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蘇圖就從古堡房間裡搬出去,在公爵府城堡衛兵押送下離開公爵府,出了迪斯特裡城來到位於城外的公爵府馬場。

倫斯特公爵的馬場頗具規模,足足佔據了迪斯特裡城東邊河畔的大片土地,馬場雖然佔地面積很大,但實際上打理馬場的人卻並沒有多少,除了倫斯特公爵口中的總管“弗雷”外,還有三個青年人負責打理。

衛兵帶著蘇圖進入馬場後,其中一名衛兵跑到馬廄旁的木房子門外喊道:“嘿,弗雷,你在嗎?我們又給你送了個新幫手。”

“又送來了新騾子?哦,看來尊進的公爵大人還是想著他的最忠實的僕人弗雷,行了,把人帶進來吧,讓我看看是個什麼樣的騾子,可不要再像上次送來的那些個那樣,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不好好幹活,弗雷可不喜歡那樣的壞騾子。”

聽到屋裡尖銳的聲音傳出,聽到對方竟然把自己稱為“騾子”,蘇圖不禁感到有些氣惱,不過身後衛兵卻笑著沒有理會蘇圖,而是直接推蘇圖進了那間木屋。

木屋裡的擺設非常簡單,只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三條長凳,以及一張鋪滿稻草的床鋪,整個木屋裡瀰漫著濃重的騷臭味,這讓推蘇圖進來的兩名衛兵都忍不住捂住鼻子,蘇圖倒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過激反應。

在鋪滿稻草的木床上,一個滿身橫肉的胖子橫躺在那兒,看到隨著胖子身體扭動而“嘎吱嘎吱”搖晃的木床,蘇圖在心裡不禁疑惑,那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木床是如何承受住上面胖子那沉重身體的?

在蘇圖打量屋子裡情況的時候,床上胖子也在打量蘇圖,看了半響胖子對送蘇圖前來的兩名衛兵擺擺手說:“行了,你們回去吧,告訴尊敬的公爵大人,就說忠實的弗雷,對他送來的騾子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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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床上胖子的話,那兩名衛兵逃似的從木屋裡離開,留下蘇圖獨自面對床上的胖子弗雷。

看到那兩名衛兵已經走遠,弗雷竟然一躍從木床上站到了地上,那敏捷的身手讓蘇圖著實為之一愣,他沒有想過胖子弗雷那近乎三百磅的體格,竟然能夠如此輕鬆從木床上直接跳到地上來,而且在他行雲流水動作下,搖搖欲墜的木床竟然一絲聲響也沒有發出。

弗雷扭動肥胖身體緩步靠近蘇圖,眼裡透著滿意的笑容,看了許久才開口對蘇圖說:“不錯,呵呵,公爵大人果然給我送來頭好騾子,小家夥,你現在就開始工作吧,你的工作就是鏟馬糞,記住每天兩次,早上和下午他們把馬牽出去遛的時候,你就可以開始打掃了,記住要把每個馬槽都清理乾淨。”

說著弗雷扭動肥胖身體已經來到木屋的門邊,伸手從門後拿出把沉重的鐵鍁遞給蘇圖說:“拿著它,現在就去馬房吧,告訴博比,以後由你接替他的工作,他可以去跟著伯納德、厄爾去負責遛馬了。”

怔怔站在那兒看著胖子弗雷遞過來的鐵鍁,蘇圖猶豫了片刻卻還是伸手接過鐵鍁,而後徑直離開木屋,向著木屋北邊的馬房走去。看著蘇圖離開的背影,弗雷不禁嘆息一聲說:“公爵大人還真會給我派活,也不知道,這小家夥能不能經得住考驗?”

弗雷的話蘇圖自然聽不到,他此刻心裡卻在暗暗盤算,自己究竟該不該繼續呆在公爵府裡,顯然那位公爵大人並不重視他的才能,而且似乎公爵大人也害怕他的技師才能會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煩,如今自己又被分派來負責打掃馬廄,不禁讓蘇圖感到惱怒不已。

在他想來,即便公爵大人不喜歡自己,大可以打發自己離開,又何必把自己丟到馬場來呢?提著散發著騷臭氣味的鏟子,蘇圖甚至都能夠想象到接下類所要面對的,那骯髒、惡臭的馬糞將會成為他接下來生活的全部。

“該死!”想到這裡蘇圖忍不住低聲怒罵一聲,不過怒罵之後蘇圖卻又冷靜下來,他本來想要趁機逃離公爵府,可是此刻冷靜下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能離開,如今他算是被公爵大人從大牢裡赦免的,按照帝國法令,凡是被貴族動用權勢赦免的犯人,將自然而然成為那名貴族的僕從。

身為僕從蘇圖也就算失去了人生自由,若是他貿然離開公爵府,那恐怕最後會導致他被視為背叛主人,公爵大人追究起來的話,蘇圖將會被整個帝國各地通緝,這可不是蘇圖願意看到的結果,因而思來想去為了保住小命蘇圖也只得去打掃馬廄。

扛著鏟子很快來到來到馬房外,剛好遇上從馬房裡推著裝滿馬糞木質翻鬥車出來的人,兩個人迎面撞了個正著,險些那滿滿一車的馬糞就倒在蘇圖身上,好在蘇圖身手還算矯捷,對方也及時止住了腳步,這才沒有讓翻鬥車翻掉。

推著翻鬥車出來的人,止住翻鬥車頗有些不快的說:“你是哪裡來的傢伙?難道走路不會看著點嗎?該死,若是這一車馬糞翻掉了,你就自己想辦法把它們全都給清理趕緊,否則被弗雷那個胖子看到,就有你苦頭吃了。”

