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到了,我展開下一步行動。我前往體育老師的辦公室,目的當然是為了詢問子函姐的事。

我在辦公室前深呼吸。我和這裡沒什麼交集,所以比進老師辦公室時還要掙扎,在我念的這所高中更是如此。對方可是老師,要是我放任自己出言不遜,可會讓老師對我的印象變差。我的目的並不是要老師發覺自己做錯了,然後將責任推到老師身上,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件事。

“報告。”

我敲了敲門,然後進入辦公室。現在是午餐時間,裡頭自然漂著飯菜的香氣。老師的視線全都望向我,雖然有點害怕,但我可不能退縮。

“喬子函的弟弟?難得會在這裡看到你。”

保健室的老師也在,他們似乎在開會討論什麼。

“喔,是子軒啊。什麼事?”

保健室老師的開會物件,也就是我班上的體育老師出聲叫我。

“不好意思,請問網球社的指導老師是哪位?”

“嗯?找我嗎?”

網球社的指導老師走了過來。

“我是喬子軒喬子函的弟弟,想請教一下我姐姐的事。”

“喬子函同學的弟弟……說得也是,你應該會想知道一些事吧。”

老師說著,便請我坐在訪客用的椅子上。我道了聲謝後坐了下來。

“我會在所知範圍內儘可能回答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老師又補上了一句:不過,不知道的事我可沒辦法回答。

我想問的事很多,但重要的問題只有一個。

“老師為什麼不去探望我姐姐?”

聽見我這麼問,老師頓時一臉苦澀。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按道理有責任去探望子函姐的指導老師,居然一次也沒有去過。如果老師是為了想辦法挽救子函姐的手,所以太忙而沒空去探病,那我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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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她沒來的理由。

“子函姐受傷之後,為什麼老師都不想來安慰她?那件事發生之後,老師完全沒跟子函姐見過面。您不覺得應該露個臉,給她一些精神上的支援嗎?”

“我做不到。我等於是害她受傷的直接加害人,去看她又有什麼用呢……”

老師發出痛苦的呻吟,宛如將哀傷濃縮於聲音裡。她繼續說道:

“現在社團正在為全國比賽備戰,知道她受傷以後,我根本不打算讓她這個社團的主將負傷上陣……!我應該回絕那場和職業選手的比賽!什麼校長的要求,理事長的心願,職業選手的期望,媒體的期待……!我居然迫於這些壓力……!”

最後,甚至連子函姐都答應上場比賽。

子函姐很景仰指導老師,只要是老師的要求,她應該都會儘量配合。

“我真的很對不起子函同學,真不曉得該怎麼道歉才好……畢竟她絕對不會在別人面前示弱,要是她肯罵我,說不定還能減輕我的罪惡感……”

老師一邊自嘲,一邊仰望天際。

“我沒資格當指導老師……這樣的我,根本沒資格去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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