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休和莊周的身體雖然老化,但他們兩人的攻擊術法卻越來越凌厲。實際上想不凌厲都不行,同樣的招式任誰重複耍上個成千上萬遍,不說一般的熟能生巧,就是豬狗上來應該也都學會怎麼穿衣吃飯,握碗拿筷,更別說他們了。

以前那些還需要施咒印或是其他施法手段來施法的法術,現在他們都已經信手拈來,完全不需要等待的時間。

也許是因為戰況比較膠著,他們也一直來不及細細思考,真的未察覺對方的容貌變化。

後來還是因為他們那越長越長的白髮在他們騰身轉動時,從腦後晃到了眼前,他們才赫然發現自己的衰老,雙雙停手,像是驚訝地望著自己,隨後又指著對方,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這麼老了,你怎麼這麼老了?”

他們互相指著對方,顯然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們這都得打了多久,他們都這個年紀了,外面的世界又怎麼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經如他們這般老了?甚至是不是有人已經離世了?

尤其是他們所在意的施嵐青、施夷光,她們兩人容顏老去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突然之間,不是他們多愁善感,而是確實有許多問題一下子讓他們無法去面對,這世界會變得極為陌生,變成他們不喜歡或不認識的模樣。

也許是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緣故吧,莊休也沒了和莊周再搶奪身軀的意思,他們現在的年紀都這麼大了,爭來爭去確實沒有意思,就算最後爭奪成功了也沒有任何意思。

這樣衰老的身體還能做些什麼?和小年輕們打上一架估計都會累得氣喘吁吁的吧。

到了這個年紀,很多東西不管看不看得開,也都會放下的,畢竟到了生命的盡頭,一切爭奪的東西都無法擁有更長的時間,所以還不如就此放棄,化干戈為玉帛,至少這樣兩人一起老去的時候,在黃泉路上還能有個伴。

一路走得不寂寞。

莊休和莊周徹底止戰了,他們現在開始攜手尋破陣的辦法,但這白茫茫一片的世界根本瞧不見任何東西,沒有進出口的門,除了他們兩人外,也沒有任何的其他東西,甚至連白天黑夜都沒有,歲月的流逝只能依靠自己鬍鬚的長度。

可修士老了,身體也確實大不如前了,腦袋記得東西也時常糊塗,今日記下的頭髮長短,等過一段時間他們便回忘記。

雖然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有多長,但莊周、莊休也計算不清楚了,只記得他們自己之後的修為如同曝曬在烈日下的水潭一樣,沒有補充而漸漸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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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最後枯竭。

莊休前腳走,莊周後腳跟上,他們的一生就似乎這麼草草瞭解。

風一吹。

莊休和莊周猛然醒來,睜眼所望見的世界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和他們前一世離開世界時的樣子差多。

“這是哪裡?我們又

回來了嗎?”莊休、莊周好奇,他們用手摸摸自己的面頰,又抬手瞧了瞧自己的手臂,確認上面沒有一點皺紋的痕跡後,他才明白過來找,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只是這夢極為逼真,以致於他們現在都還有些精神恍惚,一時間還適應不過來。

莊休和莊周在地上躺了一會,起來後像是隨便使了一下修為法術,發現這那個夢很有可能不僅僅是夢,更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對自己的術法熟練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且他們還能下意識使出對方的招式,像是風虎、五行獸等各種對方的術法,他們也都能夠熟練運用。

莊周也當即小心起來,謹防莊休暗中出手。

但莊休這邊卻擺擺手,一副小看莊休的意思道:“上輩子你還沒打夠啊?我反正是膩歪了,不想打了,你要是還想打,就去找別人打吧。”

莊周這才微微鬆懈下點防備,但也一定還留著一手以防不測,畢竟他覺得莊休可不是那種言而有信的人,他留著一手。

兩人稍微適應了一下環境後,開始研究起逃出這殺生大陣的辦法,上一世界他們被困在這小小世界裡沒辦法出現,那種遺憾的感覺子境記憶猶新的,所以這一次,他們願意暫且放下矛盾,準備向逃出這殺生大陣再說。

莊休坐不住,四處走走瞧瞧,偶爾還會鬧出好幾聲驚天動地的術法聲音,但這殺生大陣是紋絲不動,也沒見拿出地方就要碎裂的樣子。

他們雖不在黑暗中,卻仍舊一片混沌。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莊休一摸自己的下巴,鬍子長得有那麼一點點長,莊休便條件發射似的彈跳起來,舉得這他們這輩子又會永遠被控制在這裡面。

