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轉移到了地下車庫,蹲在一個角落抽著香菸。

“你和我分手這幾年發達了啊,都抽得起彩七了?不像我還在繼續抽黃果樹。”

彩七是彩色七星的簡稱,市場上價值79元,但是說抽不起的話,完全是哥塞特誇張了。當時兩人從稽魔組的基層做起,每個月的薪水是20星幣,換算成現金也快有20萬左右了。

兩人一直抽黃果樹的原因,第一是因為領的靈幣最後都被他們用作修煉;第二是因為,兩個字,喜歡。

“成為領導後,交際應酬就變多了,煙總不能太差。哪像年輕的時候,向你要根黃果樹抽,都像要你命似的。”

龔正長吸一口,吐出一個個眼圈。

“兄弟都別說了,現在我就給你一根。”哥塞特往自己懷裡掏去。

“別掏了,衣服都給你掏壞咯,”龔正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哪次不是這樣,掏掏掏,有一次見你掏出來過?”

他話鋒一轉,“剛才說到哪了,你為什麼懷疑他們有血緣關係?”

哥塞特嘿嘿一笑,手指一撮。

龔正翻了個白眼,又遞給去一根,看了眼還在使眼色的哥塞特,乾脆把整包煙都扔給他。

“好不容易抽到這種好煙,而且還是白要的……”

煙霧繚繞。

“我也是前幾天才發現……”

“詹樂賢42歲記者、陳志義64歲音樂家、山內慶子72歲退休老人、顧凡波24歲無業遊民、潘亦雲50歲農民。粗看下來好像沒什麼共同點,但是你有仔細看過他們的檔案嗎?

“別人說我很聰明,我一向不這麼覺得。我只是願意去花更多時間去‘看’而已……

“詹樂賢,無子女,母親健在,患有老年痴呆的父親在五年前走失;陳志義,父母亡故,有兩子;山內慶子,無子女,父母已故;顧凡波,孤兒;潘亦雲,父母已故,育有一子,現外出留學中……你從中發現了什麼嗎?”

哥塞特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一口氣將所有資料背誦下來,無一處停頓。

“大多數人,父母已經亡故,子女要麼沒有,要麼下落不明。”

龔正作為曾今的刑查老手,一眼就看出其中暗藏的規律。

“不能用‘大多數’這種模糊的字眼,如果兇手抱著某種目的作案,那麼他的思緒一定是連貫的,不可能忽然某天良心醒悟,對某一人優待。這5個人裡面,有兩個是特殊的:詹樂賢,父親走失,但還有一位母親健在;陳志義,兩個兒子還活著,且有下落。”

“這兩人如同一行佇列中的兩個異數,破壞了整個佇列的整齊。所以當時的我,並沒有打算將這個‘大多數’當成某種內在的規律,直到前幾天,陳志義的兒子陳永仁被謀殺了,兇手使用了同樣的手法……”

“這兩個特例,只是因為他們還沒下手而已。”龔正恍然大悟道。

“對,也不對。如果按照我想的那樣,兇手是以某人的血緣為根據下手殺人的話,詹樂賢的母親就不一定在他們的目標內:那個人的血脈是從詹樂賢的父親流傳到了詹樂賢身上,他父親的失蹤正好說明了這一點。但陳志義的兩個兒子毋庸置疑,是在那人的血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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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推論還有其他依據嗎?”龔正問道,順便又從懷中拆了一包煙,分給哥塞特一支,自己也重新點上。

幹他們這一行,許多案子在破案前都會被做出很多假設,每種都有模有樣,但光透過一個點發散開來的假設顯然是不行的。至少要有兩點,才能連接起來,成為線、索。

“當然,你忘了這個案子叫什麼名字嗎?”

“吸血鬼殺人案”

血液、血緣、血脈……原來如此。

“兇手為什麼要那麼大費周章地提取他人的血液呢?如果對方真的是電影裡的吸血鬼,膽子小的可以在醫院裡買血袋,膽大的也不用著在各個地方尋找目標。所以說,血液一定是作其它用途,而且從他們下手的頻率和選擇來看,要求還很嚴格。兇手是根據某人的血脈來尋找下手目標,這是自然而然的推斷。”

“但這一切還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我沒看到一點證據。”

“當然了,所以我要你搞來了那幾個人的毛髮。等下就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了。”

哥塞特將手中的香菸按滅在地上,看了下表,離安志國說的一個小時還有十分鐘左右。

“我覺得不用看了,”龔正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我已經相信你了。”

“看還是要看一下的吧……怎麼回事?”

哥塞特腦袋感到一股強烈的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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