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賣不賣東西,白毛都不可能讓安藍去在街道上打地鋪。暫不說半夜很冷地面很涼什麼的,這裡畢竟不是種植村,而是東區,城區裡晚上可是有巡邏殭屍不定時來盤查的。若真的在地上睡著了,到時候被當成流浪殭屍逮起來,哪怕不罰款,光拘留個兩天就夠喝一壺的。

是以幾分鐘後,安藍被帶到了一家臨街的酒店內。這家店光看外表裝潢就十分華麗,內部更是又寬敞又豪華,雖然是大半夜了,依舊有帥氣的殭屍服務生在大廳裡穿行。在驗證了白毛的身份卡之後,一名打著領結的服務生微笑著將他們引上一個圓球狀的懸浮電梯,而後自己退出去了。

“咦?”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對方走的鄉下姑娘安藍好奇地瞪大眼睛,“他怎麼不把咱們送到房間門口呀?”

“又不是第一次來,送什麼送?”白毛一邊說著,一邊熟門熟路地把安藍帶到了一間外表看起來就很寬敞的客房門口,拿出張金屬卡片在門口一晃,啪嗒,門開了。

“原來你一開始就訂房間了呀,這種地方應該很貴吧?真想不到你居然這麼有錢。不過話說回來你在外面擺攤也不睡覺,還要在酒店裡訂這麼高檔的房間是不是有點浪費?”

白毛沒有理會安藍的一連串問題。他朝著房間內跨了兩步,在看到四敞的窗戶與飄飛的窗簾之後,臉上不禁露出憤怒的神情:“該死的哈特,明明告訴他在房間裡好好呆著,竟敢揹著我偷溜!”

安藍瞬間瞭然,原來這房間是哈特訂的啊,她就說白毛那個窮光蛋不可能會訂這麼高檔的房子。

不過白毛怎麼會跟哈特攪到一起去的呢?

說起來,一號之前似乎就是扮成了哈特的模樣的。估計是中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吧。

“哈特君好像是著急要去中區報名考試,可能是事情比較急才會走的。”安藍對那位金髮殭屍的印象還不錯,見白毛一副咬牙切齒想把對方吃了的樣子,主動幫忙解釋。

“我管他考不考試!老大徵用了他的臉,他就得老實的在屋裡給我眯著!”

“但是一號早就被發現了真面目,偽裝泥也取下去了,應該沒有必要再讓哈特君藏起來了吧?”

“……”安藍吃裡扒外的行為引起了白毛的警惕,他炮轟的物件開始發生了一定程度的偏移。

“你張口閉口管我老大叫什麼呢?作為一個養女你得管他叫爸!知不知道?要不就叫爹,父親,義父,乾爹!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管我要叫叔叔知不知道!”

“他自己說讓我叫名字的……”

因為擔心哈特沒有付房費的緣故,白毛也顧不上繼續跟安藍吵嘴,火燒火燎的跑樓下問去了。安藍這邊則吩咐零注意一下四周的動靜,自己則直接往床上一撲,很快進入了夢鄉。

等白毛終於長舒口氣,從樓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安藍自己霸佔了整張大床,睡得正香。

什麼鬼啊這是?哪有這種丫頭,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開始睡覺了!

白毛心裡雖然不情願,但他也知道如果把安藍自己丟在這裡的話,老大事後肯定會責怪他的,是以只得不情不願的找個椅子坐旁邊,用著酒店裡的高體物仿設施打起遊戲來。

他可絕對不是存心要放著老大不管,在這兒打遊戲的,總之這一切都是那死丫頭的錯!

安藍這兩日連番奔波,又是要協助破案,又是被劇場捉進去當人質,幾乎就沒有閒下來過。但是她在眠鄉中卻度過的十分平靜,沒有進入任何的夢境之中。

結果這覺一睡就睡了二十幾個小時,等安藍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由之前的高檔酒店挪到了另一間普通的旅館裡。白毛正坐在床前,抓著一個圓盤狀的物體在打虛擬遊戲,兩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一號則睡在她身旁不遠處,跟她中間隔了幾個枕頭算是避嫌。

安藍可不覺得一號會跟自己之間發生什麼私相授受的事情。她飛快地扒了枕頭,過去檢視一號的身體狀況。

之前在臺子上見面的時候,一號後背上的傷是好了,但四肢以及脖子臉上還有不少血道子。不過現在,他全身上下已經再沒有半點傷口,有的只是一塊塊堅硬的古銅色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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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算是蒼白的古銅色吧……

至於為什麼安藍能觀察得這麼清晰,是因為對方根本沒穿上衣——也沒穿褲子。好吧,內褲肯定是穿了的,反正安藍表示自己肯定不會看什麼該看的或者不該看的。

一號的警覺性很強,安藍剛一湊近他就醒了。他伸手摸摸安藍的頭,又像是想起什麼,用腳點點白毛的後背。

白毛玩遊戲玩的走火入魔,兩眼通紅,但對一號的指示還有著下意識的反應。一號左腳點他一下,他就去把衣服拿過來了;一號右腳點他一下,他就去把褲子拿過來了。一號在衣服褲子的口袋裡亂翻一通,最後找出了一張薄薄的獸皮紙,遞給了安藍。

這是……

“我從蓋文身上拿到的。”一號簡短地道。

確實,她之前是一直把這東西藏身上的,但是在改造室裡醒來後就不見了,應該是被朵莉拿走交給蓋文了的。沒想到一號還記著這事,百忙之中居然去蓋文身上搜出了這玩意兒。安藍有點兒感激,又有點兒羞愧,忍不住道:

“對不起啊,那天我不知道是你……”

“不用說那些,我沒事。”一號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啊,我沒事了,一點事都沒有!”安藍趕緊把左手高高揚起,示意自己的掌心沒有黑色,完全恢復了正常。一號瞅瞅安藍的手,沒說話,又去扒開她的頭髮看看。

這傢伙該不會是在找生菜根吧?

安藍有點心虛,她沒想到一號的觀察力這麼強,明明在離開改造室的時候她都把生菜葉子清理光了。零在她睡覺的時候,已經將她體內的生菜生長的異化基因全部消除掉了,現在應該是剩不了什麼,也不知道一號會不會懷疑。

但一號這傢伙臉上大部分時候都是沒什麼表情的。他沒從安藍頭上找出東西,也就罷了手。大大方方地穿上衣服褲子,一號朝著安藍伸出了手。

“來。”他溫柔地說道,“我們該去醫院了,你需要重新安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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