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久違的夢。

沈曄此時正站在一個長長的、白色的走廊中間,前面看似沒有盡頭,後面也沒有退路。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套正裝外搭一件白大褂,手上一塊寫字板,板子上夾著一支筆和幾頁紙,這就是這次他做夢的全部行頭了。

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意外為什麼又突然做這樣的夢,更不意外他在夢中變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這個夢中的沈曄……才是他。

“你想起來了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了出來。

沈曄立刻回過頭去,看見了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手裡同樣拿著一塊寫字板的“沈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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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是和自己有點不同的,沈曄歪著頭看他心裡不著邊際地想。

這個人的笑容要比他的討厭多了——明明眼底一點笑意都沒有,嘴角卻勾出一個明顯的弧度。

至少他還有真心笑的時候吧……沈曄眨眨眼:“你是我嗎?”

“我設想過很多次我們見面的場景。”對面那個討厭男笑了笑,“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討厭呢?”沈曄皺起眉皺起鼻子。

“你可比我活潑多了。”沈·討厭男·曄垂下眼笑了,“就是太隨遇而安了,你覺得呢?”

“隨遇而安不好嗎?”沈曄挑起眉,乾脆雙手抱胸席地而坐,“人想太多會很累的,青年人。”

討厭鬼沈曄看著他絲毫不顧身上的白衣服坐下,明明視線都透露出不開心的神情,嘴角卻還是勾著絕對友好的弧度:“但是人不想多,最後倒黴的會是自己,就比如我們。”

沈曄抬著頭看他,突然道:“要不我們坐下來聊?之前幾次夢實在是太憋屈了,你都不讓我看全。”

“不是我不讓你看全,是有人不讓我們看全。”沈討厭視線下移看著他,“我不能直接提醒你,畢竟雖然是夢,但有些資料是沒辦法騙人的。”

“我怎麼覺得你這麼婆媽呢。”沈曄皺起眉,“有什麼東西是在我察覺到這麼多不對之後,還不能清清楚楚讓我知道的。”

沈曄二號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沈曄也不在意,乾脆用手撐著臉、手肘抵著膝蓋,換了個姿勢看他:“為什麼不說話了?”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聒噪。”男人往前走了幾步,停到沈曄的面前眯起眼,“我構建的時候也沒有出錯啊,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呢?”

沈曄也學他眯起眼,笑眯眯地說:“怎樣~呀?”

“不……”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突然彎起唇笑了,“我沒出錯,你還是那個我。”

“滾一邊去。”沈曄收回笑容,“如果你不是想提醒我,那就不要隨便叫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煩?”

“但是我叫了你成千上萬聲,你只回應過一次啊。”沈二曄說完,突然抬頭看了看白色的天空,收起調笑認真道,“記住一件事。”

沈曄突然感覺眼睛酸澀,用力地眨眨眼。

“在那個世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沈曄一個激靈,翻身坐了起來,並打翻了不知道是誰那麼好心給他蓋的巧克力零食被。

還是一塊塊的德芙,全新包裝,什麼口味都有。

譁啦啦地落了一地。

“你醒啦。”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的側面響起。

沈曄垂下頭吐出一口氣,扭頭看向陳安琪:“你沒睡?”他邊說,邊伸手抓過一塊德芙,撕開包裝塞進嘴巴裡嚼著,“現在多少點了?”

“現在晚上十一點多了。”陳安琪指了指離沈曄不遠的兩坨不明物體,“他們還在睡。”

“哦。”沈曄抿了抿嘴,覺得不單只嘴巴裡,嘴唇上也甜滋滋的,“有水嗎。”

“有,你等會兒。”陳安琪站起身朝貨物架走去,沈曄撥開身上殘留的德芙巧克力片,坐了起來。

倉庫外的防空警報聲已經消失了。

“給。”陳安琪很快就回來了,還帶來了一瓶礦泉水。

“謝了。”沈曄拿過來擰開,仰頭一口氣下去,只剩四分之一了。

陳安琪坐到了他的側面,也靠著牆。

沈曄喝完水覺得有點餓了,一聲不吭繼續抓過巧克力撕開包裝塞嘴巴裡,頭微微後仰靠著牆,吃著吃著、忍著甜膩膩的味道又打了個哈欠。

他覺得自己呼出來的氣全都是巧克力味,真爽。

“沈曄。”在這個本應安靜的黑暗中,陳安琪突然開口了。

“嗯?”沈曄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回道。

“其實我剛開始的確是想利用你們的。”陳安琪突然的自白讓沈曄嚼巧克力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他含含糊糊地哦了一聲:“是嗎。”

“你別裝了,你們早就已經構想出我背叛的幾種可能了吧。”陳安琪嘖了一聲,“一個男人還沒有我這個女人乾脆利落,好意思嗎。”

“怎麼不好意思?反倒你這個行為像是爭奪主動權。”沈曄說,“所以你繼續,我先聽著。”

“……你都不問,我怎麼繼續?”陳安琪咬牙道。

“要我問什麼?不是應該你把前因後果中間經過一字不漏、一句不差地告訴我,然後我再從裡面找漏洞來懟你,逼你說出更多真相嗎?”沈曄咽了咽喉嚨,“都坐那麼久了,草稿都還沒打好,你這樣高考作文會不及格的。”

“現在還有高考那玩意兒嗎?沈曄你到底哪裡來的古人類啊。”陳安琪實在忍不住,吐槽道。

沈曄聳聳肩:“你管我,快說啊,不說我就繼續睡了。”

陳安琪無奈,只能將她是怎麼和鄭勤勤一起將潔予送給開了智的喪屍作為交換讓他們離開,並且被鄭勤勤背叛惡人先告狀捅到了黎鈺耳裡,然後她被黎鈺頂著槍趕出警察局後遇到他們的事情從頭到尾、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沈曄聽完後,表情沒多大變化。

“喂,你說說話?”陳安琪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

沈曄沉吟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第一個問題,你記不記得那只開了智的喪屍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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