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衛宮天切下來的凍土塊向下墜落下去，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從石塊落地的時間大概能夠推斷出地下的空間不會太過於高大。
衛宮天對著宋雅風喊道：“雅風，照顧好栗子我下去看看。”
“好的主人。”宋雅風索性跪坐在栗子的身邊。一邊的藝枝快步走到衛宮天的身邊，她用手指捅了捅衛宮天的腰眼，揚了揚下巴問道：“這底下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為了安全你還是在地面上比較好。”衛宮天說。
藝枝不屑地輕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能夠命令我，我也要下去。”
衛宮天藉助賢者之力強化過的視力透過那個井蓋大小的洞口向洞裡巡視著，在確認了沒有什麼危險之後他矮身從洞口直接跳進了洞裡。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濃重的泥土的味道，衛宮天的視野裡也不斷有塵土在飛揚著。一副巨型生物的骨骼在他面前展開，這幅骨骼的大小和一輛大型集裝箱貨車差不多，粗壯的骨骼和衛宮天的小腿一般粗細，在骨骼的末梢還長有大小不一的倒刺。那些倒刺就算是在今天看來也是非常的鋒利。
骨骼上蒙著一層歲月留下的黃褐色氧化層，衛宮天走上前去摸了摸一截骨頭，那骨頭的觸滑膩得像一灘鼻涕，就好像是打了一層蠟。衛宮天用武士道輕輕地劃過骨骼額表面，竟然連一道印痕都是沒辦法留下。
“那是階段五的妖靈留下的骨骼。”藝枝走上前來對衛宮天說。
“階段五？”衛宮天顯然是有些詫異，這種級別的妖靈不管是放到哪裡都是毀天滅地級別的存在，怎麼會孤獨地死在這個山洞裡呢？
“這算是我們D大區獨有的妖靈霧陽，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藝枝說。
衛宮天翻動自己手裡不停顫抖的武士刀說：“這麼說來這傢伙很強大嘍。”
“除了上一代的七大罪，整個D大區沒幾個人能夠打敗它。”藝枝說。
衛宮天用手指敲動骨頭發出咚咚的脆響聲，他沉思道：“那問題是它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呢？這幅骨頭應該是它死後就留在這裡的，位於中間部分的骨頭幾乎都要被打碎，而且這傢伙的頭骨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誰告訴這傢伙有頭的？妖靈又不是人類，不需要四肢或者頭顱這種東西。這麼說吧，霧陽長得像一隻長了翅膀的無頭刺蝟。”藝枝說。
“可是這裡並沒有什麼翅膀或者刺的遺留啊……”衛宮天端詳著巨型骨架說，“而且你看在這種地方的話一具完整的屍體頂多會變成乾屍，根本不可能變成這樣。”
“你的意思是它在死前就遭受過重創，被人剝掉了皮嗎？”藝枝說。
衛宮天用武士刀費了好大的力氣用武士刀掛掉骨骼上的氧化膜，氧化膜底下的骨頭是黑色的，甚至還透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所以它應該是被人或者妖靈燒死的。”衛宮天給出了自己的結論，“而且空氣中有微弱的賢者之力的氣息，剛才其實剛剛到達這裡的時候我就發覺到了，只是量太少不能證明什麼。現在基本可以推斷剛才就是有一層賢者之力構成的結界在保護著這裡，只是年代太過久遠，才會被栗子直接衝碎。”
衛宮天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著洞穴的內部走去，果然在洞穴的盡頭出現了一道穿著黑色袍服的身影。從背後來看他應該是坐在地上，寬大的袍服完全遮蓋住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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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天走到人影的正面，那人身上的肌肉已經全部萎縮，紅褐色的人皮縱橫的山脈一樣貼在他的骨頭上。他臉上的神色平靜，一雙眼睛緊緊地閉合在一起。在他的懷裡靜靜地躺著一本書，衛宮天的本能告訴他這本書是書靈。
“喂，藝枝，你們D大區的歷史上有什麼大人物在荒野死亡嗎？”衛宮天問。
藝枝走道衛宮天身邊端詳著那位老者的面容，她的瞳孔漸漸放大，她搖著頭捂住嘴巴向後退出兩步，撞在身後的牆面上跌坐在地上。
衛宮天轉身看著藝枝不解道：“有那麼嚇人嗎？”
“白……他是白家的先祖，白歸野……”藝枝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衛宮天有些一時弄不懂藝枝在說什麼，他問：“白歸野？白家先祖？”
“是，是他！那本書的名字是《冰與火之歌》正是白家先祖的書靈。他去世後他的書靈就一直下落不明，沒想到會在這裡。”藝枝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說起話來有些磕磕絆絆，“他的書靈能夠同事操控冰與火兩種力量，火焰灼燒的痕跡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衛宮天一歪腦袋，心說怎麼什麼事都給我遇上了？他整理了一下頭緒繼續問：“那當時白家先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嗎？”
藝枝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身：“不是的，他的葬禮是在全部D大區居民的注視下下葬的。他的死因也並不蹊蹺，只是年紀太大自然死亡，去世的時候已經九十多歲。只是他去世後書靈不知所蹤。”
“既然他已經下葬了，那這裡的人又是誰……”衛宮天說。
“這裡的就是白歸野。”藝枝走到衛宮天身邊，“首先這個人是白家的人，他身上的血脈和主人一模一樣。其次，白家先祖白歸野是個六指，這一點很多人都不知道。因為他在成名前就砍掉了自己左手的第六根手指，你看這個人的左手正好符合這種情況。”
衛宮天撓著頭說：“但這都不能確定他是白歸野吧……”
“最重要的還是書靈。”藝枝堅定地說，“書靈和他之間是存在聯絡的，這種聯絡只有我們書靈才能感覺得到。這一點也是我能夠確定這是白歸野最有利的證據。”
衛宮天沉吟了一會兒便對著屍體鞠了個躬：“晚輩無意闖入，還請恕罪。”
衛宮天對藝枝問：“我們怎麼辦？”
藝枝想了想說：“入土為安，先埋掉吧。等救回主人後我們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