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結束時,天邊的夜空已經漸漸泛白,滿突然問道:“喵大人……阿提尼斯,我們現在到底是在哪?”

如果說他們是在海底,應該不會看到眼前的景象才對。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看喵大人的表情,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打擊,有點無精打采,“這裡應該是重現天日了。”

“恩斯特王朝或許會被一些人重新記憶起,但不管別人怎麼想,它確實已經成為‘過去’了……”

“這只是你自己的感覺而已,我可重來沒承認過這種事情。”

“珂珂……”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楊泉急忙轉移話題道:“也就是說,這裡會出現在法師之島上?”

“他應該會出現在原來的位置,法師之島北邊的海域……在以前,法師之島是牧羊人的牧場,和王庭有一條道路相連……”

說著,阿提尼斯已經邁步向前走去。

在稀薄的晨光下,楊泉終於能夠更清楚地看到這裡的景色。他們此時還行走在宮牆之內,滿撞壞的迷宮牆壁就在不遠處……地面的大理石板都是青黑色,而所有的牆壁,都是由白皚皚的磚石砌成。

如果不是這裡塵封了這麼多年,他相信,這裡的花圃中,必定會吸引許多鳥獸、蟲豸:這裡有著許多枯萎的樹木,鮮花凋零的骨朵還停留在原處,泥土,更是肥沃的深黑色……

他的目光跨越牆壁,往遠方望去,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當他跳到白色的牆壁上,才發現,極遠處有一顆參天的巨樹聳立著。

莫名的熟悉感,突然令他感到一陣恐慌。

“楊泉,你沒事吧?”

“那是……”他手指著巨樹的方向。

“你說那個啊……那是恩斯特王朝的生命之樹……你去幹什麼?”

男人突然朝著這生命之樹狂奔而去。

雖然不知道楊泉是發了什麼瘋,但阿提尼斯還是招呼道:“一起過去看看吧……”

隨著越來越接近,這種熟悉感越發的強烈起來,

這裡是……他在夢境中來過的地方,如果夢可以是真的,那麼這裡就是他的出生之地。

楊泉已經不再狂奔,因為他的腳開始在發軟……

阿提尼斯幾人在他身後遠遠跟著,楊泉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們都看在眼裡,現在或許不是上前去詢問的好時機。

在記憶的深處,他分辨出了那條迴廊,然後走了進去,這裡就是那個地方,他越來越確信,夢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實無疑的。

……

“楊泉,你怎麼了?”

阿提尼斯輕聲地在他身後問道。

但男人還是呆呆站立著,嘴裡還在唸叨著:“怎麼會……怎麼會沒有……”

此時他們站立的地方,就是在那株巨大樹木根前。

蒼翠的樹葉仍舊在搖曳,晨曦在所有的翠綠上,染上了一層金邊。

阿提尼斯搞不明白,“什麼沒有?”

“這裡應該有座實驗室,透明的實驗室……”

“我很肯定,這裡沒有那種東西,楊泉,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但眼前這個男人比他這個主人更肯定地說道:“這裡有實驗室!而且,曾今有一男一女在裡面生活……”

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呂鴻暉,還有阿婉……夢中的聲音是那麼清晰,如同在他的耳邊述說……但在真實的現實中,這裡是光禿禿的一片,在大樹之上,也沒有任何的“果實”存在,他原本相信,自己是從這棵樹上誕生的……這些日子中,他一直翻閱著《妖族大全》,就是因為這個離奇的理由……

夢境慢慢和現實重疊在了一起,但讓許多人,包括楊泉絕望的是,現實並不會如人所願,夢也是同樣……

“楊泉!”

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一陣劇烈的頭痛突然爆發,在恍惚著倒地之後,楊泉看到的最後景象是,阿提尼斯?抑或是那個老人的樣子……

楊泉再次醒來已經在兩天之後,他睜開眼的時候,以為自己回到了喵屋,但理智及時地回到了他地身上,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喵屋已經被一群大便史萊姆摧毀了……

滿躺在地板上,正專心地看漫畫,以至於沒有發現他的醒來。

阿提尼斯……喵大人?

他疑惑地看著貓的背影,它蹲坐在窗戶邊的凳子上,看樣子是在眺望遠方……有什麼好看的,這麼出神……

“喂!”

“你醒過來了?”最先回覆他的反而是裡屋的理嘉圖·珂珂,“你上次真的是嚇死我們了。”

“不是‘我們’,只是‘你’而已。”貓從凳子上竄下,驕傲地走到床邊,“珂珂,可以上菜了。”

“你怎麼又回到了貓形態,不是已經恢復人形了嗎?”

“總感覺還是這樣舒服一點……不要在意這些無關的事情,你老實交代,那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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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尼斯的語氣近乎威脅。

“讓他吃口飯吧,別人已經兩天沒吃了。”理嘉圖從裡屋端著午餐——楊泉看了看掛鐘確認了這一點——過來,令楊泉震驚的是,午餐不是漢堡和魚排飯,而是正宗的午餐——幾近於廢話。

喵大人上下掃視了他幾眼,終於決定還是先放過他,“先吃飯吧……”

腳接觸到冰涼地板的瞬間,一種彷彿新生的感覺油然而生,連楊泉自己都有點驚訝,自己的身體竟然如此虛弱……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是在哪裡?”

“法師之島。”

這是唯一毫無疑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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