說完那人就準備推車離開,可是轉念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蘇圖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以前沒有見過你?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公爵大人的馬場嗎?閒雜人不能隨便進來,趕緊離開否則你會有麻煩。”

呵斥過蘇圖,那人這才滿意推著木質翻鬥車緩緩離開,蘇圖開口想要叫住對方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竟然已經走遠,無奈之下蘇圖只得提著鐵鍁進了馬廄,剛踏入馬廄就聞到夾雜著騷哄哄味道的惡臭,讓蘇圖瞬間就被燻了出來,站在馬廄外面扶著鐵鍁不停乾嘔起來。

蘇圖原以為馬廄裡味道也不過就和弗雷那間屋子差不多,怎麼也沒有想到裡面的味道竟然這樣重,尤其是那股騷臭的味道,真的讓蘇圖差點被燻暈過去,若不是手上提著鐵鍁可以借力,恐怕蘇圖已經癱坐在地上。

就在蘇圖面色蒼白,站在馬房外面調整氣息的時候,那個推翻鬥車離開的人已經回來了,看到蘇圖扶著鐵鍁站在門前竟然沒有離開,那人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上前兩步仔細打量蘇圖許久,認出了蘇圖手中鐵鍁上公爵府的徽記。

恍然想到了蘇圖的身份,神情激動想要對蘇圖說什麼,卻被蘇圖搶先說:“我叫蘇圖,是被弗雷派來接替你打掃馬廄的,弗雷說,讓你跟我介紹下流程,然後你就可以牽著馬去找伯納德和厄爾了。”

蘇圖的話讓那人可謂激動不已,直接丟下手上的翻鬥車,激動地奔跑起來,吶喊道:“喔喔喔,仁慈的弗雷啊,您真的是太仁慈了,博比就知道您會找人來代替博比的工作,博比就知道博比不會永遠打掃馬廄的,喔喔喔,今天天氣真的是太好了。”

叫喊著那名叫“博比”的人就已經跑走了,甚至都沒有給蘇圖再次開口的機會,看到丟在自己面前的翻鬥車,和不遠處被博比丟下沾滿馬糞的皮靴和皮衣,蘇圖知道恐怕接下來就要靠他自己了。

走過去,撿起沾滿了馬糞的皮靴和皮衣,蘇圖小心翼翼把並不合身,顯得寬大的皮靴和皮衣穿上,然後轉身走過去,將弗雷給他的鐵鍁放在翻鬥車上,推著翻鬥車邁著沉重步伐向馬房裡走去。

由於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蘇圖倒是沒有再被撲面騷臭味衝回來,而是強忍著嘔吐的趕緊推著翻鬥車想馬房裡走去,沿途走過一個個馬廄,一直走到馬房的盡頭,在這裡有四個馬廄已經被博比清理趕緊,馬廄裡的馬糞堆積在馬槽外面。

蘇圖沒有急於去清理兩堆沒有清理的馬糞,而是走進清理趕緊的馬廄裡,仔細觀察對比許久,然後出了那個清理乾淨的馬廄,伸手從翻鬥車上提起一把鐵鍁,轉身進了旁邊沒有清理的馬廄裡,揮動鐵鍁強忍著騷臭味將糞便全都清理到馬廄外面去。

很快依照前面清理趕緊的馬廄,蘇圖將剩下的馬廄一個個清理乾淨,然後蘇圖從馬廄裡走出來,回到馬房盡頭的馬廄前,開始講清理出來的馬糞鏟上翻鬥車,由於蘇圖力氣有限,所以他每次最多隻能夠推得動裝了三堆馬糞的翻鬥車,這讓蘇圖的效率顯得有些慢,不過蘇圖卻在心裡默默盤算著什麼。

當他找到傾倒馬糞地上後,又來來回回試著跑了幾趟後,他終於發現每次只裝兩堆馬糞,對他來說是最為省力的,之後按照他的計算,他清理的速度漸漸變快起來,待到夕陽漸漸西陲的時候,蘇圖終於把最後兩堆馬糞清理掉。

而當蘇圖最後一趟推著翻鬥車回來的時候,發現馬場的另外三個人,已經牽著外出放養的馬匹回來了,看到滿頭大汗的蘇圖推著翻鬥車回來,騎在馬背上的三人均是驚愕不已,此時博比才想起自己沒有交給蘇圖應該怎樣清理馬廄。

博比趕緊翻身下馬,對蘇圖說:“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記把清理的辦法告訴你了,你是不是已經把每個馬廄裡的糞便都清理乾淨了?”

見博比開口問,蘇圖很自然而然點了點頭,博比和另外兩人見狀也是頗為驚異,隨之博比緩過神來說:“你以後要記住,除了要把馬糞清理乾淨,你還要把馬房上面水閥開啟,用清水把每個馬廄沖刷一遍,最後還要在每個馬廄地上墊上些稻草。”

“哈哈,得了吧博比,這是胖弗雷告訴你的吧?可是你小子可從來也沒有這樣去做,害得胖弗雷總是要大發雷霆,然後給那些生病的馬匹進行治療,嗨,新來的小子,你可不要把博比這傢伙的話放在心上,否則你會很累。”

被兩名同伴拆了臺,博比顯得有些惱羞成怒,不過蘇圖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只是很恭敬對博比說:“謝謝您,我以後會按照您說的去做。”

聞聽蘇圖的話,博比、伯納德和厄爾三人不禁感到有些錯愕,不過隨之三人倒也沒有把蘇圖的話放在心上,驅趕著那些馬匹進入馬房,挨個兒給他們安頓好,之後又給每匹馬的馬槽裡放上食草,做完一切三個人就離開了,沒有再與蘇圖有過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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