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的姑娘好像都比較嬌羞,給莊周請了安,問了好後,便說起自己的特長。

大多是琴舞兩類,棋書畫這三類卻是一個沒有。

“小公子瞧上哪一位了?”老媽子問道。

莊周掃了掃,瞧了瞧,最後選定一個個子與施夷光的相仿的姑娘。

老媽子一擺手,說道:“上樓!”

隨後那位姑娘便帶著莊周上了樓,一鎖門......

前一秒還嬌羞的姑娘猛然一變,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開始寬衣解帶。

這個姑娘如此直接的舉動嚇壞了莊周,讓他連忙道:“你幹什麼?”

“做些快樂的事唄?難道你還真打算和我聊詩詞歌賦?人生哲學?”這位姑娘眼神古怪,但不久後便露出輕蔑的調侃神色,道,“別裝了,都來這地方尋花問柳,咱們直奔主題好伐?別耽誤老孃掙錢的功夫!”

說完,這位姑娘便熟練地寬衣解帶,很快便脫得一絲不掛。

“來吧!”

姑娘一轉身,屋內卻沒了莊周的身影,只留下一扇大開著的窗。

“媽呀!撞找鬼了!”姑娘嚇得兩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可等她瞧見桌上一錠金燦燦的金子後,她露出笑容,改口道,“原來是出手的闊綽的小神仙啊......”

莊周自從窗戶逃走後,以君境修為御空速度的極限遠離了城南。

這趟青樓遊行給他感悟頗深,這青樓的女子與施夷光比起來,真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與他同行的施夷光雖魅不俗,而青樓女子卻爛俗得緊,莊周瞧之,遇之,處之,皆是渾身不適。

也許是因為有了這次比較,莊周在心底竟然有那麼一點點接受了施夷光的所作所為,雖然她一直說著過分的話,但仔細想想她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出格的舉動。

莊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施夷光所潛移默化,竟然開始覺得女子夜襲男子房間都不是過分的事了。

莊周又在街道上過了一圈,買了些稀奇古怪的沒見過的小食後,返回客棧。至於消失推薦的什麼賭坊、鬥獸場、交易市集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當然了,莊周不是一出生便這麼無欲無求,實在是在鬼谷的時候和二師兄龐涓,三師兄張儀對賭,結果在一百年裡輸了一千年給他們洗衣服,知道最後師尊讓大家下山才免去了這個賭注。

哦,忘了說了,在鬼谷莊周與二三師兄下賭注的單位不是一次一年,而是一次一天!

就這麼輸一次洗一天衣服,莊周都還輸了整整一千年!

這再大的賭癮也得輸得沒任何脾氣了吧?莊周在那一百年洗衣服的日子裡痛定思痛,徹徹底底將這“賭”不好的玩意徹底斬斷,發下重道誓此生再也不碰賭。

這才沒犯下給師兄們洗衣萬年的大錯。

郕王城內“賭”是吸引不了莊周了,至於剩下的交易市集和鬥獸場,前者不說,因為莊周本身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去了交易市集也是白費功夫,浪費時間。後者鬥獸場更是尤加,鬼谷兵人谷,大師兄和二師兄隔三差五地推衍兵陣,雙方軍隊大戰,不僅僅只有廝殺的血腥快感,還兼顧著兵法無雙,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智謀,比起單純兩隻只有蠻力的野獸在方圓之地廝殺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就像吃過香糯的精米,便絕對不會再稀罕還混著沙的糙米的道理一樣,莊周真的瞧不上他們。

花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莊周回到了客棧,小廝瞧見他回來後,立即上前詢問,這晚飯是送到屋裡,還是擺在寬敞的大堂吃?

莊周搖頭,提著懷中的小食對小廝道:“不用麻煩了,我們晚飯不吃了。”

小廝聽後,莫名其妙的流露出羨慕的神色道:“我要是也有大修士這樣不吃飯的本領那該有多好,我省下的吃飯的錢便再足夠我取兩個媳婦了......”

莊周也不知對這個立志多去媳婦的小廝說些什麼話,總不能勉勵他加油,祝你去更多的媳婦吧?

這樣的混賬話,莊周說不來,也不想說,他從小食從挑出一塊炸面糰子塞進小廝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自己也順著樓梯上了的樓。

一上樓,施夷光便聽出了動靜,知道是莊周回來了。

匆匆推開門,此刻的她因為梳妝打扮過,也卸去了遮臉的面具,所以一張足以令天下女人皆自慚形穢的傾世面容出現在莊周面前。

莊周也是一陣恍惚,不可否認施夷光的臉精緻到極致,任誰看了都提不出一點意見,彷彿這鬼斧神工的面容便已經鬼神登峰造極的作品,再不容一絲一點的修改了。

“呆子,看什麼呢!”

