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麼？”看著阿伯拉罕慢悠悠地坐下，然後開始賣起關子。天默忍無可忍地催促道。
“就是簡單地交換情報而已。”望著天默急不可耐的樣子，阿伯拉罕饒有興趣地聳了聳肩膀，繼續回憶道：“我把自己過去所有的經歷，毫不保留地轉述給他，而他則將這個世界過去發生的一切轉告給我。就是這樣，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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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天默再次陷入了沉默，阿伯拉罕又順勢補充道：“可是經過一番對比之後，我們得出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結論——影子存在的殘缺記憶全部都集中在創世文字出現前後，然後在秩序徹底崩潰之後戛然而止。這與你突然出現的時間，還有神秘失蹤的時間完全吻合，難道這是巧合嗎？”
天默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這不是巧合，而是廢話。我是創世文字的發現人，時間上的契合根本代表不了什麼。如果按照你的這種邏輯，那我豈不是要為至今發生的所有事情負責？”
“你是一切的開始，自然也應該在你這裡終結。為至今發生的一切負責，難道不應該嗎？”一句反問，令二人的談話再次陷入僵局。阿伯拉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看起來有些氣餒，可說話的語氣仍舊顯得遊刃有餘：“既然你不想承認，那就讓我們重新回到第一個問題……”
“夠了！我可沒時間跟你兜圈子！”天默忍無可忍地一揮手，體內迸發黑色的念氣，頃刻間凝結成了一件漆黑的大麾，“真理之眼對我根本不起作用，你真的想用凡人的血肉之軀和我對抗嗎？”
“真正在兜圈子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情勢劍拔弩張，眼看二人要動起手來，阿伯拉罕也毫無畏懼地呵斥道：“創世文字到底為什麼會遺失？如果你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那就證明你原先的一切說辭都是謊言。真正令這個世界陷入扭曲支離破碎的原因，不是因為創世文字，也不是因為人類的貪慾或者想象力，而是你！你才是那令這個世界徹底崩潰的根本原因。是你一直在用創世文字篡改記憶欺騙所有人！是你為了得到創世文字，不惜利用它破壞了整個世界的因果關係！”
看著年邁的阿伯拉罕，經過一番咆哮後氣喘吁吁的樣子。天默的目光中透著憐憫，無奈地搖頭道：“這根本就是你瘋狂的臆想，誰能夠為你證明？”
“真理之眼無法觀察你就是最好的證明。換言之，你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阿伯拉罕抬頭盯著高高在上，站在禮堂中央的天默說：“雖然你和創世文字可能來自一個相同的地方，但是期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最終導致了創世文字的遺失。這也是你一直在尋找它的原因，對嗎？”
“什麼對不對，你要讓我怎麼回答你？”雖然有過一陣短暫的沉吟，但天默很快就給出了非常直白地答覆：“先前我就說過了，這些全都是你毫無根據的臆測。我為什麼要承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阿伯拉罕聞言苦笑著點了點頭，似乎也沒有強迫的意思。
可越是這樣，天默越是有些在意地追問道：“這些話，也是你跟他的談話之間內容嗎？”
“是的，可就算一切證據都已經擺在眼前，他卻仍舊堅持信任你，這是令我無法理解的地方。”說到這裡，阿伯拉罕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光也逐漸變得有些耐人尋味，“本質上我們應該是同一個人，擁有相同的思想和看透一切事物的能力，但最終他卻把未來交給了不可捉摸的命運。這是違反常理的，”
“因為他也知道，這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發現身後的楚奇一直沒有移動，天默也釋然地隨手一揮，卸掉了身上黑色大麾，“也許你應該相信他的話，這樣你我之間才能繼續下去。”
“到底存不存在，只要我們得到創世文字就一目瞭然了。”望著天默從容的模樣，阿伯拉罕不敢苟同地苦笑道。
“問題是，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幫助。”卸下防備的天默，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又向前走了幾步。
“前不久你們在神域城抓到一名血衣武僧，並且還把他藏在希伯來之塔的下面。”注意到天默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阿伯拉罕以同樣的口吻回覆說：“你認為這些事情能瞞過我嗎？如果估計的沒錯，你們現在應該知道他也是一個影子了。否則你們也不會讓唐瀟充當臥底，去監視安德森的一舉一動。就算你不為隻身犯險的部下考慮，也應該想想隨行的兩位小姑娘吧？”
天默語氣冰冷地提醒道：“我從來不接受威脅，如果你敢動他們三個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保證會把這裡徹底夷為平地。”
“是嗎，那要比比誰的動作更快嗎？”阿伯拉罕環顧著四周，不以為然地張開雙臂說：“你能保證在把這裡夷為平地的同時，顧忌到寒雨凝和愛麗，還有遠在千里之外的唐瀟嗎？”
天默無言以對之際，阿伯拉罕又緊接著補充道：“放心，我要的僅僅只是一個答案，而不是無謂的殺戮。也許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互相合作達成共同的目的。”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阿伯拉罕，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望著面前乾癟枯朽的老者，天默淡然地提醒道：“更何況，既然他已經死了，那證明你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沒有永恆不朽的肉體支撐，真理之眼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奇景。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誰還會記得你的執著？”
“不相信我也沒關係，只要你願意配合就可以了。至於時間的問題，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說著，阿伯拉罕慢慢解開了身上的長袍。隨著胸口的袒露，左側胸腔上一道駭人的疤痕映入眼簾，“帕特里克之心，原本屬於一位同名的可憐神父。他的屍體原本就在，你現在站著的位置上。那種奇怪的姿勢實在是讓人猜不出來，他臨死前到底是在祈禱，還是求饒……”bri；mso-bid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font-size：10.5000pt；ms：1.0000pt；" 》
“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他了。我心中的困惑，自然也就是他心中困惑。”說到這裡阿伯拉罕的神情，突然間變得有些黯淡。可能是年邁的關係，站得久了體力有些不支，一邊蹣跚走向距離最近的長椅之際，一邊泰然自若地補充道：“追尋秩序崩潰的真相，是我和他的畢生所求，影子無疑是其中的關鍵一環。只可惜就像你剛才說的，絕大多數的影子都不太穩定，所以很難從他們口中問出些什麼。如今有一個神志清醒，而且願意配合的研究物件，他又怎麼能經得住誘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