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鞅說到激動處口水都噴出來了,好像動手的人就是他一樣,“然後楊朱就生氣了,它的那條雲龍直接將那張餐桌和邊上的所有人都盤住,隨後帶到高空再狠狠往下拋去,餐桌立即崩得四分五裂,人也摔得四仰八叉,真是...真是太解氣了!”

莊休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張餐桌邊的不可能所有人都指責過楊朱吧?他這麼做不是誤傷了無辜的人嗎?”

公孫鞅回道:“這個問題我後來也問過他,結果他回答說,那些視惡不阻的人與實行惡行的人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們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可莊休一聽到楊朱是這麼回答的,就本能地想要去反對:“楊朱自己有資本任性妄為,但當時餐桌上不發聲反駁的人不一定全和那乙班的人想的一樣,他們很有可能是迫於自己的身份、實力而不得不隨波逐流,不敢出面阻攔。楊朱他憑什麼一竿子就打死所有人?”

公孫鞅卻不知為何突然面露尷尬,說道:“其實我當時也是這麼回的,結果楊朱一句話就把我給憋得無法反駁,他說,連自己的‘道’都無法堅持的人能有什麼出息?下一次再有比他強的人出現讓他去做惡事時,他也依舊會去做,這樣不辨善惡的人就應該讓他明白,哪怕心中向善,但只要作惡,就必須付出代價。”

莊休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後只好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而一旁的惠施聽公孫鞅這麼說後,就轉移話題道:“連最後朱嘉的門堂也不行,那我們怎麼辦?現在可只剩下最後一個讓我們中的某人創立新門堂的這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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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惠施眼裡突然閃過狡黠的光芒,他從地上撿起一截拇指長的樹枝,隨後對身邊這些還未加入門堂的人說道:“三分天註定、七分靠運氣,現在我們就轉動這截樹枝,它指到誰,誰就去周院長哪裡領那木頭,成為門主,然後將我們收入其中成為門客。幾位意下如何?”

公孫鞅、莊休、施夷光、姜璇四人也都點點頭,隨即惠施讓大家圍成一圈,他在中央的地上開始轉動樹枝......

眾所周知,在積著雪的地面上,樹枝是無法旋轉的。

可等惠施鬆手後,那樹枝卻在雪地上撒歡,旋轉得像是馬車下的輪轂,將附近一個圓形地方的積雪掃空,甚至連積雪下暗黃的雜草也被樹枝絞得粉碎。

莊休一邊輸出修為不讓樹枝指著自己,一邊冠冕堂皇地說道:“你們好卑鄙,竟然暗中用修為操控樹枝!”

公孫鞅、惠施也是拼命地不讓樹枝指著自己,並回道:“莊休,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這五個人裡面明明是你最先動用修為干預結果的!”

莊休恬不知恥,反以為榮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就請你們成為門主吧!”莊休甚至召喚出風虎出來助陣,每當樹枝那頭要朝向他時,風虎就會吐出一道道風柱將樹枝吹向其他的方向。

可莊休這番舉動惹了眾怒,惠施、公孫鞅聯手將控制樹枝朝向莊休,但因為這樹枝本身脆弱,無法承受更多的力道,所以即便合他們兩人之力,這樹枝雖不再像起初那般飛速旋轉,但依舊搖擺不定,無法確定指出成為門主的人。

情況膠著,久久不分結果,惠施就將目光轉到了施夷光的身上,並用秘法傳音道:“莊休門主,我們就推舉你為副門主,到時候你就有了光明正大待在莊休身邊的理由!”

施夷光眼皮輕輕一顫,只是因為不會秘法傳音這個法術,所以沒有開口回答惠施,但她的行動卻表示她站在了惠施這一邊。

樹枝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小,在莊休和姜璇之間來回擺動。

而姜璇心中默唸了一句莊休剛說過的“死道友不死貧道”後,也主動加入了惠施他們的陣營。

四對一,樹枝停下,且毫無疑問地指向了莊休。

“以多欺少,勝之不武!這次不算!”莊休將地上的樹枝快速撿起扔掉,毀滅證據後試圖耍賴道。

“唉!恭喜!”惠施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又揶揄道,“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亂其心志、離其好友......才堪門主之大任!從今天起,我就是你門下的門客了,請們不要忘記去周院長那領取咱們門堂的信物。”

後惠施大概覺得莊休會因為心生排斥而不去領木頭,就主動到正在和周幽等人討論學業上問題的周院長那裡要來了最後一塊代表門堂的信物的東西。親手將他交給莊休,並客客氣氣、略帶奉承的意味道:“門主,東西給您取來了,不管你有沒有其他的事,我現在都要回去美美的睡個覺了。”

公孫鞅朝莊休呵呵一笑,拱了拱手也告別了莊休,而施夷光和姜璇是擔心殃及池魚,所以也早早地離開了莊休,最後只剩下莊休一人捧著木塊發呆。

甲班的學生漸漸散去,周院長來到莊休面前,問道:“你們

門堂叫什麼名字?”

