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面的字是用血寫的,很潦草,可是很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張宏良是傀儡,這一點我早已經想到了,而且今天在山壑上行走的時候,張宏良面對自己的手下被阿珍殘忍殺害,卻無動於衷,我心裡對張宏良是傀儡的猜測已經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可是,我更加懷疑的是,阿偉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他背叛了張宏良?還是他得到了張宏良的授意,故意來欺騙我的?
難道阿偉將他和我與陳慶之之間的恩怨告訴了張宏良?我想這不可能,從阿偉在飛機上的表現來看,阿偉對於張宏良特別的忌憚,而且是發自內心的那種恐懼。
我躺在帳篷裡回憶和阿偉見到的所有情形,以前但是我發現,現在的阿偉身邊少了一個人:張麗!
對,張麗!我嗖的一下從睡袋中坐了起來,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人,一直跟在阿偉身邊,阿偉的女友張麗,並沒有再出現過。
我記得在我見到張麗的最後一次,是在汽車站和張宏良發生矛盾的時候,張宏良對張麗圖謀不軌,然後就再沒見過張麗。
張麗去哪了?死了?還是被張宏良控制起來,當成是控制阿偉的籌碼?
這些都有可能,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錯誤出現,否則等待你的便會是萬丈深淵。
那麼阿偉是在什麼時候寫的紙條?在進入冰川遺蹟之後,大夥都在一起,他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寫紙條。
若是阿偉真的選擇背叛張宏良的話,那麼阿偉寫這張紙條,是在離開火車站之後,進入冰川遺蹟之前寫的。
我想起來我們在冰川遺蹟外面的飯館吃飯的時候,阿偉藉故出去上廁所,去了很長的時間,那個時候正是張麗消失的時候。
難道阿偉真的選擇背叛張宏良?可是他將紙條塞給我的理由是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他為什麼選擇我呢?
我越想越是糊塗,還沒等我思考完,外面出事了。
“有人失蹤了!”外面突然響起了喊聲,緊接著,我們宿營的地方立即引起了一片騷動,緊接著便是嘈雜的叫罵聲。
有人失蹤了?我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裡也猛地一疙瘩,趕緊起來到外面看什麼情況。
在值夜人的篝火旁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我也跟著跑了過去。
我還沒靠近,就聽到張宏良憤怒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偉怎麼不見了?”
“阿偉,失蹤的是阿偉!”我聽到張宏良的話,猛地愣住了,阿偉怎麼失蹤了?我想起了阿偉給我的紙條,心裡不由得嘀咕,難道阿偉真的背叛了張宏良?
我不著聲色的走過去,準備打聽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宏良的手下低三下氣的說道:“剛才阿偉值夜的時候,說是去小解一下,誰知道去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回來,我就去找他,誰知道在這周圍根本找不到。”
“找不到你才喊?你傻逼啊!”張宏良聽了手下的話,一巴掌直接朝著手下的臉上扇了過去。
我就站在張宏良的對面,透過篝火,張宏良的臉變得扭曲,一巴掌打在手下的身上彷彿並沒有洩憤,又狠狠地對著地上的手下猛踹。
張宏良用盡全力,而手下躺在地上連哼哼都不敢哼哼,硬生生咬著牙抗住了。一旁有一個張宏良的手下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對張宏良說道:“大哥,別再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
“你是在教訓我?”張宏良聽到有人勸自己住手,反而更加的生氣,一步步朝著勸自己的手下走了過去。
“沒,我不是……”手下看到張宏良朝著自己走過來,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一邊退一邊解釋,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張宏良猛地一個箭步,抓住了他的頭髮,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塊板磚,狠狠的砸在他的腦袋上。
“啊!”手下痛苦的喊了一聲,但是張宏良一下又一下,朝著對方腦袋上拍了下去,彷彿不打死人誓不罷休的模樣。
我忍不住又想走過去,勸住張宏良,但是卻被一雙柔嫩的手抓住了。
這不是陳慶之的手,是一個女生的,那會是誰?
“周瑜哥哥,別過去。”聲音很柔弱,但是抓住我的手卻異常堅定,絕對不允許我走過去。
我聽到這個聲音,猶如五雷轟頂,太熟悉這個聲音了!怎麼會是她?
“以後再和你解釋,你就當做不認識我。”對方說完,放開我的手,然後便遠去了,我想再次抓住她的手,但是卻沒有抓住。
“沒想到,真的是她。”我不由得愣神苦笑,怪不得小白鼠一直想往她的懷裡鑽,原來早就認識啊!
而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張宏良已經將他的手下活活的打死了,張宏良的臉上濺滿了血,再加上他猙獰的面孔,顯得異常恐怖。
張宏良打夠了,心裡的怒氣消失了不少,他看著一眾低下頭的手下大聲的呵斥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動手嗎?因為他該死!你們在外面做龍作虎我不管,但是到了我這裡,你們就都是我養的狗,誰他媽敢不聽我的話,誰就是他的下場!死!”
張宏良越說聲音越大,我終於明白阿偉在說道張宏良的時候,為什麼盡是忌憚了,這廝脾氣暴戾,小肚雞腸,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任何人做了他的手下,誰不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這種人,就該下地獄!”我心裡想到。
陳慶之站在離我比較遠的地方,他原本還擔心我會忍不住動手,可是看到我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心裡也長舒了一口氣。
張青衣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不過卻變得更加平靜,他盯著張宏良,但是眼神卻深沉如海,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我告訴你們,以後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得給我幹什麼!我就算讓你殺了你老孃,你們誰他媽敢有一絲猶豫,我就讓你全家陪葬!”張宏良終於將手下訓斥完,但最終的目光,卻落在了我的身上,隨即便快步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