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藝,甚至是其他五藝的修士皆是感同身受擂臺之上莊周的屈辱,可他們除了暗暗咬牙外,也無能為力,沒有任何可以幫助莊周的手段,而另一邊御藝的修士則覺得自己揚眉吐氣暢快得很!

昨日六藝大會,公孫鞅除了本就規定要打的場數外,還特意挑釁了他們御藝的所有劍客,以車輪戰的方式與他切磋。

結果公孫鞅一法挑七位御藝的劍客,且皆是以雷霆手段鎮壓下,根本沒有給劍客還手的機會。

七場切磋總和消耗的時間竟然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撐過,這實在太侮辱人了,比剝光了他們的衣服抓他們去遊街還要屈辱。可偏偏他們又不能反駁,只要一開腔,就會被公孫鞅點名切磋。

他們自知不是公孫鞅的對手,也不願再給公孫鞅做傳說的墊腳石,便只能預設了昨日五藝修士對他們的羞辱,連一個字也都不敢反駁。

可今日不同了,他們御藝劍客的驕傲,他們的大師姐施嵐青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寥寥幾招便打得那個禮藝的修士滿地找牙,就好像被攆雞似的倉皇逃竄,狼狽不堪。

比起昨日那些一招便落敗的劍客還要不堪!

所以他們開心了,解氣了。昨日壓得他們抬不起頭的屈辱非但洗刷掉了,而且連本帶利地還給了對方。

他們肆無忌憚、還有點點癲狂的笑著。

真是舒心暢快!

公孫鞅盯著臺上的戰況,眉頭漸漸皺起,小聲說道:“終究是非學院的修士,修行不成體統,還是難敵甲班的施嵐青。”

施夷光卻不怎麼認為,她會越女劍法,也懂越女劍法,這臺上看起來實力懸殊,一方完全壓制著另一方,但施夷光明白,其實不然。越女劍法脫胎與山林野獸,觀獸行軌跡所悟,所誕,所以這越女劍強悍的地方需得雙方貼身近戰才能體現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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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一隻老虎在陸地如何兇猛發威,但對於深水裡的魚也許有些威懾,但沒有半點威脅。

現在擂臺上的莊周便是那條魚,雖然逃得很狼狽,但其實和抓不著敵人的“虎”差距不到,還不足以一眼瞧出誰勝誰負。

擂臺上的施嵐青也漸漸覺察到這點,久久碰不上敵人使她開始變得有些氣憤和煩躁。

“你有本事就別躲,和我對戰啊!你難道指望這場比試就這麼一直耗下去?”施夷光邊追趕邊喊道。

可莊周卻不這麼認為,明知道施嵐青長處在劍,擅於近戰,他一個禮藝的修士又怎麼會主動去擼她的劍頭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不過莊周在四處躲避時,也確實覺得這麼一直躲下去不是辦法,這場比試終究是要分出勝負的。

莊周分神,猶豫著該用何種術法能夠最有效的對付施嵐青這樣的劍鋒凌厲的劍客,也是在這時,施嵐青不惜用損傷自己身體為代價的秘法,讓自己的速度暴掠一倍,一下子從莊周的身後閃到莊周的身前。

在旁人看來,此時的莊周好像是自己往施嵐青的劍上撞去一般。

“哼!”

莊周一聲悶哼,盯著自己又雙叒叕被劍刺入的胸膛,想著之後是不是該去買一副專門保護自己胸膛的鎧甲來,怎麼招賢館的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胸膛這般情有獨鍾。

短短數日的時間,胸前的傷口是舊傷剛愈又添新傷,讓莊周自己都有些心疼自己了。

施嵐青將劍再捅入幾寸,將劍尖從莊周的後背洞穿而出。

莊周臟腑受損,嘴角哇一下逆流出大片的血液,將自己的衣襟染得鮮紅。

“若不是你的毒火,甘恬便不會死!”施嵐青身體緊挨著莊周,在他的耳邊,惡狠狠地說道。

莊周眼裡閃過難以置信、困頓不解的疑惑,他被施嵐青胸口刺劍,他能理解,畢竟是在比試,無論受怎樣的傷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施嵐青現在說的話他卻是半個字都不能接受。

先不說自己的五行之火哪裡毒了,甘恬的死又是否真的與自己的五行火有關。

就是甘恬刺出那些淬了毒的暗器時,莊周便覺得自己已經有了打殺甘恬的權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都已經向用暗器插在我胸口上了,難道還得對他感恩戴恩,為他塑造泥像金身供奉在祖堂裡?

