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徐福指了指自己的衣衫，寒雨凝懵懂地搖了搖頭說：“可我還是不明白，我們到底還需要做些什麼？先前你曾經對我說過，天默曾經擔負著洗罪人所有的一切，而我們的責任就是幫助他不要重蹈覆轍，可現在看來他好像根本不需要我們的幫助。我的意思是，他可以憑一己之力把事情做得很好，而我們反而會成為他的拖累。”
“你是這樣想的？”徐福聽到這裡多少顯得有些驚訝，可是注意到寒雨凝有些猶豫不決地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陷入了不安的疑慮當中。
寒雨凝見狀又接著補充道：“這是我最近一段時間得出的結論，神域城一役就是最好的證明。相比於格雷迪、十三、阿瑟，我還是太弱了。這不是在抱怨，而是真的感覺很無力。他們的想法和作風與我截然不同，這讓我感覺更加格格不入。”
徐福來回踱步之際，淡然地安慰道：“你說的這些人並不完美，天默也是這樣，他也存在著缺陷，所以你沒必要去迎合他們，有些時候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對的，甚至可以試著讓他們學會遵從。”
“可能嗎？”寒雨凝眉宇微挑，嘴角的笑容中卻透著無奈，“這些傢伙可都是經歷過秩序崩潰的倖存者，包括您在內，在我眼裡都是近乎傳說中的存在。無論是從經驗，還是資歷上看，我都不可能讓他們遵從的。”
“洗罪人從來就沒有等級制度，也不講資歷和輩分，天默難道沒對你說過嗎？”注意到寒雨凝突然楞了一下，徐福也慢慢停下了腳步，“其實你應該對自己更有信心一些。我先前調查過，你在遺棄者入侵的時候表現出色，先後擊敗了楚奇和艾薇。至少從這一點上可以證明，你和他們是站在同一水準上的存在。”
“真的嗎？”望著沒有做出回應，表情耐人尋味的徐福，寒雨凝莞爾一笑道：“我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之前和十三交手時就已經感覺出來了。”
徐福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我知道你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說服自己，但創世文字對於天默而言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所以這次的任務，我希望你能好好盯緊他。”
“你的意思是讓我監視天默？”發現徐福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寒雨凝也跟著緊張起來。
徐福既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否認地解釋說：“昨晚你也見到了，現在能夠控制創世文字的只有天默一個人。如果你們真的能夠遵循線索找到完整的創世文字，那就應該確保它在不被使用的情況下帶回到神域城。”
“你是指天默會使用創世文字做些什麼嗎？”回想起之前天默說過的話，寒雨凝此刻幾乎可以肯定二人之間的確出現了問題。
可是面對徐福耐人尋味，不做任何表示的態度，她只能無奈地收起無端的猜測：“好吧，如果天默真的要使用創世文字，我會想辦法阻止他的。”
“那一切就拜託你了。”徐福聞言點了點頭，似乎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寒雨凝見狀也緊跟著附和道：“明天我想借用物質搜尋部隊的名頭出城，你看可以嗎？”
“當然，這樣很好。”早已轉身的徐福，背對著寒雨凝贊同低聲附和道：“寒門下屬的搜尋部隊是個不錯的幌子，現在血衣武僧遍佈碩土區，洗罪人的制服還是太招搖了。”
望著徐福漸行漸遠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朦朧夜色覆蓋的棧橋上，寒雨凝有些遲鈍地應了一聲，卻沒有任何起身離開的意思。
解開束於腦後的髮髻，臉頰貼在冰涼的石鼓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寒雨凝一想到明天又要動身離開神域城，就不由自主地開始哀聲嘆氣。
直到黎明時分，寒雨凝才有些睏乏地回到房間稍作休息。之後又利用自己的身份急急忙忙地號召人員，臨時組建了一支人數為七人的物資搜尋小隊。
正當寒雨凝手忙腳亂的指揮調配之際，天默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看起來你已經都準備好了。”
“是啊，難道指望你……”寒雨凝的語氣雖然帶著些許抱怨，可是當她轉過身時卻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青年。
雖然容貌沒有太多的改變，但是烏黑的短髮和富有光澤的紅潤皮膚，卻完全改變了天默以往的外觀和氣質。
望著寒雨凝直勾勾的眼神，天默略顯尷尬地戲謔道：“很奇怪嗎？”
“不！很普通。”寒雨凝有些慌張失措地搖了搖頭，可無論自己如何努力，也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天默身上移開，“但是普通的有點過頭了，你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
“很好，本來我也沒想太過招搖。”面對有些語無倫次的寒雨凝，天默滿意地點了點頭，望著正在準備補給的物資車隊，會心一笑道：“看起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後半句完全沒有聽進去的寒雨凝，仍有十分困惑地繼續追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的能力是控制，自然也包括皮膚和毛髮的顏色。”天默不以為然地梳理著有些雜亂的劉海解釋說：“只要我願意的話，就算是樣貌和體型都可以改變。只不過都是一些小把戲，派不上大用場。”
寒雨凝艱難地將視線挪開，釋然地搖頭嘆息道：“既然你可以做個正常人，那為什麼要維持那幅鬼樣子呢？”
天默聳了聳肩膀，苦笑著解釋說：“因為那才是真正的我。人們知道的天默是一個渾身雪白的異類，如果我不再是那幅模樣，那我也就不再是自己了。就好像一種標誌，大家只要看到就會知道我是誰。”
“好吧，那就當我沒問。”寒雨凝略顯失望地撇了撇嘴，繼而轉移話題道：“這是寒門下屬的物資搜尋部隊，待會兒上車之後把衣服換了。這樣既可以掩人耳目，也有利於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
“那你最好準備一件童裝。”
望著天默用手指了指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寒雨凝這才發現年幼的愛麗竟然從一開始就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