莊休想起惠施他們講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之後的無恥行徑後,就帶著極不滿的情緒回道:“名字就叫‘忘恩負義堂’!因為這裡面的人都特別擅長忘恩負義!”

周院長對這些莊休的不滿沒有任何表示,他只是通知莊休這個新門主讓他知曉半月之後,這五個門堂就要進行比試,從而進行排位好決定每個門堂能擁有何種材質的信物。

莊休沒將這事放在心上,隨便敷衍地應了一聲後就返回了蒹葭城裡休息,而周院長本也就對莊休他們不抱希望,所以連門堂是如何比試的,比試些什麼內容這些東西都沒有告訴莊休。

莊休氣呼呼地回到屋子裡,在瞧見惠施後朝他胸口來了一記不輕不重的拳頭算是發洩,本想雨露均沾給公孫鞅也來一下的,但褒姒在公孫鞅的身邊,莊休也就不好意思再去他那裡表達“感恩”。

而被揍了一拳的惠施沒有生氣,反倒覺得用一拳就能推掉門堂門主這樣的麻煩事,是一件很划算的買賣。

所以他還朝莊休笑了笑,卻殊不知這樣更會惹惱莊休。

愈發生氣的莊休書也不看,直接將自己埋在被窩裡,以最快的速度睡去。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

在之後的半月裡,莊休等人在街上也能感覺到周御書院發生了一些變化,比起以前似乎更加活躍了一些。莊休他們走在路上,也常常能聽到人們口中提起有關門堂的事。

且周院長似乎不僅僅只允許甲班的人組建門堂,只要門主本人是丙級或以上班級的學生,就可到專門的門堂官衙裡進行登記,在繳納一筆不菲的金額後,他們即算組建成功,就可向外招納門生了。

只是門主本身實力不高的話,這樣的門堂組建起來也幾乎鮮有人會來詢問,就更別說申請成為裡面的門生了。

在門堂官衙裡的專門的排行榜上,周御書院學生最希望加入的前五名全是由甲班學生的組建的,而五名中,除了莊休這“忘恩負義”門堂拒絕一切人加入之外,其他四個門堂都可謂熱火朝天,官衙裡的人輪班工作了兩三日都還沒能將大前天就來這排隊的學生的申請文書給撰寫好,其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在這官衙開設的第三日,有一乙班的門堂異軍突起,直逼莊休的“忘恩負義”堂,據官衙裡的官差透露說這門堂的門主就是先前被周幽擠出甲班的學生,現在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證明自己有實力足以待在甲班。

而他的目標、他的敵人,就是牢牢佔據前五的甲班學生最多的門堂。

其實這個被奪走甲班身份的學生組建的門堂發展勢頭不差,因為他之前好歹也是甲班的學生,所以在這個噱頭下,他一直以為他會在幾天後就能成功超越第五的“忘恩負義”堂,一舉成為前五,進入第一等門堂的級別中。

可他的期望在第二天就被人給擊得粉碎,不知是何人漏出風聲,說第五的“忘恩負義”堂竟也如同第一的“周門”和第二的“儒書閣”一樣擁有五位甲班的學生!

所以“忘恩負義”堂剛冷卻下來的申請熱度又恢復了巔峰,不少學生都抱著騎驢找馬的打算,先打算給這第五門堂提交申請,然後再找次一等的門堂提交申請,萬一這第五門堂突然開始收人,他們因為搶佔先機,被甲班的學生感受到誠意也就容易被收入門堂成為前五門堂的門生,可要是第五門堂一直不收人,他們也好有後路進入那次一等的門堂。

這樁生意,怎麼看都是萬無一失,穩賺不賠,只是可憐了失去甲班之身份的杞齊銘,他一直佔據著第六席的位置,如何也擠不進前五的席位。

半月的日子過去,天空愈來愈冷,河面上結的冰都已經足夠孩童在上面奔跑嬉戲。

周院長這天派門堂官衙給所有門堂的門主和門生都發了訊息,要他們在周御書院內最大的追聖湖前集合。

正在藏經閣裡修行的莊休也不得不離開藏經閣,前往追聖湖。

追聖湖,是周御書院最大的水源儲地,也是重要的水產出處,每年漁期之後都會有舉行一個祭天大典以感謝這次上蒼的賞賜,同時也祈求來年的風調雨順,所以這湖在周御書院也是一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方。

而周院長之選擇在這追聖湖舉行名堂排位也有借天視察、證先祖現今周御書院繁榮昌盛的意圖......

周御書院的學生陸陸續續來到追聖湖邊,只是即便早來之人也不能逾越他們定好的位置,其門堂的排位如何,他們的站位就是如何。

所以即便是姍姍來遲的莊休幾人,他們也能在追聖湖邊獲得一個不錯的位置。

周院長瞧了瞧,確認到甲班的學生到齊之後,就不再管其他的小門堂了。他說道:“設立門堂,意指有才之人尋找志同道合之友,而非分化周御書院的

勢力,所以諸君道可不同、可非同門堂,可競爭,但切不可將對方視作生死敵人而不死不休,諸君都是周御書院重要的一份子,都應該將精力放在建設周御書院上,不要內耗......”