沒有一位姑娘會討厭自己的情郎盯著自己,施夷光也是,她在莊周的注視下變得和大多數女孩一樣,嬌羞難當,也沒了之前調侃莊周的灑脫和隨性。

“這些小食,你拿著。”莊周回過神來,將手中有些

涼了的小食交給施夷光。

施夷光略感詫異,本以為按照莊周之前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態度,應該是不會給自己買這些東西的,卻沒想到現在莊周竟然會這麼顧念她,在街上走了一圈後竟然還會給她給帶東西。

施夷光覺得自己感動得快要哭了,不是因為這東西有多好,而是因為她這麼多日的運作似乎終於起了效果,讓莊周這個榆木腦袋終於開了點縫隙大小的竅。

這讓她看到了一點希望。

施夷光放下小食,準備將自己送入莊周懷抱,可莊周目前只是對施夷光稍有改觀,並不意味著他就完全接受了施夷光。

莊周一個閃身避開了施夷光,施夷光險些因為絆倒門檻摔倒,有些狼狽。

施夷光站定之後,抽了抽鼻子,面色變得鐵青,不過不是因為莊周避開了他,而是因為她在莊周的身上聞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

“你身上怎麼會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莊周你下午去幹什麼了?”施夷光質問道。

莊周心虛地摸摸自己的鼻子,雖然沒做什麼不好的事,但總不能和一個姑娘說自己去青樓了吧?於是他撒謊道:“就是在附近走走,瞭解一下風土人情。”

施夷光開始一言不發地盯著莊周,直讓他心發慌,而施夷光知道這種時候打破砂鍋問到底,讓他承認只會激起他的怒火,所以乾脆跳過這個步驟,直接預設了他去了不好的地方,然後開始哭鬧。

“莊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你有了我這麼漂亮的妻子,你竟然還去外面拈花惹草!你混蛋!”

莊周沒有一點底氣地為自己辯解道:“我...我只是在街上走著,大概,也許是這樣沾染上一點其他姑娘身上的氣味了吧。”

施夷光邊抽泣邊說道:“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我......”莊周支支吾吾徹底說不出話來,於此同時,施夷光趁著抹淚水的空檔悄悄瞥了一眼莊周,發現他現在毫無防備,便準備直接衝上,撲倒他懷裡。

事實上莊周也確實沒有防備,若是沒有後續意外的發生的話,施夷光這次應該是如願投入莊周的懷抱了。

當心裡打著小九九的施夷光距離莊周不過一寸的距離時,莊周袖內的乾坤袋光芒大盛,他的往生劍竟然突破乾坤袋的封印,自行竄了出來,橫亙在莊周與施夷光之間。

隨後金光一做,施夷光被往生劍連續擊退數步,直撞到客棧門牆,這才卸下力道。

莊周和施夷光同時驚異,尤其是施夷光,她更是不解這之間到底發什麼,還以為是莊周要用往生劍來對付她呢。

“莊周,你好絕情,你現在是要用往生劍來斬殺我嗎?來啊,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是心甘情願!”施夷光昂起頭,引頸待戮。

此招則是以退為進。

莊周自然是中計了,他本就覺得自己有錯在先,現在又怎麼好意思去殺了施夷光呢?可往生劍卻不怎麼想,它猶豫了一會後,竟然高高舉起真的朝施夷光的脖子斬下。

若非莊周及時抓住它,施夷光可就身首異處了。

但之前昂著頭的施夷光感覺脖子一亮,低下頭後發現莊周竟然真的拿著往生劍壓在她脖子上,一副咬牙切齒,準備砍下的樣子。

施夷光一瞬間真的心如死灰,萬萬沒想到莊周會是如此一個絕情絕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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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周......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恨我。”

施夷光遠離往生劍的劍身,退回屋內準備鎖門,她現在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再見到莊周了。

“你聽我解釋,不是我要傷害你,是往生劍!是它自己動了起來。”莊周解釋道。

可施夷光確實半點不信,說道:“沒想到你撒謊的技巧也這麼拙劣!”

“真的!”

莊周強調著,而往生劍也適時地配合起來,金光亂顫,劍身搖擺,隨時準備掙脫的架勢。

施夷光也漸漸瞧出了異樣,發現莊周似乎所言非虛,這往生劍似乎真的不聽莊周的話,想要私自斬殺自己。

“莊周,你真的沒打算殺我?”

莊周咬牙切齒著和往生劍較勁,回道:“我殺你幹嘛?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施夷光將視線從莊周身上移開,落在了往生劍上,對它問道:“是你想殺了我?”往生劍猛地一顫,劍柄直接甩開莊周,將他砸在後面的牆上。

隨後,往生劍直接飛向施夷光,在她的額前停下,尖銳的劍尖點在施夷光的眉中間。

一絲血線留下,不過往生劍沒有再進一步要了施夷光的命,而是就此作罷,只是威脅了施夷光一番。

額前傳來疼痛,施夷光眼睜睜瞧見往生劍飛回到莊周的身前,落在地上,卻不願意再回乾坤袋中。

“這......”施夷光抹了一下額前留下的血液,再望向一動不動的往生劍,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會動手?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我和你在一起嗎?莊休?

