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剛剛逃出一間牢房,周圍都是敵人,並且身邊還緊隨著一位被敵人派來假裝成你同伴的冒牌貨。此時,你與這位冒牌貨一同走進了一間有著鳥、貓和獅子的房間內,你會怎麼做?

選項A:被鳥幹掉或者同鳥一同幹掉冒牌貨。

選項B:被貓幹掉或者同貓一同幹掉冒牌貨。

選項C:被獅子幹掉或者同獅子一同幹掉冒牌貨。

選項D:自殺。

安藍選擇的是C選項。不過她當然不會被獅子幹掉,她所要的是讓獅子幹掉冒牌貨,然後自己趁機逃出生天!

這聽起來是個挺棒的主意,並且對安藍而言,還真的就不能算是異想天開。因為現在這個房間裡的獅子,跟普通的獅子它不一樣!

首先,這只獅子的外表看起來黃乎乎的,一臉懶洋洋的模樣,但皮毛根部隱隱可以看到針尖大的灰色部分。事實上它的皮毛本來就是灰色的,只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刻意染成了黃色。

而灰色的獅子,目前已知的只有一種,就是來自沙漠中一個叫灰洲的地方的灰洲獅。它並不是一隻殭屍異化獅子,而是真真正正的鮮活種,跟人類病狀態下的安藍一樣。不過這種獅子比安藍要強悍得多,頭腦聰明,力氣大,速度也非常快,最重要的是,這種獅子往往是守護獸的第一選擇。

一些具有特殊異能的殭屍所飼養的,智商高度發達的寵物會被稱為守護獸。這種獸類可以與其主人建立腦電波溝通,在戰鬥的時候往往能夠人獸合一,起到出其不意的戰果。

此灰洲獅聰明到了可以用尾巴和爪子去控制鬼屍的程度,身後很可能有著一位暗中指揮他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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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與安藍沒什麼關係,她所要利用的,僅僅是被放置於灰洲獅腦中的一塊資訊接收器罷了。為了方便守護獸與主人溝通,一部分守護獸的大腦裡會被安置這樣一枚接收器,恰好這只獅子的腦子裡就有一枚。

於是安藍就在哈特取盤子的關鍵時刻,驟然發動了攻擊。她讓零發出偽造的電波,驅使獅子攻擊哈特,自己則趁機從地縫中的水凹槽裡抓出一張薄薄的獸皮紙揣入懷中,拔腿就跑!

她在之前跟冒牌貨一路尋找假的秘籍地點時,也悄悄地讓零把劇場內部所有地方都掃描了一遍,結果居然讓她找到了兩條地道!蓋文他們初來乍到,只會守大門,不一定清楚這座劇場的整體構造。她已經計算好了距離,只要等到時候拿到秘籍,讓獅子糾纏住冒牌貨,自己這邊就立即穿上蒸汽拖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地道那邊,將有很大的可能逃脫掉!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哈特竟然不顧獅子的攻擊,硬生生自後一把扯住安藍的衣領,強行將她拖了回來!

“傻瓜,不能出去的……”他低聲說道,下一秒,安藍就見身前的男子背後綻開了一道血的噴泉!

這血光太過絢爛,連獅子都怔住了,零更是趕緊終止了訊號發射,但結果已然不能更改。冒牌者哈特在將安藍拽回來時候似乎就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被獅子在後背結結實實抓了一爪子。

要知道殭屍體內的血量是很少的,然而假哈特被這一爪子都給撓出血霧噴泉來了,可見傷口之深。也正因為此,那冒牌貨連哈特的模樣都無法再維持了,身體像一個被按壓的塑料袋子般不停地隆起大大小小的肉包來,臉部則逐漸融化,最後變成了一灘黑色爛泥。

安藍和獅子全都看呆了,獅子還好奇地伸爪用指尖去勾了一把冒牌貨臉上的泥,結果那泥一觸即掉,噼裡啪啦地掉了滿地。

泥下露出了一張安藍十分熟悉的男子面孔,但與平日裡又有所不同:從來都明亮的黑眸此刻顯得無比黯淡,剛毅的嘴角邊掛著一縷縷血痕。他呼了口氣,吐出滿嘴黑色血沫,衝著安藍道:

“外面有……”

說出這幾個字彷彿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下一秒這男子便轟然倒地,濺出的血噴了安藍和獅子一身。

安藍愣住了。

“嘀!經掃描發現,門外上方疑似出現不明中空異狀物,建議可以每秒一米以下或三米以上的速度儘快逃走。”零提示道。

安藍恍若未聞。零又嘀了兩聲,見她沒反應,也便沉寂下去。

獅子抬頭看看安藍,又低頭看看倒在地上的傢伙,然後抬爪瞧瞧粘在爪尖上的血,悄悄地伸舌頭嘗了嘗。下一秒,金色獅子面上露出人性化的苦惱表情,開始對著地面“呸呸呸”地吐了起來。

這嘔吐聲吸引了安藍的注意,她先是憤怒地望向獅子,續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憤怒又一下子變成了懊惱。獅子之前被瞪了不太高興,本打算張開嘴試圖“嗷嗚”一聲嚇唬對方一下,結果瞧見對方反應不對勁,獅子顫了顫鬍鬚,張開的嘴又合上了。

