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陳慶之告訴我,人最重要的,就是活著。
在迭部住了一晚,倒也是相安無事,第二天一早,陳慶之便喊給我趕路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扎尕那,在迭部的西北方,那裡人跡罕至,連公路都沒有,我們只能坐車到迭部西北部,然後下車步行。
當然,我們三路人馬在這裡又相遇了。
張青衣依舊帶著他的戲班子圍坐在一起吃飯,而張宏良則帶著人就坐在不遠的地方,不過雙方似乎都在壓抑著自己的火氣,並沒有打起來。
我也看到了昨天救我一命的塗夢純,不過她背對著我在吃東西,我並沒有看清楚她長什麼模樣。
張青衣為我們還了一頓飯的人情,看到我們之後只是點點頭,不冷不熱。
不過今天張宏良卻是和我們不一樣的態度,看到我們之後,立即伸出手掌和我們打招呼,然後對陳慶之說道:“慶之兄弟,哥哥就在這裡等著你吃飯呢,一起來吃飯啊。”
當然,我也看到了坐在張宏良身邊的降頭師,降頭師聽到張宏良的話,並沒有說話,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我們一般。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詞用在張宏良的身上,再合適不過,我不想坐過去,可是陳慶之不著痕跡的和我點點頭,然後走了過去。
張宏良一腳踹在了身邊吃飯的手下身上,然後說道:“你們沒看見我在招待客人嗎,就知道吃,趕緊滾,把桌子上收拾乾淨了。”
手下被張宏良訓斥了一番,都沒有敢說話,匆匆站起來將桌子上收拾乾淨,然後請我和陳慶之坐下。
老闆送來了兩幅新的碗筷,然後打量著我們,這裡這裡沒有什麼自然景區,看到突然出現了的生面孔,老闆忍不住有一點疑惑,誰會到這來?
突然,老闆看到了陳慶之,看著陳慶之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通,他說的是藏語,基本上聽不明白,我對藏語一知半解,只能聽到他對陳慶之說:“我見過你,不過和你一起來的老頭怎麼沒有來?”
陳慶之是聽不懂藏語的,只是點點頭,將慘淡拿了出來點了一個手抓羊肉,然後就不說話了。
老闆又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通,反正陳慶之是聽不懂的,只是機械的點點頭,老闆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張宏良看著陳慶之和老闆交流,很是好奇的詢問道:“慶之兄弟,你聽得懂他們說什麼嗎?”
“聽不懂,但你只要點頭就對了。”陳慶之淡淡的說道。
“哈哈!”張宏良拍了一下陳慶之的肩膀,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陳慶之說的話吸引了他的笑點一般。
忽地,張宏良停止了笑聲,詢問道:“慶之兄弟以前來過這裡?”
“來過!”陳慶之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來幹什麼?”張宏良繼續詢問道,但是手一直放在陳慶之的肩膀上一直沒有拿下來。
我看不懂他們在交流什麼,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吃飯不說話,坐在我身邊的是阿偉,他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可是卻也沒和我說什麼。
“我是跟著我師父一起來的,不知道師父來幹什麼。”陳慶之沒有和張宏良說實話,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師父被困在冰川遺蹟中了,我喊來我的師叔,把我師父救出來。”
張宏良似乎是知道陳慶之現在是單幹,並沒有和師父在一起,聽到他說和師父一起來這裡,也沒有太多的懷疑。
“慶之兄弟,我們合作怎麼樣?”張宏良說了那麼多,終於把話題說道了正點上:“我們也要進冰川遺蹟,不過是進去找東西。我們幫你將師父救出來,你幫我們將東西找到,如何?”
“你們要找什麼東西?”陳慶之沒有立即答應張宏良,而是繼續詢問道。
“這個……”張宏良沒有立即回答陳慶之,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降頭師,看到降頭師沒有做任何的回答,於是就說道:“我們找什麼東西,和你都沒有關係,我們只是需要你幫忙而已。你是摸金校尉,我們這群大老粗對這地下不瞭解,需要你幫助,而你們就兩個人,找師父肯定不好找,我們來幫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陳慶之還是沒有答應張宏良,可是他也不想得罪張宏良,只是說道:“萬一你們需要找的東西和我師父來這裡尋找的東西一樣怎麼辦?若是一樣,到時候我們就不是朋友,而是敵人了。”
“哈哈,慶之兄弟說笑了,我還欠你人情,幫你找師父就當是還你的人情了。”張宏良聽出來陳慶之有些意動,繼續說道:“再說了,你師父在冰川遺蹟裡都被困住了,哪裡還會在找什麼東西?我估計咱們找到他,他是死是活也說不定。”
“就算是找東西,到時候咱們各憑本事,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平分可好?”張宏良丟擲最後的一塊大蛋糕,他不怕陳慶之不吞下去。
陳慶之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的手抓羊肉已經端上來了,陳慶之大口的吃起來手抓羊肉。
張宏良也沒有逼陳慶之,而是在默默地等待著陳慶之回答。
看到陳慶之沒有說話,我也不擔心,我在一旁吃東西就好了,等陳慶之做決定就好了。
和張宏良一起合作並不是不可以,不就是與虎謀皮嘛。話又說回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與其讓張宏良和降頭師在後面暗算我們,不如和他們站在一起,有利益關係為紐帶,他們就不會和我們動手。
再者說了,在冰川遺蹟中,我也不怕他們翻臉,只要到了冰川遺蹟裡面,他們會是我們的對手麼?
良久之後,陳慶之吃光了盤子裡的手抓羊肉,擦擦手說道:“我做不了主,我聽我師叔的。”
我聽了陳慶之的話,不由得一愣,聽我師叔的?那不就是聽我的嗎?我沒想到陳慶之會把皮球重新踢到我的腳下。
張宏良顯然沒有想到陳慶之會把答案交到我的手上,降頭師也沒有想到。張宏良將目光投在我身上,詢問道:“小師叔,你意下如何?”
我放下筷子,看著降頭師說道:“我們合作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