施夷光呆站在那,思索著其中緣由的,她始終想不明白這往生劍為何會這般對她,難道是因為莊休曾經討厭自己,所以現在不允許自己接近莊周?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一切都有點荒唐,她急需一個人來安撫一下她的情緒和解一下她的困惑。

而事實上,往生劍會對施夷光出手的原因並非是因為討厭她,真相恰恰相反,是因為莊周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心動,所以這往生劍才選擇出手。

往生劍和金骨鞘都脫胎於莊休的神念或屍身,所以它帶著很強的莊休身前的意識,只是之前沒有機會表現。

可剛剛一瞬間,往生劍內的殘餘意識感知到了莊周的一瞬間的心動,而這心動卻不是面對著施嵐青時才有的,所以往生劍才會那麼憤怒,竟然破開乾坤袋出來警告她。

但最後沒有直接斬殺掉是她,也許是因為往生劍還念著她是它沉曾經的同窗,所以才沒過分傷害她。

但這糊塗賬,莊周也好,施夷光也罷,他們都是不知道的,也琢磨不清楚的。

最後只能當做是往生劍的一次突然暴走,不然也不會之後也不會直接沒了動靜。

莊周撿起身邊的往生劍,試著動了動它,沒有其他的什麼反應,可等莊周想要將它收入乾坤袋中時,發現這往生劍又開始閃動金芒不願意再回乾坤袋中。

這時,因為之間莊周和施夷光的動靜,使得睡在大堂守夜的小廝聽到動靜後立即上樓,向他們問道:“二位客官,這夜裡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莊周起身拍去衣背上沾染的灰塵,而施夷光也快速轉過身,不將自己的真面容給他看,這不是因為她小氣不給看而是因為謹慎,她擔心消失瞧見之後的真面目後呼念念不忘,等他某日知道了自己西施的身份後,擔心會惹出什麼麻煩,就比如洩露自己今日在郕王城的行蹤。

到時候憑藉周御書院的楊朱和周幽的才智,很容易便推出自己這次逃離周御書院而來招賢館的事,倒時候要是還有什麼她自己不知道的蛛絲馬跡,那麼說不定連莊周、莊周、越山、施嵐青這些所有的事都會牽扯出來。

那後果施夷光難以想象,所以她現在萬萬不能給小廝瞧見自己的真面目。

她以秘術向莊周說道:“進屋再談。”

莊周也覺得這裡面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決,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了小廝,然後匆匆進了施夷光的屋子。

而留在樓梯口的小廝卻撇撇嘴,心裡道,白天的時候還一本正經說自己如何不願和那姑娘一塊的,到了夜裡就露出的本性,我瞧他剛剛摔在地上,一定是這個禽獸打算夜襲人家,然後給人打趴在地上了......

小廝在樓梯後戰了一會,等施夷光屋裡再沒有打出打架或是打砸東西的聲音後,他才打了個哈切往樓下走去。

屋內的施夷光和莊周一直等到小廝離開後才開始說話,雖然他們可以用秘法傳音來交流,但孤男寡女就這麼一聲不吭在屋內,氣氛多少顯得詭異。

所以在小廝離開後,莊周便將金紋往生劍擺在桌上,向施夷光問道:“這往生劍為何會不聽我的使喚,要去殺你,但最後卻僅僅是刺了你眉心一點?”

施夷光沒好氣道:“這是你問我?劍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問我,我問誰?”

莊周有些尷尬,手指撥弄著往生劍道:“這劍不是還有你的一部分嗎?那金骨鞘便是未知之數,在之前,往生劍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

施夷光手按在桌上,盯著莊周向他質問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嘍?”

“......沒有,我只是想弄清楚原因,至少我知道了金骨鞘的來歷,也就知道了往生劍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次事小,若是......”

說到這,施夷光突然打斷了莊周說道,用氣氛的語氣道:“事小?你竟然覺得我快被往生劍給刺死了這件事事小?我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耶!”

莊周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就事論事,還有你別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施夷光本想要順著自己的心思大吵一番,但想起上一任西施的敦敦教誨,她便壓下脾氣,和聲細語道,“這事以後再說,我們先解決往生劍的問題。”

聽施夷光這麼說,莊周的臉色才緩和下來,通情達理的女子無論何時都很難讓人討厭起來。

只是這往生劍的問題不是說靜下心來就能明白和解決的,莊周想要知道金骨鞘的事,可施夷光不能直接的告訴莊周真相,因為一旦說出金頭骨之前莊休的事,那麼一定會牽連出別的一連串的事,像是她的姐姐施嵐青便一定會牽扯進來。

而她騙莊周兩人之間有婚約,這件事也很難再自圓其說。因此在權衡利弊下,施夷光覺得與其將真相全盤莊周,不如自己藏掖著一字不說,這樣雖然不能得出往生劍異變的原因,但至少能保住現在兩人之間這舒適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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