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小雨。

“你要握到什麼時候?”

奧扎姆·傑拉德的眼神,讓楊泉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剛脫離孤兒院的後,他像普通小孩一樣去上學,班級上的孩子,教學的老師都和他以前接觸過的人不同,所有人都像是在寺廟裡的僧人般“安寧”(雖然他那時候還沒見識過寺廟裡是怎麼樣),空氣中瀰漫著和平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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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像在另一個世界,他在剛開始的幾天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也不說話,像個聾啞人一樣靜靜坐著,如果別人跟他打招呼,他會點點頭,然後出神地望著對方,等待“僧人”說出下文,當然,一般來說都是沒有下文的。

老師大概知道他的背景,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他的怪異之處,並把他安排在角落,就差寫明了“怪胎”兩字。

這樣子持續了一段時間,終於有一個小孩,主動和他有了深入接觸,這個孩子的名字他已經記不起來了,暫時就叫他“阿達”吧。

阿達在某天的早晨把自己的豆漿倒在了他的桌子上。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是誰做的,兩眼茫然地望著周圍的人,像是在說:“怎麼搞的?我的桌子怎麼會冒出這種白色液體來?”

可能他的舉動十分有趣,周圍人都鬨笑了起來。

一段時間後,他還是像剛才那樣怔怔地望著其他人,小孩子們卻已經笑不出來了。

不甘心這出表演落幕,“僧人”阿達的男孩走到他面前說道:“你沒喝過吧?這個很好喝的哦。”

“真的嗎?”他傻傻的問。

“真的餓,你喝喝看。”

他看了“僧人”阿達幾眼,真的去舔桌子上的豆漿……

這種事情他不是沒有幹過,他還在孤兒院的時候,所有分配下來的食物都必須要吃的一乾二淨,而分配食物的工作人員不可能恭敬地將所有東西裝在碗裡,放到你的面前。

他們也很喜歡看小孩子做類似的表演,所以十次裡有九次飯菜,或者水會灑出來。

豆漿這種食物,他還是第一次品嚐……

甜甜的,但又帶著一股奇怪的澀味。這股澀味是豆漿本來的味道,還是桌子的味道?

總的來說,是好喝的。

在他“喝”豆漿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腦袋……

現在的他已經有點無法理解當初發生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這件事有點超越現實的味道,不管是來自孩子的惡意,還是他本人當時的心態,都是晦澀難言、莫名其妙的……

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奧扎姆·傑拉德又將他的記憶拉回到了20幾年前,雖然是不可能的事,但男人拉著不放的手,和阿達按著他腦袋的那隻手,讓他感覺十分的相似……

奧扎姆的笑容突然變得猙獰,猛烈的電流從他的手心湧過來。

“波克菲!”

老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兩人身側,拳頭往楊泉的腦門上直接轟過來,如果沒看錯,在他的手指之間有一點寒芒閃爍……

是極細小的針!

年幼時候發生的事情,楊泉最多只能記起個大概,最後的結局應該是他握住了“僧人”阿達的手,帶著他提前瞭解了寺廟之外的真實世界……他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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