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的審訊室裡,羅伊探長有規律的用筆桿輕點桌面,發出噠噠的響聲,然後不鹹不淡地訊問道:“你的名字是?”

“……”而坐在羅伊對面的嫌疑人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似乎有恃無恐。

桌子對面坐著一男一女,他們身著華服,滿身的酒氣和說不上來的化學氣味,眼裡傲慢無人,似乎這些警察只是家裡的奴僕一般。

羅伊加重語氣重新問了一遍:“告訴我你的身份和名字!就現在!”

男性嫌疑人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行使緘默權。”

“緘默權?”聽到這個詞羅伊探長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露出了嘲諷的微笑,對一旁做記錄官吐槽到:“他居然說要行使緘默權,哈哈哈……”

羅伊探長猛地挺起身子越過桌面,伸出食指使勁的點男性嫌疑人的鎖骨,把他點的生疼,壓迫感十足:“你最好搞清楚,尼福爾公國的緘默權是物件在獲得了身份確認的前提下,根據物件的身份背景才可以酌情使用。”

這位男性嫌疑人看起來稍微有點慌了,但他還是很硬氣,他硬著頭皮反問道:“那我就是不說,你們拿我怎樣?”

“是這樣的,先生,如果你執意不想說明自己的身份,那麼在我們的檔案上你就是不明人士、無戶籍人員,是不享有尼福爾公民權的。”羅伊娓娓道來,嚇唬這種人他可有一手了:“換而言之,我們警察,可以對你進行任何手段的訊問……任何、手段的、訊問!你明白嗎?”

另一位女性嫌疑人,一看就是他的女伴,緊張的握住了男嫌疑人的手,有些發抖。

這種顫抖所傳遞的恐懼似乎讓男人也不安了起來,他用威脅的口吻說道:“你…你要是敢對我做些什麼,會有人來管的!”

“哦?呵哈哈……你看啊,他說會有人來管的。”羅伊探長用胳膊肘懟了懟旁邊的記錄官,記錄官應付地點點頭跟著他一起笑了起來。

“誰啊,誰會來管你?”羅伊問得十分囂張:“誰敢來管警察辦事?”

“你……你,你試試就知道!”

“那試試就試試啊。”隨後羅伊拍拍手掌,兩位刑警從門外走了進來:“把他拷下去,帶到審問室,這位女士我一會再訊問。”

刑警們聽到命令二話不說就走到男人的兩側把他架起來,一旁的女伴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很恐怖的事情似的。

“貝克特……貝克特勳爵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男人驚慌失措地大喊道。

此話一出,訊問室裡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羅伊探長拜拜手,兩位刑警立刻就退了下去。

羅伊探長對記錄官吩咐道:“記下來,應該是貝克特勳爵家的獨子……約什·貝克特。”

“啊,該死……”男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拳砸在桌子上,然後往椅子上癱倒。

羅伊探長對身邊的記錄官吐槽道:“我說……我們每次訊問的時候都得演一遍這拙劣的小劇場嗎?”

“誰讓他們不開口呢,這幫貴族自尊心高著呢,吸了毒又不肯承認,怕敗壞家族的名聲。”負責筆錄的刑警奮筆疾書,頭也不抬的回答道:“面對貴族我們又不能太過激。”

“好了別沮喪了,已經知道你是哪家的貴族了,給家族抹黑的人大有人在,不必自責,比你坦白還快的多得是。”羅伊探長往椅子上一坐,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貝克特先生,回答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染指非法藥品的?接觸渠道是什麼?”

“最開始……”貝克特還是有點遲疑,但轉瞬之後他就放棄了掙扎:“最開始只是流行於年輕貴族之間的一種新興嗜好,但是在某個人的推動下非法藥品形成了產業鏈,並且越做越大……”

羅伊探長接著逼問道:“某個人?告訴我名字。”

貝克特沉默半晌,然後回答:“……不知道。”

“你說這話是不可能有人相信的。”羅伊探長如同戳氣球一般戳破了他顯而易見的謊言:“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知情不報我們會直接詢問貝克特勳爵。”

“這是無用功,警探。”貝克特直視羅伊探長的雙眼:“即使你知道了他是誰,也無可奈何。”

“你只管說,你的話究竟有沒有用由我們來判斷。”

“如果我說了,我的家族……可能會受到打擊。”貝克特委婉地開出了他的條件。

羅伊探長回答得斬釘截鐵:“你的家族,和所有與你關聯的人,將接受警方的保護,我們會盡一切努力讓他們遠離來自犯罪分子的威脅。”

“你們的承諾真的管用嗎?”貝克特悽慘地笑笑,然後神秘地反問道:“那場競標有很多人參與,在我之前,你們還訊問過幾個嫌疑人?”

羅伊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看著貝克特。

貝克特追問道:“其中又有幾個人告訴你究竟誰才是製藥社的創始人?”

羅伊探長依舊保持沉默。

“想必沒有一個人會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個人你們根本就無從下手。”

羅伊探長抓住他的衣領:“是誰?快說。”

“裡瓦林,裡瓦林·布勒倫特。”貝克特直視著羅伊探長的眼睛,深邃而又平靜,好像看開了:“布勒倫特大公膝下有三子,第二子正是裡瓦林·布勒倫特邸下,你有權利制裁他嗎?”

一旁的記錄官愣住了,他看看羅伊探長,不知道是否應該記錄下這個名字。

“記啊,愣著幹什麼?”羅伊呵斥道。

“可……”記錄官欲言又止。

“記下來!”羅伊探長的語氣不容辯駁,嚇得記錄官一哆嗦,趕緊拿筆記錄。

記錄官一邊寫一邊說:“但這是君主之子,爵位候選,開罪他需要充足的證據。”

“先別慌,只是暫且記下來,還不一定就如他所說呢。”多年的經驗告訴羅伊探長,不要輕易相信嫌疑人所說的:“你指認公爵世子邸下是需要證據的。”

“證據……呵呵,沒有證據!”貝克特自嘲地笑笑:“你們就當我沒說過吧。”

羅伊不甘心地問道:“那,究竟是……”

貝克特搖搖頭:“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你的了,警探。”

審訊室頓時陷入了沉默,不過這沉默沒保持太久就被開門聲打破。

“警探,有人保釋嫌疑人。”

“哪個?局裡的臨時牢房現在有一百多個嫌疑人。”

“額……參加非法競標會的所有賓客。”

“不可能!家屬只能保釋有親緣關係的嫌疑人!到底是誰要保釋?這一百多個嫌疑人都是他親戚?”羅伊探長怒不可遏地回答道,這樣的保釋簡直就是在開警察的玩笑。

“好像是叫勞倫斯·謝爾圖。”

話畢,羅伊探長衝出審訊室,他要見識一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穿過悠長的走廊,他聽見警局前臺傳來吵鬧聲。

“立刻把保釋人給我拘留!我有話要問他!”羅伊探長人還沒走到前臺就先聲奪人地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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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等!”但立刻有人喝止了羅伊的命令。

“你……”羅伊這才看清是誰喝止了自己:“署長,你……”

喝止他的正是格雷格森署長,署長身邊還站著一位身著禮服的紳士,帶著高禮帽,眼角夾著單片眼鏡,額前還留著一縷風騷的金髮。

紳士看著羅伊微微一笑,摘下禮帽做自我介紹:“我是赫瓦格密爾工商會長勞倫斯·謝爾圖,我受被捕者家屬的委託,前來保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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