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打起來了。”達西向天默解釋真相時,突然聽到學院主教學樓內傳來的噪聲,饒有興趣地岔開話題問:“你不擔心嗎?”

天默聳了聳肩說:“徐福和阿瑟如果認真起來的話,整座學院都會被夷為平地,我們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

“你仍舊這麼有趣。”達西聞言回報以微笑,目光卻漸漸移向遠方抱歉道:“瞧他們出來嘍!”

天默回頭望去,只見阿瑟帶著他的死靈大軍,傲首闊步正朝這邊走來。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隻體型巨大無比,如同夢魘般的陰靈。手中的寬刃戰鐮架在作為人質的徐福和寒雨凝的脖子上,以此催促著二人不斷前行。

細心的天默注意到,徐福和寒雨凝雖然被劫持了,但卻不見唐瀟等人的身影,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阿瑟,我還以為你死了。”

“死亡對我而言就像是旅行一樣,無論走了多遠,去了多久,終究還是要回來的。”阿瑟不急不慢地朝這邊走著,伸出手隨意揮了揮,學院周圍徐福設下的結界便被他化解了,“你應該瞭解這種感覺,畢竟,這個世上能夠享受這種樂趣的人只是少數。”

隨著結界的解除達西輕輕推開正門,大批狼人和被控制的平民進入了學院。

“我可從來沒嘗試過死亡。”面對前後夾擊,天默從容地搖了搖頭調侃道:“在我看來,你還是不要回來的比較好,這裡可沒有歡迎你的人。”

“是啊,這裡沒有人歡迎我,也不會有人對我抱有期待,因為我的所做所為太讓他們失望了。”阿瑟眺望著神域城的夜景,苦笑著反問道:“那你呢?當時我是被驅逐的,而你則是自願離開。現在你又為什麼會回來?”

天默考慮到阿瑟手中的人質眾多,現在的處境也極為不利,所以一時間也沒有急於動手。反倒是像多年不見地老友般,閒聊著互相試探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想回來了而已。或許正向你說的一樣,無論走多遠,去多久,終有一天還是會回家的。”

“可你卻並未真的回家不是嗎?你沒有第一時間重回洗罪人,反而是選擇在這座城市的角落裡荒廢時日。”阿瑟有些失望地解釋道:“當我得知你回來的時候,本以為你會做些什麼,但結果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我從來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天默撇著嘴傾訴道:“我只是想過幾天安穩日子而已。”

“我給了你接近一年的時間,你已經休息足夠久了,也是時候活動一下了。”阿瑟聞言拍了拍手,大批狼人押解著眾多查爾頓家族的成員,以及學院的學生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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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些人質整齊排開,阿瑟冷冷地盯著天默提醒道:“我跟洗罪人之間的恩怨,也是時候瞭解了,而且有些事情如果不公之於眾的話,我會於心不安的。”

“這就是你費盡周折想要做的事情?把自己家族的人當做人質,然後用武力逼著他們聽所謂的真相?”天默雖然話語間充滿了戲謔,可眼角的餘光卻在不停打量著周圍的人質,“還是說你另有別的安排?”

“不,我只是按照計劃行事而已,這只是其中一環。今晚的好戲才剛剛開始。”說著阿瑟指間一揮,天默身後的達西突然產生了變化。

在眾目睽睽之下,伴隨著痛苦的尖叫聲,達西進入了念魔化的狀態。

一團團彷彿具有自我意識的黑色念氣,如同跗骨之蛆般,試圖將達西的身體層層包裹。

伴隨著達西陷入痛苦的掙扎,原本被她控制的平民,似乎也逐漸變得癲狂,且具有攻擊型。

“念,是人類慾望的具現化的產物,它令洗罪人獲得了無比強大的力量。”觀察著那些家族成員和學院的工作人員,親眼目睹念魔化過程時,臉上產生地微妙變化,阿瑟滿意地輕笑道:“可當洗罪人陷入絕望的時候,念就會吞噬自己的主人,令其變成毫無意識,只會依靠本能行事的念魔。念,與其說是一種能力,倒不如說是人類靈魂和創世文字融合後產生的怪物。”

當阿瑟指向自己時,天默選擇了保持沉默。因為事實已擺在眼前,他不願為此辯駁什麼。

這是一直是洗罪人嚴守的秘密,同時也是阿瑟當初被圍捕的真正原因。

試想,如果讓神域城的平民得知,他們身邊敬畏的洗罪人,實際上是一群隨時都可能暴走的怪物,又會作何感想?

此刻看看那些查爾頓家族的成員,在得知真相後所顯露在臉上的表情,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沉默了良久之後,天默才開口說道:“我承認當初發生的一切並不光彩,事實也並不像對外聲稱的那樣。可我不明白,你為何一直如此執著?”

“我只是想讓這些愚蠢的人,看清楚他們到底在支援什麼樣的怪物?”阿瑟地一聲嘆息,似乎讓達西恢復了正常,“天默,作為創世文字的最初持有者,你應該比誰都瞭解這一點,洗罪人會徹底毀掉這個世界。”

“這是阿伯拉罕告訴你的?他用真理之眼到底看到了什麼?”天默聽到這裡,忍不住地詢問道。

“當然是這個世界的真理。”阿瑟看著他焦急地樣子,別有用意地暗示道:“還有,這個世界的被扭曲的真相。”

天默嘆息著搖了搖頭道:“所以你們這群瘋子才想方設法,要重新創造一個世界?”

“看來阿伯拉罕說的沒錯,你果然知道一些什麼。”阿瑟感覺天默似乎明白自己的暗示,眼神中閃過了異樣的神采。

“是的,我只知道一群來自扭曲世界的瘋子,是不可能創造出完美世界的。”天默體內的念氣逐漸凝結成了黑色的大麾,一個蒼白空寂,失去顏色的世界逐漸擴散開來,“就算你們成功了,那裡也只會成為另一個地獄,而非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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