我勸你你還是消停一會吧！”
“哦！消停！這個詞倒是新奇。”許諾表情有些嘲諷的看著大鬍子說，眼睛就像是一個深淵讓大鬍子渾身感覺說不上的涼意。
抬腿，許諾一腳頂在大鬍子的辦公桌上，用一個刁鑽的弧度站在地上，然後向門口走去。大鬍子瞬間覺得自己好受了不止一兩點。“差點忘了，”突然許諾再一次說話的聲音讓大鬍子心臟被什麼抓住了一樣。“秦先生身上的紋身倒是很有特點，不知道警官你有沒有發現。是不是很漂亮，趕明我也去弄一個，你覺得怎麼樣。”說完許諾也不等大鬍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之後抬腿跨出了門口。
第一百八十二章消失的許諾
現在的這種情況或者是現在的這種場景，郭北覺得真的不是什麼心理強大就可以承受的，當然會有這種感覺的絕對不會只有他一個人還有旁邊的董倩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至於那個坐在桌子前面一臉淡然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這便沒有人能知道了。
“請坐。”男人的喉嚨就像是感冒了一樣，發出的聲音就普通磨石般的沙啞。而雙手支撐著下巴，眼神肆無忌憚在郭北二人身上打量的過程卻讓兩人同時都感覺如同被脫光了衣服，直接光裸著袒露在空氣中。
“肖醫生我不知道那個醫生就是你。”郭北坐在沙發上怔怔的開口道，但是腦子裡卻滿是疑問，他明明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是另一個人，而且他好像不是從那個小巷中進來的吧！怎麼會進到同樣的一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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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郭北深思過後這才開口說著，只是看向肖醫生的眼神疑惑的氣息卻在不斷的放大。
“哦……想問什麼呢？”肖醫生說道，卻也不得郭北回答繼續道：“讓我猜猜？你應該是想問你怎麼會到這裡來？或者是這裡的樣子對嗎？我想你應該不會告訴我我的猜測是錯誤的。我不太喜歡錯誤。”說完肖醫生整個人直接半躺在了椅子上一副流氓的樣子，但是看向兩人的眼神異常的明亮。
郭北想了想雖然和自己的疑問還是有些出入，但是重點卻五一缺露，於是才開口說道：“大概是這樣。”然後轉頭看了看坐在自己一旁從一進門就處於安靜狀態的董倩。
“誰也沒有規定一個人的辦公室就只能有一個，嗯！就像沒人規定我睡覺的地方就只有一個一樣。”肖醫生說完停頓了幾秒鐘，站起來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擊著接著說“好了你躺在這裡吧！聽說你做了個比較奇怪的夢。”指著放在窗前的躺椅，示意讓郭北躺下去。
許諾接到郭北二人的電話已經是在下午四點以後了，而此時許諾正在觀察著另一具不算是很完整的屍體。
“你現在在哪裡？你直接來秦曉的公寓，我想我知道誰是兇手了。”許諾說完也不等郭北回答就直接掛了電話。眼神像是訂在了半具屍體身上一樣。而放在架子上，或者說是解剖臺上的半具屍體散發著刺鼻的屍臭混雜著焦糊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內部讓大腦的功能都像是要凝固了一樣。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郭北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董倩說：“他讓我們去秦曉的公寓，說他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好。”董倩略微沉思了幾秒鐘，果斷攔了輛計程車兩人敢往了秦曉的公寓。
郭北兩人到秦曉公寓門口的時候，敲了半天門才發現秦曉公寓居然是關著的，兩人相視一眼郭北決定先打電話給許諾。這個時候許諾的電話卻也在響了幾聲後自動結束通話了，郭北兩人站在公寓門口直到許諾的電話在響了三次無人接聽後，發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明明是許諾叫來的二人，卻不叫許諾這個人，就連電話也一直無人接聽。許諾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還是另有原因。兩人此時只剩下滿心的疑惑。
“你再打電話試試。”郭北二人站在門口思索再三，董倩開口說道。然後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的看著公寓的大門發呆，也不知道具體在想些什麼。
兩邊電話依舊在無人接聽的情況下，郭北只能有些頹廢的說道：“還是打不通，依舊是無人接聽，現在我們怎麼辦？”也不知道是不是董倩的氣質和許諾有點相似的緣由，郭北下意識的就直接把問題拋給了董倩。
沉思了再三董倩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對著郭北說：“我看先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你現在去警察局看看這個案子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我去殯儀館看看，看許諾是不是在哪兒，完了我們用手機聯絡。”
有了方向，兩人也不耽誤直接打車去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但得到的結果卻讓兩人都有些失望。郭北到警察局雖然見到了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大鬍子，但得到的結果卻是案子已經在今早就已經結案的答案，而許諾的下落也是不明。
至於董倩這邊更是一點的線索也沒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在董倩的描述下確定許諾是去過那裡，更是把整個殯儀館鬧的烏煙瘴氣，但是卻也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走了。
一下子又再次陷入謎團的兩人，此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再次回到許諾通知兩人去的秦曉的公寓門口。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郭北像是個沒頭的蒼蠅般，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又問道。可是顯而易見現在董倩的心情也不是怎麼美好，直接開口帶著絲絲怒氣反問：“到底你是他助理還是我是他什麼人？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說完更是沒有打算搭理郭北的樣子，看了一眼郭北啞口無言的樣子，直接靠在公寓門口閉上了眼睛，一副拒絕打擾的樣子。
兩人之間瞬間陷入了一種讓人無語更無力的境地，半個小時以後董倩開口說了這半個小時之中的第一句話：“你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出現過這種狀況嗎？”
“啊……啊……我……”像是大腦突然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這樣的狀況，郭北啊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原本已經平復了心情的董倩瞬間有種脾氣又漲的跡象，看著郭北的眼神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勢。
“以前……以前沒有啊！”郭北不確定的語氣，低著頭想了幾秒鐘後又補充道：“我想了想卻是是沒有。”然後董倩的反應就只能是一記你已經無可救藥的白眼。
“我們開門進去吧！”董倩看了看緊閉著的大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