周院長說了許多大義,也確實感染了湖邊的許多人的情緒,他們紛紛表示生做周御書院的人、死做周御書院的鬼。

莊休一聽到這,還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想到要是他們死後都變成鬼然後都擠在周御書院的話,死鬼們會不是覺得太過擁擠而沒有地方睡覺休息。

惠施瞧見獨自偷笑的莊休就問道:“門主,何事這麼開心?”

莊休臉上的笑意立即消失,轉頭面無表情地盯了惠施一眼,就是不說話。

惠施訕訕一笑,用肩膀捅了捅莊休,問道:“還生氣呢?”

莊休哼了一聲,回道:“想要我不生氣,就同意門主輪班制,每人當任一個月。”

惠施立即後退了一步,說道:“其實莊休你生氣的樣子挺好看的,我很喜歡,你繼續保持!”

莊休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又罵了一句後,前方的周院長有事離開,由三公中的司馬繼續主持大局。

司馬開始說這次名堂排位的規則。

“你們所有門堂都會有個基礎分數,這個分數不需要任何比試,就看你們現在的規模和成員的數量。首先按照名堂人數,人數最多的可以獲得五十分、並依次遞減十分。”

司馬將官衙給來的人數名單公佈出來,人數最多的竟然是黃明的“錢複錢”堂,這個門堂只要交了所謂的會費就可以進入,而周御書院不乏有錢之人,所以黃明的錢複錢堂裡的人數幾乎是後四個門堂人數的總和。

黃明和他門堂下的門生卻是一臉榮光,滿是驕傲。

而莊休五人的“忘恩負義”堂都不在榜上......

司馬讓周御書院的學生都安靜下來,繼續公佈下一個分數,他說道:“量之後,便是質,每一個門堂裡的門生水平越好,這項分數也就越高。”

他再次展示出一份名單,第一名是擁有五個甲班學生和一定數量乙班的學生的“周堂”;第二是朱嘉的“儒書閣”,同樣擁有五名甲班的學生和一定數量的乙、丙班的學生;第三則是僅有五名甲班學生的“忘恩負義堂”;第四是由蓋聶擔任門主的“劍堂”,裡面多是御藝中人;第五卻不是甲班的黃明的“錢複錢”堂,而是杞齊銘的“甲魁堂”。

公示完這些,眾人卻發現其實最終前五的排名沒有任何變動,順序還是照舊那般。

司馬揮揮手,他的士卒立即分成兩撥而來,一撥士卒手上捧著一大摞夏日收割的荷葉,另一撥則搬著凳子,手上拿著墨筆和竹簡,似乎要記錄什麼的模樣。

司馬等他的士卒準備就緒後才說道:“每個門堂之間都可以派出任意數量的人參戰,而參戰的人每人踩著一片荷葉進入追聖湖,凡被人擊落下水即算淘汰,而淘汰別人之人能夠獲得一定的分值,分值按按照學生班級而定。擊落甲班的學生一人,即可獲得一百分,擊落乙班一人,得十分;擊落丙班一人,得兩分,之後的等級的班級統統只有一分。所以派人多少、派哪些人就是對各個門堂智慧的第一考驗,如果人少了,寡不敵眾輸了;可人多了,又是白白給人送分,同樣有可能輸,這裡面的門道就靠你們自己來衡量把握了。”

司馬招招手,手底下的人就捧來一隻香爐,他兩指捻住插在香爐上的香後,輕輕一搓,那黃色的線香就開始燃燒。

他說道:“在這一炷香燃盡之前,所有名堂需要決定好參戰的人員,如果不能最終確定就視為棄權。”

下方的學生立即開始激烈的討論,而莊休的“忘恩負義”堂在其中就是清流,他們不是在討論派誰出戰,而是激烈地在討論是否放棄比賽,只是周院長似乎早就盯了他們,就用秘法在他們五人心間傳音道:“如果你們刻意避戰,或在追聖湖上不作為,我就會立即對你們進行嚴厲的處罰!聽到了嗎?”

莊休五人只得可憐兮兮地點點頭,隨後第一組走向司馬的士卒,決定五人全員參戰。

而排名第五的“忘恩負義”堂確認之後,其他門堂的門生也突然著急了起來,接連到司馬身邊的士卒進行報名。

唯獨黃明不急不緩,臉上洋溢著熱烈的笑容。

他的門堂裡的門生良莠不齊,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有錢,所以他也知道這次參加追聖湖完全是去湊人數,但這並不妨礙他的發財大道。

他制定一個規矩,不論什麼境界的門生,只要繳納一定數額的贊後,就可以進入追聖湖,但想要在追聖湖“存活”下來就要靠各自的本事了。

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出的贊夠多,黃明也是願意保護門生在追聖湖上存在儘可能長的時間,但最終還是難免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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