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有些複雜。”瑪利亞挽著天默的手走在大街上,天氣雖然並不寒冷,可她卻故意靠的很近,“算了,洗罪人抓不抓斯奈爾,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不過,你注意到沒有?最近大街上很少能看見洗罪人了。”

瑪利亞是一個非常懂瞭解男人需求的女人,時而小鳥依人,時而又拒人於千里之外。外人可能會鄙夷她的放蕩,但天默卻無法否定自己非常喜歡和她在一起。

如果提到異性相處時最害怕的東西,那一定是謎一般的沉默。雙方四目相對卻沒有任何交流的尷尬,恐怕只有切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人是需要交流溝通的生物,異性之間的相處時間是否長久的關鍵,也往往在於雙方的溝通程度,而非美貌身材等外在因素。

天默是一個擅長察覺別人優點的人,而這恰恰就是瑪利亞的優點。她雖然知道的事情很少,但卻懂得如果有禮貌地轉移話題,避開自己不擅長地領域讓話題繼續下去。這是一種天賦,也是一種優勢。

如果一個女人擁有完美的身材和漂亮的臉蛋,並且擁有這樣一幅“鶯口”,那她又怎麼可能不受異性歡迎呢?

只不過天默之前確實沒有注意到,經瑪利亞提醒,他也發現了神域城內的不對勁。

此時競技場的比賽已經結束,觀眾也陸陸續續的開始離場。因為天默在比賽中製造的騷亂,幾乎所有觀眾都沒有看到比賽最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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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從天默和瑪利亞的身邊走過,一邊抱怨著沒有值回票價的同時,一邊自作聰明地互相商量著怎樣借騷亂為理由,狠狠敲詐斯奈爾一筆。

貪婪、疲憊、過度揮霍精力後的迷茫,複雜而頹廢的情緒交織成了他們的臉龐。但比賽中的騷亂,其實沒有對這些平民造成太多困擾,而且他們也不敢真的去敲詐斯奈爾,一切都只是一種自我滿足的囈語而已。

這些定居在神域城中的平民,曾經也像英雄一樣,帶著自己的孩子,家人或者朋友,經歷過外面世界的殘酷磨礪和掙扎。

只不過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在千辛萬苦來到神域城後,如同燃盡的柴薪一般,那股求生的堅韌勁頭也隨之消磨殆盡了。

人如果失去了目標,就會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如同天默眼前的這些人一樣,今天對他們而言已經結束了,但等待著的仍舊是日復一日,如此往復的死循環。

正如瑪利亞所說的那樣,普通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了選擇。除了日復一日地工作,為自己謀得一處棲身之地,努力活下去之外,也沒有什麼可以奢求了。

這似乎是一種平民生活的常態,但天默現在更在意的是,周遭沒有看到一個洗罪人的影子。如果不是瑪利亞提醒,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因為斯奈爾的存在,洗罪人通常會在附近出現巡邏,雖然只是一種威懾作用,但也足以讓那些遺棄者不敢造次了。

只不過最近似乎有些特殊,洗罪人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截止今天為止彷彿完全失蹤了一樣。

天默雖然是最初的一批洗罪人,但他早已放棄了自己的身份。雖然不想對現在的後輩作出評價,可他們的突然消失絕對不可能沒有理由。

再加上之前從萊寶口中得知的神秘麻藥,還有狼人和黑魔法的介入,難道在不久的將來人類種族內部的戰爭,還會重新上演嗎?

瑪利亞看著天默心事重重,有些走神的樣子,顯然感覺自己被忽視了,拽著他的袖口說:“神域城的治安鬆懈,或許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遇呢!”

“什麼機遇?”天默一直在想洗罪人和遺棄者之間的事情,回過神來時,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瑪利亞微微一笑,表情故作神秘地說:“離開這裡啊!離開地下競技場!離開斯奈爾的控制!神域城最近治安這麼鬆懈,你跟我說不定可以偷偷溜出去啊。你這麼厲害,而且還擁有那麼厲害的異能!就算碰見洗罪人,也不會落下風吧?我跟著你,或許可以在外面找到一個安穩的地方生活下來。”

望著瑪利亞眼中充滿期盼的神采,天默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顯然她還在為之前,天默說要離開的話耿耿於懷,雖然言語間沒有太直白,可是催促天默履行自己承諾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

可是轉念一想,瑪利亞似乎說的也有道理。如今洗罪人的神秘失蹤,導致神域城內的治安鬆懈要想偷偷溜出去,倒也不是不可能。這樣一想,斯奈爾敢把狼人弄進神域城,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至於兩者之間是否有關聯?暫時還不得而知。

“就算出去了,我們又能去哪呢?”天默拍了拍瑪利亞的腦袋安慰道:“我的小公主,現在哪裡還有安穩的地方?南美是生化病毒的重災區,歐洲是各種魔獸巨龍的棲息地。還有非洲的獸人和半獸人,這還不算潛伏在各地的妖魔鬼怪,難道你希望像遺棄者那樣?在神域城外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說的你好像打擂臺不危險一樣。”瑪利亞發現天默有推脫的意思,又開始不高興起來……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天默嘆了口氣,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說:“能打敗我的人,這個世界上不會超過五個。這五個人一對一的話,也是五五開的勝算。但是神域城外面的世界可不一樣,沒有城牆的保護,我們要面對的可不是一個敵人,而是數以萬計的怪物和異種。”

瑪利亞看著天默信誓旦旦的樣,反而笑了,“你還真不要臉啊!你要是這麼厲害,怎麼會在這裡呢?”

天默釋然的笑了,看起來多少有些無奈。他看著自己異於常人的白皙的手掌回答道:“我可以擊潰百倍,乃至千倍數量的敵人,那一萬倍呢?我可以殺掉所有把我當做怪胎的人,可是我卻無法改變他們的想法。人言可畏,很多事情不是單純靠蠻力就能完成的。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個體的強大在壓倒性的數量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優勢。”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瑪利亞聽完天默的話,突然感覺有些同情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她沒有什麼力量保護自己,但也不會被人當做異類疏遠。很多時候,只要有人願意伸出援手,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天默言語間的那種不被人接受的痛苦,瑪利亞可能一輩子都感受不到。迎著夜色,她望著遠方輪廓非常模糊的高牆,仍舊抱有一絲希望地說:“安穩的地方,如果想找總會找到吧?神域城外除了遺棄者,不是也有其他的人嗎?”

天默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那些人要麼是有強大的背景支撐,比如洗罪人各洲界的分部,地中海區域的教廷、澳洲的魔法學院,還有囤聚在非洲的刺客家族。要麼就是實力卓絕,而且性格孤僻的怪人。總而言之,適合生活的地方早就沒有了,現在只有傻子才會跑到城牆外面生活。那種每日都要保持警惕,還要忍受寂寞的生活,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我就是你說的那種傻子!”瑪利亞氣鼓鼓地篤定道:“正因為沒有人敢嘗試,所以大家才一口咬定不可能。在我看來,那只是膽小鬼的表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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