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心道姑的話還沒說完,望舒便已經發現了事情不對,連忙隔空一抓,將繹心道姑拉到了一眾人身旁。此刻的望舒法力約等於一位教宗,又是聽講過幾十年虛空法門,強行施展,威力驚人,卻是扯住繹心道姑的肩頭,直接虛空挪移,將她拉到了眾人身旁。

與此同時,一柄大刀狠狠落在了繹心道姑方才站的位置上,隨後便有一名身量高大,眉心生有一道血痕的男子,一手夾著昏迷不醒的元香道姑,從通道中走了出來。男子一刀未中,很是用力地看了一眼眾人所在,卻見馮元清反應最快,四柄寶劍已經在眾人頭頂飄起,手中捏訣,卻是一道掌心雷。

男子似乎是知道馮元清的手段,一時不曾硬抗,又是眼見先前望舒的虛空挪移之法,知道自己帶著昏迷的元香道姑,面對這一群人,只怕著實有些艱難,便腳下一動,一步踏出,便到了某條亮起來的同道邊上,隨即踏入,消失不見。

自從那男子帶著元香道姑出現的瞬間,這圓形大廳內先前閃爍著光芒的通道便一時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某個先前漆黑一片的門戶,亮起迷濛光芒。眾人眼見男子逃脫,奈何不如他熟悉這一方遺蹟的環境,反應慢了一步,卻是混沌劍氣擊中門戶的時候,男子已經帶著元香道姑消失了。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縱身跟上,卻是這男子帶走元香道姑,又對繹心道姑下毒手,顯然是要利用元香做什麼事情。無論他的目的如何,總不可能是邀請眾人相聚飲宴,個中只怕涉及這遺蹟的奧秘,卻是不得不防。

元香道姑先前曾經輕慢靈均老道,激怒嘉月與她鬥法,隨後棋差一招,輸在嘉月的言語神通之下。可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望舒倒也不是十分討厭她,知道她只是心直口快,又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便如她那位師傅一般,驕傲太過,卻是沒有什麼懷心思。

望舒曾經私下聽靈均老道說過,元香道姑的師傅便是那日冰冷得連崑崙陳祖師都幹輕慢的道姑,一時也就能夠理解,又見她之後幾日與嘉月鬥嘴,雖是你來我往,卻也從來沒有翻臉,也不曾暗中使絆子,便知道她的心思不壞。眼下她被這詭異男子抓走,大家原是同道,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雖然這男子一行人先行進入女媧陵遺蹟,更是掌握了遺蹟之中的些許奧妙,不過望舒等人還是相信,他並不能徹底掌握這一方遺蹟,面前這同道大概沒有什麼危險。若是男子能夠徹底掌握遺蹟,眾人也就乾脆不用掙扎,直接坐地等死就好,卻是聖人手段,不是這些年輕修士能夠應付了。

一行人追著過去,霎那間便先後透過了那發光的門戶。這門戶之後,又是一個大廳,卻是天圓地方,除了正中間立著的一座神像之外,一無所有。因為這大廳內光線晦暗,望舒又是幻化出幾團火焰漂浮在周圍。眾人藉著火光,一時看去,也是紛紛感嘆,卻是這大廳之中的神像,正是人首蛇身的女媧氏,又是這神像高大無比,怕不是有個幾十丈,女媧氏的臉龐藏在黑暗之中,一時叫眾人看不清楚。

先前眾人進來的那個門戶,已經收斂了光芒,變成了一個漆黑的大洞;除此之外,這大廳內卻是還有三條虛空隧道,個個閃動光芒,卻不知那男子帶著元香道姑從哪一條路逃走,又是去了何方。

馮元清追丟了男子,一時也是著急萬分,卻是元香道姑身份也不簡單,先前來時,她師傅也是將她的安慰託付給了馮元清。這一下子她落入敵人之手,自己等人追之不及,叫那人逃脫,卻是讓他焦急萬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馮元清本身心性不差,一時慌亂之後也就平復下來,又是看向眾人,正要開口,就聽元武說道:“馮師兄,你不必多說。我等勢必要將元香師妹救回來的。此處有三條虛空隧道,那男子又是不曾留下半點痕跡,我等說不得要分兵去追,就等你安排人手!”

馮元清看元武神色堅定,心中倒也知道他這般著急的緣由。元武所在的泰山洞天,和元香道姑的羅浮山洞天乃是千餘年的世交,兩人的師門長輩也是關係極好。雖然無論是元香也好,元武也罷,人前都是有些冰冷,不近人情之意,可這等時候,元武自己也是著急,又生怕馮元清畏首畏尾,不敢追趕,這才直接說出提議,要馮元清分派人手,大家分頭去追。

對於此,馮元清倒也同意,只是這人手如何分派,卻是有些叫他為難。眼前三條虛空通道,不知通向哪裡,又不知是否有危險。那眉心生有血痕的男子說不得就是九幽道的教宗,卻是在場除了現在的望舒,誰人對上他都沒有勝算。就是望舒出手,只怕也是法力相若,道理不及,原是一方教宗,所掌握的道理,又哪裡是他們這些年輕弟子所能比擬的?

