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漸深了,進入熟睡狀態的衛宮天一會兒睡成人字一會兒睡成大。宋雅風起身拉起被子給衛宮天重新蓋好,然後又跪坐在衛宮天的身邊。“系統運轉正常,未發現任何可疑生命體,進入半待機模式。”宋雅風眼睛裡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只剩下極為微弱的光芒。但這並不代表宋雅風也已經入睡,她只是開啟了低消耗模式,巡視範圍夜鎖定在一個半徑為五十米的大圓裡。

大約半個小時後,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條小縫,一道黑影從門縫裡鑽了進來,躡手躡腳地往房間的深處走。

宋雅風機械地轉過頭,注視著那道黑影,同時她眼睛裡的金色光芒如火山爆發般奔湧而出。她用對方難以捕捉到速度出擊,將那道黑影按倒在地並順勢捂住了黑影的嘴巴。她對著黑影比了個噓的手勢,並趴在黑影的耳邊悄悄說:“請不要吵到主人,雅風和你出去談。”

黑影拼命地點頭,表示同意宋雅風的話。宋雅風也鬆開了手,和黑影一起來到了門外。

輕聲關好房間的門宋雅風問:“栗子小姐,請問有事情嗎?”

穿了一身粉紅色睡衣的栗子抱著泰迪熊不好意思地說:“我睡不著……聽衛宮天說了那麼多事情,我也覺得有點害怕呢。”

“安心,不會有事的。”雖然是安慰,但宋雅風那冰冷的語氣卻十分的讓人不舒服。

“哦,謝謝。”栗子撥弄著柔順的長髮說,“那你怎麼不睡覺呢?難道說你要一直守到天亮嗎?”

宋雅風點頭:“是的,我需要保護主人的安全。主人是雅風的主人,雅風是主人的雅風,雅風要聽從主人的命令。”

“那你不會很累嗎?”栗子說。

宋雅風搖頭:“雅風是書靈,書靈是不需要休息的。雅風的能量都來源於主人。”

“是這樣子嗎……”栗子點頭答應道,“可不能睡覺是件很難過的事情,夜晚那麼長,你就一直坐在那裡嗎?不會覺得無聊嗎?”

“有主人在,雅風不覺得無聊。”宋雅風回答說。

“真好,能有個人陪。我從小就是一個人過,爸爸媽媽一直都在外面忙業務。他們只會給我留下好多錢,讓我去僱一個保姆,讓我買自己喜歡的衣服。”栗子抱著泰迪熊回憶道。

宋雅風回她:“那你比主人幸福好多。他每天都要為了那些被稱為‘錢’的東西到處跑,有幾次差點連命都丟掉。”

“你是說……衛宮天的工作很危險嗎?”

“是的,今天我們穿越隧道的時候就遭遇的妖靈襲擊。”

“抱歉……”栗子低聲說,“我不知道你們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真的抱歉了。”

“不,只要支付報酬,再難的任務他都願意去接。對於他來說沒什麼能比報酬更重要的了。”

“可我覺得你的說法並不全對……”想到自己的話可能衝撞到了宋雅風,栗子趕緊捂住嘴巴停了下來。

“系統認為你的話並沒有說完,請繼續說下去。”宋雅風說。

“嗯……我是說……是說……他至少會覺得你要比報酬重要許多。”

宋雅風低下頭,眼神裡金色的光芒燭火一樣搖擺不定著:“文字結構檢索失敗,語氣表達檢索失敗,系統未識別。”她抬起頭對栗子說,“雅風不理解你的說法。”

栗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我很羨慕賢者。”

“嗯?雅風依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按照主人的說法賢者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痛苦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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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主人很幸福。”栗子堅定地說。

“幸福?幸福是什麼?”宋雅風低頭按住自己的胸口,她並不是人類所以也感覺不到心跳所帶來的悸動。她記得主人說人類的心臟是會跳動的,而人類的心裡住著一些古靈精怪的小精靈,那些精靈會製造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讓人的臉上產生各種各樣的表情。可宋雅風沒有心,也就沒有那些能讓人產生表情的精靈。她又將手按在了栗子柔軟的胸口,用力抓了幾下。

“啊!請不要這樣!”栗子的羞紅著臉說。

宋雅風沒有說什麼,她只是抓起栗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雅風沒有心。”

“嗯?”栗子臉上的秀紅褪去,緊接著換上一層凝重。她反覆摩挲著宋雅風一馬平川的胸口,在幾次尋找後卻並沒有找到那種富有韻律的跳動。她收回手心歪著腦袋問宋雅風:“你……你為什麼沒有心呢?”

“雅風是書靈,不需要那種東西。”

“可沒有心臟,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栗子不解道。

“雅風是依靠主人活下來的,主人……就是雅風的心。”宋雅風在思考了一會後又在話的末尾加了一個“嗎?”

“主人就是雅風的心嗎?”她喃喃到。

兩個漂亮女孩又說了很多話,從栗子小時候經歷的糗事到宋雅風和衛宮天的日常生活。最後栗子倚著宋雅風的肩膀甜甜地睡了過去,而宋雅風則是輕輕地抱起了栗子,將栗子送回了房間。

看著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栗子,宋雅風再一次將小手按在了栗子的胸口。緊接著,宋雅風眼睛裡彌散開一場盛大的金色風暴,賢者之力被她瘋狂地灌注進栗子的身體裡。

宋雅風灌注的賢者之力很溫和,不具有攻擊性,但是只要一經宋雅風催化,溫和的賢者之力就會化成一柄柄尖刀斬斷栗子全身的經脈,讓她痛不欲生。

宋雅風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她並不信任栗子。雖然在幾次檢測下栗子並未露出什麼馬腳,但是宋雅風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孩帶著危險的氣息。就好像那些潛藏著深海的鯊魚,隨時都會打破寧靜的海面撕裂獵物的身體。

宋雅風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主人!就算是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機率,宋雅風也會讓這個不確定因素徹底消失。

在灌注完賢者之力後栗子依舊在安穩地睡著,宋雅風替她蓋好了被子,關好房門走下樓。

而此時,衛宮天所在的客廳裡鼾聲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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