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明明是他先向我先刺出暗器的,我怎麼就不能反擊?”莊周抓在施嵐青的佩劍上,防止施嵐青的劍再傷害他。

“你是可以反擊,但不應該殺了他。”

“我沒殺他!你們學院的學生不是有飛鴿護體的嗎?又怎麼會如此簡單的被我殺害?”莊周試圖為自己辯解,可施嵐青因為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自己眼前遇害,覺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便在自責中度日,但對於莊周這個罪魁禍首,她還是恨之入骨的。

“方醫主都說甘恬的死是因為丹火毒,這種火毒要說和你打出的火沒有關係,怕是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相信個屁!”莊周一腳踢向施嵐

青,施嵐青抬手防禦,而莊周藉著反彈之力,將自己胸口的劍抽出,立即按下穴道封住血液流淌。

莊周不想搭理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也不願再做解釋,強忍著經脈流傳修為時的疼痛,動用了的他所掌握的五行咒術。

這個咒術是他會的所有術法中威勢最大最強的,但也因為無法自如掌控,所以一般很少使用,可現在自己給面前這個女人氣得不清,便破例使了這個術法。

五行,金木水火土。

五點顏色各異的光點圍繞在莊周的身邊,不斷吸取附近五行中的能量,然後開始異變。

五行中的金光點,籠聚了附近金行。那些劍客手上的劍,姑娘頭上的金簪,還有深埋地底的金精,都貢獻出點點的金光,往莊周身前的金光匯去。

有人試著伸手抓住那些金光點,但光點透過他們的手掌繼續向上飄去,無法被人阻攔。

等金光點聚合到有頭顱大小時,金光在莊周的操縱下往金器中的至尊——鼎開始幻化。

這鼎是國之重器,是權利的象徵,更有“一言九鼎”之語來示意鼎的身份尊貴,在周朝鼎盛時便鑄了九鼎,暗合天地九極,唯我獨尊之意,所以在所有的金器中,金之鼎的身份地位超然,若是用術法幻化成鼎形後,這道金鼎術法便天生壓制所有的金系術法!

這也是的莊周的第一個“畫龍點睛”點化金之行的重要原因之一,他想要藉助金鼎的優勢壓制一下的施夷光手中的劍。

只是這鼎的威力不俗,但幻化的要求也是苛刻得很,莊周在鬼谷的時候幾乎沒有一次獨立點化成功過,不過他四位師兄一出現在他身旁,也不知是不是他們命運裡的王侯將相之氣影響了他,讓他的鼎幻化成功,威勢驚人。

可現在四位師兄的不在身邊,而附近的人中即便有身具王侯將相之氣的人,但他們與莊周沒有任何瓜葛,這氣運是半點不會影響到莊周的。

因此在五行之金的金光褪去,鼎身已經點化成型,但到了最後一步,也是最為重要的“立足”時,五行金氣潰散,鼎足無法再成型。

而沒了至關重要的鼎足,徒有鼎身的金器,還有另外一個響噹噹的名字,叫......

