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到回正軌（14）

接著——腹部傳來衝擊。

葉小釵用膝蓋頂向我的心窩。“咯啦”般的笨重聲響清楚的傳入腦中，簡直就像這記重擊是打在別人身上似地。

“嗚啊……!”

強烈痛楚在下一瞬傳進身體深處，我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聲。

葉小釵隨手一推，我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倒向地面。然後，我壓著肚子蹲在地上。

“……………………”

痛楚更加深入，我無法發出聲音，也不能呼吸。

我只要呼吸大力一點，心窩就會竄出電流般的劇痛。

真弱。

怎麼這麼弱呢，我這個人。

比起痛楚，自己的不中用更讓我難過想哭。

“……結束了嗎?”

葉小釵無可奈何的聲音傳人耳中。

在這瞬間，我那漸漸遠去的意識，明確地活化了起來。

“……………………去…去你…去你瑪的……………………!”

我強忍痛楚擠出聲音。

怎麼可以結束呢!怎麼可以讓這傢伙擅自劃下句點!我怎麼可以放棄!

我用手撐起身軀。

我挺直背脊，直挺挺地站立著。什麼鬼痛楚，給我忘記吧!

“賭上一口氣，我也絕對不能輸給你!”

我狠狠瞪著葉小釵。

我必須打贏這個男人。

不這麼做，世界就無法恢復原狀。

我絕不能放棄一切，把大家交給這傢伙。

輸掉這場架，我就必須屈服在葉小釵面前。這就表示我必須放棄大家。

我怎麼可以放棄大家的幸福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疼痛的恐懼，對葉小釵的無力感。為了吹掉這些情鹹，我發出咆哮——

我衝向前方。

為了狠狠擊出一拳，我用力踏出左腳。

也許是腿部無法承受這種強力衝擊吧，我雖然衝勁十足，膝蓋卻違背我意志地軟了下去。

“什……!”

發出呻吟的同時，我的身體也幾乎快栽向前方。

——少開玩笑!

步香塵揮出的木劍挨起來更痛苦!

素還真的踢擊挨起來更加難受!

——快想起來啊，當時的痛苦!

比起當時，這種拳頭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在大腦中如此斥喝自己，同時將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到左腳的肌肉上。我硬是在小腿肚內注入力量，雖然那邊差點抽筋，我卻也因此逃過跌倒的命運。

站起來的同時，我從葉小釵下方用力蹬起，然後狠狠揮拳擊向葉小釵的臉龐。我的動作，出乎意料之外的變成了上勾拳。

刺出的拳頭微微擦過葉小釵的下巴。葉小釵微微後仰，向後退了兩步左右。

“……想不到你的目標居然是上勾拳。”

葉小釵用畏懼的語氣如此說道。可是，這樣就算打到他一拳了嗎?我絕對無法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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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剛好腿軟，運氣好打到你而已。”

“你不說我怎麼曉得，這種話就用不著說明了吧。”

“只是運氣好打到罷了，我怎麼高興的起來。我已經決定了，我要狠狠賞你五拳。”

“五拳?”

我沒回答數字代表的意義，而是將手臂用力一揮毆向葉小釵。

也許是大意吧，葉小釵第一次紮實地挨了我的拳頭。

第一拳。不過，我這拳打得雖然紮實，葉小釵卻也忍了下來。

“剛剛是你讓湘靈悲傷的分。”

擊中目標的拳頭痛得又熱又辣。可是，我立刻將疼痛趕到了意識之外。

“老實說，只賞你拳頭根本不夠。你對她們犯下的罪孽，我要用全力擊出的拳頭讓你一一付出代價!”

“運氣好打到我的時候明明很不爽，我不小心挨了這一拳卻這麼高興嗎?”

“因為這是我用自己的意志揮出，而且擊中的一拳。你不要分神說話——”

我的臉忽然挨了一拳。

“給我專心打吧!”

葉小釵對我說了這種話，所以我用渾身的力氣打了回去。這一拳也結實的命中了他。

“這是第二拳!是你讓子函姐悲傷的分!”

我亢奮了起來，感覺起來就像腎上腺素流滿全身一樣。

只有漫畫或遊戲裡的角色才會做這種事吧。

——事到如今，乾脆就這樣幹下去吧!

葉小釵仰起上半身，我靠過去將右拳埋進他的臉頰。

“這一拳是為了葳蕤!”

可是，葉小釵也不服輸的回擊。

臉頰傳來堅硬的衝擊。

我咬緊牙根忍了下來。

在葉小釵收回拳頭前，我揮出了右拳。

“這一拳是因為你奪走月兒的初吻!”

“這是你個人的厭情吧!”

“囉嗦，給我閉嘴!”

葉小釵抽開身體，就像要逃離現場似地。

我們的距離被拉開了。

然後，不適合現場氛圍的靜寂降臨在我們之間。

這裡只有風兒吹動葉片時的沙沙摩擦聲。

“我要在這裡再次宣佈。”

我向葉小釵如此說道。

來吧，說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