望舒也看出馮元清的糾結,一時出言道:“我有陳祖師加持,法力無窮無盡,應當可以獨對那男子片刻。不說戰勝,也不會輕易落敗。馮師兄分派人手,我可以獨行。”

馮元清聞言沉默,隨即點了點頭,知道先前大家水平差不多,現在望舒得了陳老道的加持幫助,接近教宗級別,已經超過眾人。加上道門之中,他師父和靈均老道交好,多少知道靈均老道的厲害之處,曉得他神通眾多,法門無窮,想來他教出來的弟子,也不會太過平庸才是。

既然望舒可以獨當一面,馮元清這邊就輕鬆了許多。他自己有聖人的劍陣在身,面對教宗也能支撐片刻,若是再向望舒借得聖人法器,應該也能憑藉法寶佔據優勢。他手上的劍陣乃是聖人遺留,上古第一殺陣,一旦配合聖人法器施展,威力之大,絕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只是望舒既然獨往,那聖人法器便是他的護身之物,馮元清卻是不好開口。卻是他還在糾結,望舒直接將玉刀解下,交在馮元清手中,自己從小乾坤袋裡摸出來一把木劍,牢牢我在手中。

玉刀入手,馮元清心神一震,卻是銘刻在他元神之中的聖人陣法感應到同一位聖人的氣息,一時驚動。他正打算說什麼,卻是一眼看見望舒手中的木劍,心中電光火石,想起來某次自家師父說過的話語,一時安心許多,又是充滿感激地朝望舒看了一眼,卻是毫不含糊,直接接下了小玉刀。

聖人法器在手,馮元清信心大增,一時道:“既然望舒師弟能夠獨擋一面,我手中又有聖人陣法,便由望舒師弟探索這其中一門,我帶繹心師妹探索一門,元武師弟和兩位陳師弟同行,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對此自是毫無異議,卻是馮元清的安排著實十分妥當。望舒自不用說,乃是主動請纓,自身實力眾人有目共睹;馮元清自己持有聖人劍陣,護住繹心道姑也不甚困難,加上繹心道姑雖然性格靦腆,可手段也是著實不差;至於元武和陳家兩兄弟,更是無間配合,卻是他無差別殺傷的泰山府君法門,對這兩兄弟剛好無用,能夠大肆施展手中的泰山洞天鎮教法寶,也是無憂。

只是這樣分隊之後,三方人馬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拿下那男子,更不提男子手下不知還有多少與他們修為相當的高人。教宗級別與普通修士之間的差距,不是靠著人數所能填平的,饒是現在三方要麼有修為,要麼有法寶,又是手段眾多,卻也沒有絕對的勝算。

一時間,馮元清又是從隨身的一片小虛空中掏出幾枚玉符,分給眾人道:“此乃我師父親手煉製,太清同心,能夠穿越聖人法理阻隔,進行傳音交流。諸位不管誰先發現了那血痕男子,都不要輕舉妄動,透過符篆,召集大家即可。若是不慎暴露,也已穩妥為先,一旦我等齊聚,共同出手,便是教宗人物,也叫他難以承受!”

眾人紛紛答應,又是結果馮元清手中的玉符。望舒還是十分感慨,卻是這幾位師兄師姐的師尊都比靈均老道大方了許多,卻是一切法寶丹藥,應有盡有,哪裡會向自己,只有區區三件法寶,其中有一件還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眾人實驗了玉符的作用,確定無礙之後,便紛紛拜了當中高大的女媧氏神像,暗自禱告,卻是道門正統,進入女媧氏的遺蹟之中,見了祂行一行禮數,還是十分應該。若非情況緊急,元香道姑生死不知,馮元清甚至還帶著一整套祭器,用來完成祭祀女媧氏的儀式,以此祈求更多的氣數加持。

而此時此刻,眾人也是沒有這等心思,卻是要現將元香道姑救下,隨後一切才有得商量,一旦那血痕男子利用元香道姑,無論透過什麼辦法,優先破解遺蹟隱秘,取得女媧氏留下的東西,那這遺蹟在頃刻之間就會崩解,又是眾人屆時絕對不是血痕男子的對手,卻是此行徹底失敗。

說做就做,眾人中眼下修為最高的望舒上前一步,又是看了看眾人,隨後一步踏入了正中間那道虛空隧道中,也是那血痕男子最可能逃竄的方向。

隨後馮元清等人也是快步跟上,分別進入了一條虛空隧道。眾人離開之後,三條隧道的光芒都是漸漸消失,隨後正中的女媧氏神像一時震動起來,寸寸崩解,化作灰塵,消弭不見。

與此同時,遺蹟境界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卻是無盡混沌一時收攏,隨即消失,叫一眾躲在一旁,等候機會的修士們心中一喜。委蛇也是收到望舒的傳信,剛好趕過來救走烏蠻大祭司,親眼見到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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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眾修士歡喜闖入,就見境界正中的那座高大建築一時震顫不休,隨即從高入雲霄的頂部開始,一點一點崩潰倒塌,化作飛灰。頃刻之間,正中間的遺蹟一時崩塌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團扭曲不休的空間,不斷撕裂周圍虛空,卻是叫人不敢上前。

委蛇一時目瞪口呆,失手將懷裡的烏蠻大祭司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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