鍋。

這“鍋”沒有鼎足便是躍不過龍門的鯉魚,平賤得很,別說壓制兵中王者的劍了,不反過來被壓制就已經能證明它是“鍋”中霸者,膽氣無雙了。

莊周覺得丟人,自行打碎了這口“鍋”,星星點點的金光返回各自的來處。

莊周瞧著面前剩下的四色光點,開始思量。他現在的狀態並非全盛時期,體內的修為不足以將四行全部點化,頂多再點化餘下兩行便是極限。

木水火土。

莊周最後滅去“木水”的光點,選擇點化“火土”二行,也是他較為擅長的兩行。

空中霸主是龍,水中王者是蛟,陸上異獸蠻象,地下力士為螻蟻。

所以莊周土行所化之獸是一隻兩須六足,通體由黃褐色土精所練成的土蟻,這土蟻的外形倒是與尋常螞蟻無異,只是因為體型大了些,因此那兩瓣大顎一張一合時看起來有些駭人。

剩下的火行所演化的獸不是什麼龍象鳳凰麒麟之類的奇珍異獸,這類異獸本身固然很強,但強的地方在於它們的肉身和本族的神通,莊周的火又不會那些東西,就算演化成它們的樣子也是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莊周伸指點睛,將火星點化成了機敏矯捷的猴,這猴與火行倒是相輔相成,極為熨帖。

火猴與土蟻成型,施嵐青這才得以接觸到莊周,之前她一直想要打斷莊周的術法,但是莊周閃避的本領頗強,愣是沒再給施嵐青挨上一劍。

而見自己無法阻止莊周術法成型的施嵐青提著劍,感受到火猴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灼人溫度,還有那土蟻揮舞長足時,竟然發出連連音爆,一舉一動都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

“有這等厲害的術法,為何不早使出來?”

“誰會一上來就掏出自己的底牌和殺手鐧?”莊周以問題回答問題,同時也覺得施嵐青問的純屬廢話。

“去!”

莊周大呵一聲,早已蠢蠢欲動的火猴還有土蟻向施嵐青衝去。

火猴的速度明顯快於土蟻,轉瞬的功夫便已經和施嵐青對上了。

手中比猴還高長的火棍劈頭蓋下,施嵐青提劍一擋,卻沒有預料中的重擊感。

施嵐青抬頭一看,除了被火猴身上的高溫烤的扭曲的空間外,壓根沒有火猴的身影。

那火猴深諳火道,以猴之靈動完全發揮了火虛幻無形的特質,在施嵐青提劍防禦的瞬間,它手中的火棍和它都化作絲絲縷縷的火苗飄向施嵐青的後背,重新凝聚成型,再一棍重重敲向施嵐青的後背。

施嵐青眉頭一顫,御藝修士獨長的五感讓她敏銳感覺到身後的危機。

他將手中的劍一轉,挪動到後背。

“當!”

火棍敲在劍上四濺出大量的火花,若非施嵐青的衣服不是凡品,此刻她的衣服就已經燃燒起來了。

火猴火棍火術的傷害被施嵐青擋下,但火棍上的巨力還是透過劍身將施嵐青打飛到,而她飛向的方向恰好是土蟻所在的方向。

土蟻和火猴在鬼谷時就已經練出了默契,火猴這一棍將施嵐青打向土蟻的大顎處,想要藉助土蟻的巨力大顎給施嵐青造成重傷。

施嵐青在空中無處借力,難以卸去火猴的勁力,只能眼睜睜瞧著自己飛向土蟻的嘴中。

土蟻張著嘴等施嵐青進入的它口中的一瞬間,立即閉合巨顎。

“咔!”

土蟻臉上崩裂出零零散散泥土碎塊,兩顎無法閉合,因為中間橫攔著施嵐青的佩劍,這劍拱成一個圓弧,似乎下一刻就要蹦碎,但任憑巨力土蟻如何再使力,那劍始終不崩,它的嘴也無法閉合。

施嵐青握在劍柄上,準備以攻堅劍術破去土蟻的巨顎,但這時,那遠處的火猴化作一團火焰過來,伸出一棍再敲向施嵐青。

而施嵐青的劍現在又不能抽出,一抽出他便會被土蟻巨顎咬住,可不抽出繼續握著劍的話,她又只能結實抗下火猴一棍。

瞧那火棍的兇勢,這一棍下去,折幾個骨頭都算是輕的了。

不得已,身為劍客的施嵐青只能放手鬆開自己的劍,墜回地面來躲避攻擊。

火猴收不住攻勢,一棍子砸在了土蟻的臉上。

火棍當即粉碎,亂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火苗,而土蟻因為屬性相剋的緣故,除了將面上黃褐色的土精給烤黑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損害。

場下的人瞧見這擂臺上風雲變幻,轉眼之間施嵐青便落了下風,那些洋洋得意的秦人劍客臉上的笑意頃刻消失,並從他們的臉上跑到了五藝修士的臉上。

“打得好!打得好!”