盤腿坐著的莊周漸漸睜開眼睛,他發覺這世界無論怎麼盤腿修行也都吸收不了修為,便放棄了修行,只是他們坐著也是無聊,便開始了閒談。

談話的內容不是別的,而是討論施嵐青和施夷光她們兩人的好處的,他們都試圖將這自己所喜歡的部分傳教給對方,讓對方明白她的好。

莊休喜歡施嵐青的純淨美好,莊周喜歡施夷光的聰慧狡黠,古靈精怪,不過等他們兩人詳細羅列出這些喜好後,他們才發現原來喜歡的人恰好都是自己缺失的那部分。

而莊休和莊周兩人的性子則正好相反,讓他們頗感意外。

後來他們才發現一點,自己其實沒必要在他面前大肆旗鼓地宣揚自己喜歡的姑娘的好,萬一對方真的喜歡上了,那他不給是給自己增加了一個情敵和不必要的麻煩嗎?

所以他們很快就跳過了這個話題,絕對不允許給自己添麻煩,找事做。

他們不約而同的跳過這個話題後,也都各自躺在地上,等著......也不知道在等些什麼,反正就那麼百無聊賴地待著。

又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兩人不知時間流逝,但這片古怪的空間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裂縫越來越大,接著竟然走出一個渾身被金光包裹的金人。

這光芒的亮度被天上的太陽還要刺眼,太陽好歹還能夠張目對之,但面前的這個金人的光芒,就是他們用修為護著自己的眼睛也瞧不清楚,甚至還生出了淡淡的自慚形穢的荒唐念頭。

“抬頭,讓我瞧瞧。”

那金人開口說道,莊休和莊周一聽,竟然覺得這聲音幾位耳熟。

莊周覺得這金人的聲音和莊休極相,而莊休卻覺得這聲音和莊周極像,就好像是對方故弄玄虛一般。

至於這金人說的抬頭,莊休和莊周不管願意不願意,他們本身就需要抬頭瞧金人。

而金人瞧見他們兩人後,腦袋明顯一晃動,顯然是覺得有些吃驚。

他主動褪下金光露出自己的真容,莊休和莊周再這麼一瞧後,心中的驚訝愣是再上了一層,面前這個人竟然與自己如此之像。

而褪下金光的人瞧見他們面目也很是驚訝,他也覺得面前這兩人像極了自己,所以才會願意暴露真容,他掐指一算,雖然占卜的本領大不如前了,但在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下,推之一二還是可以的,他藉助這殺生大陣的威能,倒是給他算出了一二,發現他們三人之間竟然有極大的淵源。

是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可金人知道自己身前並沒有留下什麼子嗣,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面前這兩人是後世自己的轉世,但為何最終一分為二了,這就不是金人能夠知道的了。

“這位前輩怎麼稱呼?”莊休很是客氣地問道,因為面前這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們今日逃出去的唯一可能,他根本不敢讓面前之人有任何的不滿。

“叫我黑衣吧。”

“前輩,我們該怎麼離開這裡?”莊休單刀直入道,這個時候再講究客氣可不好了,一切等先逃出去再說。

可這個黑衣在繼續捏指占卜了一番後,突然開始向他們訴說自己的過去,自己的過去是如何如何的。

莊休和莊周並沒有什麼意願聽,但卻因為黑衣人的實力強橫,他們才不得不的積蓄留在這地方聽黑衣唸叨。

“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家世顯赫的小男孩因為一次意外闖入了另一個小男孩的家中。家世顯赫的小男孩因為覺得和這個小男孩一起玩耍很有意思,便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但之中就是包不住火的,他的身份暴露了,被他的家人接了回去。”

“但那個被接走的小男孩覺得在上界確實無聊,便打算將下界的小男孩給接上去。事實上,他們也開始了一起修煉生活的日子。這日子雖然時常有風波,但過的也還算可以。”

“再後來他們同事喜歡上了一個姑娘,這個姑娘的身份很不一般,是他們兩個少年無法承擔接受的,可那個身份比較普通的少年,也許是因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願意為了那姑娘赴湯蹈火,犧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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