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走過來,楊泉似乎找到了主持公道的人。

雖然對方有點躲躲閃閃,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但她還沒反應過來,楊泉已經把她抓住了,“希月,幸好你來了,這幫人竟然不承認你哥的身份。”

“別說了。我們先回家好嗎?”少女低著頭,在地上找洞,人群已經圍了過來。

楊泉沒有聽到她的話,或者聽到了也不打算理睬,他掏出自己的居民證,“看看這個,上面寫著什麼!我徐天干剛回家一天,竟然就要承受這樣的侮辱,是不是欺負我們兩兄妹沒了爹媽?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們四房一脈現在失勢了啊?!”

兩個保安突然從他背後撲過來,一人一隻手把楊泉抓住。

“真的是……真的是造反了啊!”

楊泉雙手一甩,兩個至少有200斤重的男人突然感到身體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其中一人拼命想抓住楊泉的手,但還是滑脫了,將裝著燒雞的塑膠袋扯破,然後撞上了背後的玻璃櫃面。

早上新鮮出爐的燒雞,伴隨著玻璃摔碎的聲音,掉落到地上。

“誰允許你們的?”

沒有人回答,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個人一定是瘋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瘋子,是不會在意別人目光的。

腳步聲傳來,無一絲皺褶的皮鞋踩到了玻璃渣滓上,發出讓人耳朵發酸的聲音。

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雖然年紀不大,但一股成熟老練的氣質已經油然而生。

讓楊泉在意的是,他油光發亮的大背頭,難道最近在流行這一個款式?

店員們整齊劃一地立正、彎腰、低頭,“少爺好。”

那名沒昏迷的保安也想掙扎著站起來,做出那個千錘百煉的姿態,以證明自己老闆的錢確實花在了刀刃上。

男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了。

徐希月低聲對楊泉說道:“他是大伯的二兒子,徐天青。”

還算有義氣。

男人走到楊泉的面前,“好了,天干兄弟,我也是剛剛才聽說到件事的。很抱歉來晚了一步。”

他整了整楊泉身上那件有點凌亂的襯衫,被兩名保安扯得袖口都撕脫了,當然是怎麼整都恢復不了原樣了。

“十多年沒見了,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太不體面了。”男人有說了一遍,“實在很抱歉。”

“你又是哪位啊?搞的和我很熟一樣。我可是四房的長孫,徐天干!沒事不要亂攀關係。”楊泉撇了撇嘴,將男人的手拍掉。

這個人果然是瘋了,暫且不論他是不是真貨,就算他真的是徐天干,又能怎麼樣呢。別人可是……

“哦,天干兄可能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我叫徐天青。”

“哦,沒聽過。”楊泉不耐煩地走到場地中央,“經理呢?怎麼現在還沒來?徐家的場子都是這種人物嗎?怪不得會每況日下了啊。”

徐希月其實一直在拉扯楊泉的手,她簡直要哭了出來。但是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隻獨行的野豬,繼續橫衝直撞。

沒有人注意到,徐天青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但他立刻恢復了往常的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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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切的力量、權力遮蓋在完美的儀態下,他深信,這才是一個大家族。

於是,他拍了拍手,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從他身後走出。

“天干兄弟,這就是我們家合福的經理了,你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直接和他提。”徐天青邊說邊往回走,插在褲袋中的手已經握緊拳頭,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這種儀態多久。

不是這個家族的賤種,果然是不懂這種道理的。

但是,他決定暫時放過這個自稱是徐天干的男人,日後再來清算。

從自己老闆的神情中已經看透一切的經理,立刻跑上前,“先生你是需要什麼東西嗎?如果是徐氏宗親的話,我們可以給您半折的優惠,因為剛才我們員工對您的粗魯態度,我們會給您一次面單的機會……”

一定要快點結束這一切,不是吃虧與否的問題,吃多少虧都可以在日後變本加厲地拿回來,但是,現在必須趕緊把這場鬧劇結束掉。

楊泉聽著經理將話說完,仍舊默不作聲。

“另外,這幾位打擾到先生您的員工,我們會立刻對他們進行處罰……”

他終於開口,“其實這幾位還算盡職呢,畢竟是一個幾十年沒蹤影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換成是我也沒法相信呢。”

“先生能理解就好。”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楊泉拍了拍經理的肩膀,“但現在已經不是服務的問題了啊,老兄。”

他走到掉落的燒雞旁,“現在我的雞被人弄壞了啊,這是我要送給我爺爺的呢。”

經理男的額頭上流下了一滴汗水。

旁觀的人終於醒悟過來,這個人是故意來鬧場子的。

“我們會賠給您。”

“你這副作態,讓你的老闆生氣了呢,也太不體面了。”

經理男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本來已經轉身的徐天青又走了回來。

“但既然你問了,我是不好意思不說的,畢竟我是講道理的人嘛。算了,1個太陽幣,今天的一切就到此為止吧。”

他一副自己吃了大虧的口氣。

徐希月已經不再努力將這個哥哥拉走。從帶他來到此地開始,不,從遇到這個人開始,一切就像脫軌了一樣……

儀態是一個家族維護自己威嚴有效的手段,有時候這種儀態比任何的刀槍棍棒都來得有用,光鮮的外表,高傲的神情,繁瑣的規矩,令所有人望之即明,自己與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不必要的窺覦因此消散。

但是,有一種人看不明白這一種天生的高貴,他們像野豬一樣闖入天神所在的伊甸之中,如果真的有天神的話,一定不會對這頭野豬好言相勸,而是立刻把它處死,因為野豬是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的。

徐天青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從剛才開始就錯的厲害,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野豬,所以對付平常人的方法在他那裡是行不通的。

“賤種……”

他剛吐出一個字,楊泉的拳頭已經出現在他的面門。

為什麼要回來呢?本來你已經逃過一劫了啊,不幸的男人。

“果然是賤種!”

徐天青的話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因為有人幫他擋住了這只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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