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萍撥通了史曉峰的電話。

“喂,曉峰,我評副教授的事透過了,是老曹幫的忙!”

“太好了,恭喜你!”

“老曹說,是你讓他幫我的。曉峰,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聽你的話?”

“這個嘛…你別管了,反正他以後再不敢跟你作對了。”

“曉峰,你真好,萍姐要好好感謝你!”

“呵呵,萍姐想怎麼感謝我呢?”

“哎呀,你想…要我怎麼樣感謝都行……”

晚上,藍夢西餐廳,浪漫的燭光晚餐。

史曉峰一直看著錢玉萍在笑。

錢玉萍忍不住道:“小鬼,你笑什麼?”

史曉峰笑道:“有人答應我‘怎麼樣都行’,我開心啊。”

錢玉萍臉一紅,笑道:“壞小子,我就知道你一肚子歪心思……對了,老曹說你是我的親戚,你怎麼跟他說的?”

史曉峰笑道:“我說你是我的姨媽。”

錢玉萍笑得花枝亂顫,史曉峰看見她的媚態哪還有心思吃東西,只盼立即回酒店去顛鸞倒鳳。

錢玉萍一定要細斟慢飲,邊吃邊聊。離開西餐廳後又要去附近的步行街逛逛,史曉峰只得陪她去。

兩人牽著手在步行街閒逛,如熱戀中的情侶。一個賣花的小女生迎面攔住史曉峰,甜甜地叫:“大哥,買束花送給你的——”,一瞅兩人年齡不太像,改口道:“姐姐吧。”錢玉萍的臉拉長了。

史曉峰沒察覺,竟然將小女生抱著的一大捧玫瑰全買了下來。小女生眉開眼笑,連聲道謝去了。

史曉峰笑眯眯地將花送到錢玉萍面前,說:“香花配美人,今晚我們就度過一個美妙的‘玫瑰之夜’吧!”

錢玉萍推開玫瑰,沒好氣道:“你還是找個小姑娘去送吧,我已經是老太婆了,送我幹什麼?”

史曉峰一愣,總算明白了,笑道:“誰說你是老太婆,那肯定是瞎了眼,沒人比你更配得上這束玫瑰了!”

錢玉萍嘆了口氣,說:“我比你大十多歲,連那個賣花的小女生都說我是你姐姐——不,她心裡肯定說我是你的姨媽……對了,你不是也騙老曹說我是你的姨媽麼?看來,你心裡早認為我是個老女人了……”

史曉峰急了,不知說什麼好,尋思馬上回酒店,在床上讓她消氣。

陡然一陣心悸,心臟劇烈跳動不止,隨即出了一身冷汗——史曉峰大吃一驚,這種感覺與自己多次遭受暗殺之前完全一樣,毫無疑問是天珠報警!

他不敢驚動錢玉萍,謹慎地四周觀察。錢玉萍心情低落,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變化。

四周沒有任何異常。兩人默默走了十多分鍾,仍無意外發生。史曉峰松了口氣,繼續盤算怎樣讓錢玉萍同他回酒店,成就“玫瑰之夜”——念頭剛起,又是一陣心跳劇烈,還加上心慌氣短,比剛才更難受。

史曉峰大驚:難道天珠的警示不是有殺手,而是告誡我不能碰錢玉萍嗎?呃滴個神啊,咋會這樣呢!

錢玉萍終於開口:“曉峰,我現在心裡很煩,你陪我去江灘走走好嗎?”

史曉峰同意。沒多會,兩人漫步來到江灘公園,夜色中遊客不少,錢玉萍找了個偏僻角落的長椅坐下。

晚上的江風略有寒意,錢玉萍身子微顫,史曉峰立即察覺,輕輕摟住她。錢玉萍心裡一熱,依偎在他懷中。

她感覺肩上有硬物,好奇地檢視,見史曉峰左腕在夜色中銀光閃閃,似乎戴著一個雕飾精美的銀鐲。

錢玉萍笑了:“想不到你一個大小夥子,竟然戴這種東西……哦,我知道了,是哪位姑娘送給你的吧?”她的語氣明顯帶著醋意。

史曉峰有些尷尬,既不願騙她,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託辭。錢玉萍不依不饒,定要他解釋清楚,他只得老實說:“這是我老婆送的訂婚之禮。”

錢玉萍有些恚怒,說:“你有老婆了?為什麼從沒聽你說過!”

史曉峰只得將新月村和非兒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錢玉萍瞪大眼睛,像聽天方夜譚一樣,愣了半會忽然笑起來:“你這傢伙盡會說瞎話,世上哪有這樣的事?你也太會編故事了。”

史曉峰嘆口氣,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再詳細說了一遍,最後說那裡的風俗允許“一夫多妻”,只要你願意跟我去,我們就能在一起!

錢玉萍半信半疑,也嘆了口氣:“我姑且信你吧。唉,我好想見見你說的那位神仙一般的吳非兒……跟不跟你去那個什麼村,以後再說,唉……”

史曉峰知道她感嘆年華流逝,怕去了新月村被自己冷落,安慰她道:“別想那麼多,非兒像神仙一樣,你也像神仙一樣!”

錢玉萍淡淡一笑:“曉峰,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以後,咱們還是保持師生關系吧,錢姐是老女人了,配不上……”

話未說完,她的嘴忽然被史曉峰封住,接著舌頭伸了過來……

她渾身一熱,閉上眼享受他的吻。不知不覺,她的手也在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兩人摟得那麼緊,史曉峰手中的玫瑰一支支掉在地上,被路人踩碎,鮮紅的花瓣灑滿一地,在皎潔的月光下熠熠生輝,恰如其分地映證了“玫瑰之夜”四個字。

成熟而又不乏風韻的女人的美,正如一杯年代久遠的紅酒,愈久愈醇,甘甜而芳香。錢玉萍一頭波浪捲髮垂在史曉峰的肩上,在夜風中微微飄動,史曉峰心都醉了,忽然想:就這樣抱一抱、親親嘴,不也挺好嗎,不做那事又如何?

兩人相偎相依,繼續說笑聊天,聊到情濃處就甜蜜接吻。錢玉萍十分開心,彷彿又回到了熱戀中的少女時代。

他們就這樣在江邊坐了一宿,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錢玉萍蜷縮在史曉峰懷中,睡得十分香甜。

史曉峰白白錯過得到她的機會,又有些可惜。

他禁不住罵自己是個賤骨頭,卻不知他和錢玉萍雖有“合體之緣”,但時間未到,因此才有天珠的一再示警——這是命數,不是他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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