五藝修士開始替莊周加油助威,還狠狠地揮舞著拳頭,好像是他們打得施嵐青如此狼狽似的。

擂臺上的土蟻瞧見口中的施嵐青已經不在了後,用前足挖出口中的劍,將它釘在擂臺外的地面上,並為了防止施嵐青再輕鬆召喚這柄劍,土蟻還吐出一道昏黃的土術光團籠罩劍上,一塊石磨盤子似的土塊封印住劍。

施嵐青試著召喚飛劍,但她的劍除了劍柄微微晃動了一下後,並不能掙脫土蟻的封印。

劍客沒了劍,赤手空拳又怎麼會是莊周的對手呢?

火猴一火化三身,一同向施嵐青衝去,而施嵐青以一敵四,又怎麼可能防禦的滴水不漏呢?

火猴灼人的火焰侵入施嵐青的身體,擾亂她體內的五行平衡,土蟻的攻擊更加,雖然鮮少被擊中,但每擊中一次便覺得自己被高聳入雲的泰山狠狠砸了一般,五臟六腑被震地裂紋密佈,若是換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單是這個傷勢便足以他死上千百回了。

施嵐青朝地上吐出一口淤血,沒料想到這土蟻和火猴竟然有如此威勢,縱使以御藝淬鍊多年的身軀也禁不住它們的幾下攻擊。

臺上御藝的修士開始著急,它們很明白這劍客一身本事都在劍上,一旦劍脫手,他們這類修士就是一塊皮糟肉厚些的人肉沙包。

這個時候,臺下有御藝的修士坐不住了,他竟直接將自己的佩劍往臺上擲去,並喊道:“大師姐,接劍!”

施嵐青手伸手一握,精準地借住了向他拋來的劍。

御空操縱兩行獸的莊周往臺下的公孫鞅望了一眼,他不知道這種臨時拋劍的行為有沒有違反六藝大會的比試規矩。

而公孫鞅瞧明白莊周這視線的意思後只是無奈地聳聳肩,說道:“法不禁止即可為,六藝大會的規矩僅是草創,還沒有面面俱到......”

莊周抿抿嘴,只能繼續操控著火猴和土蟻向施嵐青攻去。

施嵐青拎著手中輕上許多的劍,眉頭一皺,實在不是她嫌棄手中這柄別人好心好意送來的劍,實在是因為這劍軟綿綿的像是竹條,壓根無法承受她的劍術。

巨蟻的一足向施嵐青砸去,她用劍一擋,結果這劍因為承受不住兩方的力量而蹦碎數截,那激射出的劍片四濺,整塊地沒入地面中。

“大師姐,接劍......”

“大師姐,接劍......”

“大師姐......”

御藝劍客們紛紛解下自己腰間的劍拋向施嵐青,施嵐青望著空中的劍,為了不辜負他們的心意,同時也是為了讓這些品相一般的劍確實能夠幫到她,她虛空一揮,讓所有的劍都自行離鞘。

數百柄明晃晃、蹡蹡響的劍在空中組成劍蟒的形狀。

越女劍法是觀山林野獸悟出的,這劍蟒的招式自然也不例外。

火猴一棍子敲在劍蟒身上,其火棍的火焰被蟒鱗劍柄所分而化之,泯滅在劍蟒身中,而劍蟒的蟒蛇頭也趁著火猴進身的機會,直接洞穿的一隻火猴的火焰身軀,並以卓卓劍氣將起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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