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的筋脈,除了刺痛的感覺以外,又湧出一種“麻”,這種感覺類似於睡太久手腳沒有運動,血液執行不暢時的麻木,差別只在於程度上的多寡。

在這種麻木下,要做出現在的動作簡直是不可能的,唯一支撐住他身體的只剩下所謂的意志力。

“意志力”,這個以精神支配肉體運作的概念,可能有些人會覺得,在動物身上會得到更充分的體現,如果是動物的話,因為其智力的低下、行為模式的簡單,在悽風苦雨中行走,忍耐痛苦、孤寂,都是常有的事情,因為在它們的生命中,能做的抉擇除了生存與死亡外再沒有其他選項了。

然而,換成是人類,其發達的大腦、充沛的感情註定了他不能持續在某件困難事情上,就算是關乎生死的事情,也會想方設法地繞道以達成目的。

因為在人經歷苦難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名為“幸福”的幻覺來妨礙他,這是一種無處不在的——在明亮的燈光後、蓬鬆的被子上、飄散的香氣中——誘惑,引誘著修行者放棄一切,就算人墜落於地獄的硫磺火湖之中,也有腦中想象的凡間生活——這是更大的誘惑,令烈火炙烤的痛苦更加深入骨髓……

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意志力”才是人類專屬的屬性。

只有存在多種抉擇時,堅持其中一個決定,才變得令人欽佩;是所謂“幸福”的幻夢,成為前行人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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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才是“意志力”……

楊泉倒立的地板上,積了一片淺淺的水窪,黃褐色的鏡面映照出他剛生長出頭髮的頭頂。

已經到了呼吸也困難的程度,每一秒鐘都成為放棄的理由。從腿部到肋骨下緣的那一截身子已經不光光是麻了,像是在被千萬只螞蟻噬咬,而他胸口則是感到一股要將內臟融化的火熱。

他的心臟又再次跳動起來,帶起黑色的火焰……

又一個夜晚就這樣渡過了。

幾日後的某一個早晨,楊泉像往常一樣走到大廳去吃早餐。平彤那個女人早就已經坐在餐桌的一端,切著吃了一半的牛排。

雖然他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但當初的時候,他也好奇問過,為什麼她早上要吃這麼重口的東西?身為一個女人不是應該吃點美容養顏的嗎?

平彤回答的很簡單:愛吃。

他盛了一碗粥,在她對面坐下。

剛拿起勺子的時候,平彤突然說道:“徐希月好像失蹤了。”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可能是出去玩了吧?”

“算上今天,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

“我等下去問下爺爺……”楊泉扒了兩口濃粥,想了下,覺得心頭煩躁,“還是現在就去問吧。”

……

結果是,徐永力也不知道徐希月去了哪,看老人回答的表情,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楊泉這幾天因為修煉的緣故,可能也有他自己故意疏離這個“妹妹”的原因,他和徐希月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相反,平彤這幾天一直有意和這個女孩接觸。

他們兩人這一反常態的舉動,原因就在於獨孤錐的那一番話:那個黑衣召喚師是徐希月。

簡直是像一句玩笑,如果楊泉平常得到的訊息沒錯,女孩現在只有19歲,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召喚師,且在和楊泉打鬥時隱藏了實力,那她的天分就算比起楊泉也不遑多讓。

“簡直是從孃胎就開始修煉了。”

這是平彤的原話。

這個說法的荒謬之處不僅在於此,還在於徐希月如果是召喚師,為什麼要那樣做?不但救了徐天衛,她還可能還殺害了歐陽南潯……她有什麼立場要做這些事情?這也是楊泉一直無法接受這個說法的原因。

但如果反過來想,徐希月真的是黑衣召喚師,確實也能解釋很多事情,比如:為什麼他在與徐天衛戰鬥的現在只感知到3個人……

平彤試探著問道:“要去找她嗎?”

“不,我自己還有事情要忙。”

男人回絕的很快速,這有點出乎平彤的預想,這個男人難道不想知道自己親妹妹到底在隱藏什麼嗎?徐天干自從前幾天開始,就變得奇怪起來了,好像有一層迷霧籠罩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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