忽視掉安藍後,獅子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躺在地上的傢伙身上。它爪子抬了抬,慢悠悠,偷偷摸摸地往地上男子的身上觸去,想看看他的身體是不是豆腐做的。明明剛才也沒怎麼用力的嗷,咋就一下子趴下了呢……

“你別碰他!”安藍終於叫出聲來了。獅子被她嚇得尾巴一抖,登時也不在這邊坐著了,徑直跳回了籠子裡,還自己用爪子把籠口封上。安藍也沒心思去理那破獅子,只是一個勁地在心裡呼叫零:

“一號怎麼在這兒?為什麼他會在這兒?那個冒牌貨怎麼會是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您的情緒有點過於激動,這樣會導致我的系統也跟著發生紊亂。”零回答道,“請您不要提問過多同樣的問題。”

“我沒有激動,我只是想知道一號為什麼會在這兒。不,我是說他是不是也是假的,這個冒牌貨能扮成哈特自然也能扮成一號吧?那個傢伙又不知道我在劇院裡他怎麼可能會過來呢?況且那家夥就算真要扮成哈特肯定也是一早就告訴我了,根本沒有必要這樣來來去去的兜圈子你說是吧?”

“經掃描結果可得知,偽裝已全部解除,此殭屍正是您在種植村的養父一號。”零冰冷的回答聲打破了安藍的最後一絲幻想,“由於您現在情緒過於混亂,系統將自動為您提供行動參考選項。A。立即逃走,B。為一號先生止血療傷,C。繼續沉思以調節異常情緒。”

“我選擇B,止血療傷。”安藍嘆了口氣,蹲到一號身前,動手撕開他的衣服。只見這位平時都動不動就撞碎大門,甚至敢拿手臂擋爆炸卻不受一絲傷的霸道殭屍,後背上有著一道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黑紅色的血液汩汩地湧出,浸透了單薄的衣裳。安藍試圖用布把那血堵住,然而一號身體裡的血液衝擊力比她的手勁兒還大,直接把她的手頂開,自己該咋流還是咋流。

“他不是銅僵嗎,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安藍說話的同時忍不住氣憤地盯了獅子一眼。雖說是她誤導獅子攻擊的,但這並不妨礙安藍遷怒一下。獅子假裝看不到,無辜地望著籠子頂。

“一號先生為了偽裝身形,需要長時間保持肌肉與骨骼的緊縮和凝聚,這期間無法在體外形成護身的防護力場。此外,他的血液中有著大量黑色物質,應該是之前被糯米擊中後,身體裡有尚未清除乾淨的毒素殘留,減弱了銅僵的自身防禦。”

“都是我的錯。”安藍低聲道,“真是,又給他添麻煩了。”

不管態度如何,他對她終究還算不錯;而不管想還是不想,她也確實給他添了不少的麻煩。

“您也不必太過憂心。”零見安藍心情如此低落,忍不住又開始勸起她來了,“正常情況下,殭屍體內是不可能存在這麼多血液的,一號顯示流出的血液起碼是正常存量的兩倍。會出現如此情況,只怕是他的身體在進行某種排毒的修復過程。”

“你說的也對,有可能。”安藍看著一號傷口中越來越少的黑色,微微抿唇。零趁機道:“您不是打算收集一號先生的血液嗎?現在正是機會。如此多的血正常情況下是難得一見的,您只要在手上劃出一道傷口,放入他的血液中,我會自動將其……”

“不要了。”安藍搖搖了頭。

零以為她是擔心有毒,不由得再次提醒:“糯米對於殭屍有劇毒,但是對於主人您來說卻是無事的。我會在您吸取血液的時候將您的身體暫時解除殭屍體,您盡可以放心地……”

“我知道那毒對我不起作用。”安藍打斷了零的話,“我只是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好。”

“並不會不好。”零說道,“就算您不收集,一號先生的血液也會深入衣物纖維,土地以及蒸發在空氣裡。在血液流出他體外的一瞬間,它們就不會再為他的身體進行運輸服務了。”

“但……”安藍面上露出糾結之色,似乎有所掙扎,不過片刻之後她便回覆了正常,平靜地道,“不管怎樣,那些血是因為我流的。他為了我弄得滿身是傷,深可見骨,我卻懷著這樣的心思……哪怕只是順手為之,我也真的是下不去手。”

“異能的話,就先可著白毛的血來吧。貪多嚼不爛,我也不希望你太辛苦,看你分析了這麼久還沒有分析完,這種東西應該是挺不好弄的。”

“請再稍等一段時間,血液分析已經接近尾聲,現在僅剩五千八百二十一個模因組尚未解析完畢。另外,”零說到這裡時停頓了一下,“一切分析都由系統自動進行,能量驅動來源乃是您本身的生物能,以‘辛苦’之詞形容,並不妥當,建議替換為其它詞語。”

“沒有什麼不妥當的,你確實就是很辛苦,這些日子多虧你了。”安藍道。

零於是不再提這個話題,只是又提醒道:“為了保證您的安全,請儘快離開。”

安藍卻還是沒走。她又在一號旁邊等了一會兒,待到那血液中的黑色幾乎流盡後,才站直了身體。她把自己身上新買的外套(蹭自哈特)“咔拉”一下撕成兩半,將其中的一半裹在了一號的傷口上,另一半則撕成長條,用來將傷口捆住。

在這樣強行壓迫之下,一號身上的血雖然還在流,但是速度明顯比之前慢,數量也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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