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寒雨凝一本正經，還有一點迫不及待的神情。天默慢慢收斂起笑容，不知該從何說起地講述道：“放心，唐瀟還在神域城裡，哪都沒有去。只不過他現在偽裝成了血衣武僧，混入教廷營地，試圖接近安德森去了。”
“徐叔派他去當臥底了？”看著天默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寒雨凝有些擔憂地提醒道：“接近安德森，這麼危險的任務，難道不需要時間準備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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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默聞言不置可否地嘆了一口氣說：“其實這個主意是我提出來的，所以也不能全怪到徐福頭上。長久以來教廷一直很神秘，可他們對神域城和洗罪人一切卻瞭如指掌。在真正開戰之前，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而且只有唐瀟一個人能做到。”
“為什麼？”寒雨凝雖然認同其中的緣由，可顯然對於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仍舊抱有質疑的態度，“唐瀟只是一個普通的洗罪人，為什麼一定是他？”
天默回憶著當時情景，略顯無奈地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著解釋道：“被抓到的那個血衣武僧，長著一張跟唐瀟一模一樣的臉。兩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除了逆鱗劍以外，甚至還知道許多唐瀟平時不願外傳的秘密。”
“跟唐瀟一模一樣的臉？還知道他的一切？”寒雨凝驚訝地重新確認了一遍，雖然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事實卻仍舊有些超乎預料，“你們有沒有找出原因？”
“暫時還有，所以才派唐瀟去，目的就是為了調查清楚原因。”天默舔了舔嘴唇，有些無可奈何地繼續補充道：“不是普通的易容術，或者克隆人之類的東西，教廷內部一定還隱藏著某些秘密。這也是我們接下來的首要問題。”
二人不知不覺來到了天默的房間，寒雨凝關上門後，試探性地詢問道：“會不會和他們的信奉的神明有關？我指的是那些白光，至今都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啊，必須要弄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不過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不壓身，現在想這些根本沒有用，只能慢慢來……”天默泰然自若地坐在床尾，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地苦笑：“其實我最害怕的是，他們既然有辦法弄出一個唐瀟，再過一段時間，會不會再變出一個其他人來。還記得先前在暴食的肚子裡，透過你們的認知構建出的另一個我嗎？同樣的能力，相似的外形，這可一點都不好玩兒。”
寒雨凝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不以為然地調侃道：“別嚇唬我，教廷為什麼要弄出一個無法控制的怪物呢？在我看來，最不可能出現的就是你。至於其他人，反正有你在，那也就無所謂了。只不過他們找這些人做什麼替代我們嗎？”
“替代？怎麼替代？”天默聞言突然楞了一下，隨即輕笑著坦言道：“假的就假的，無論再怎麼相似，懂行的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信仰這東西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至少像你我這樣的人是不會有信仰的，更加不會加入教廷這樣的組織。”
“誰說的，我有啊。”寒雨凝不敢苟同地聳了聳肩膀，“家人和朋友，還有神域城內所有的一切，這算是一種信仰吧？我感覺應該是每個人都有信仰，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彼此才對。”
天默莞爾一笑，妥協道：“這只能算是一種堅持吧？不過意思倒是差不多，這次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看起來最近是開竅了？”
受到表揚的寒雨凝，有些洋洋得意地搖頭說：“只是小時候總是會被教育，一切要以寒門的利益為重，凡事都要為大局著想。可是慢慢長大以後，卻發現這些話可以套用在任何一個家族上面，久而久之慢慢有了一些感悟而已。剛才碰巧想到了，所以就不由自主地說出來了。”
看著天默小聲地鼓掌以示表彰，寒雨凝感覺自己又被當成了小孩子，索性直截了當地轉移話題責問道：“那你為什麼一開始要對愛麗隱瞞呢？她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話，我感覺愛麗有點可憐。”
“這是唐瀟本人的意思，我只是代為執行而已。”天默有些不負責任地攤手說：“如果你感覺不合適的話，大不了明天見到徐福之後，看看他有沒有意見。如果沒有，拖一個晚上告送愛麗也不算遲。”
似乎是站的有些累了，寒雨凝慢慢走到靠近窗戶的沙發旁，坐下來坦言道：“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唐瀟平時和愛麗關係很好，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應該不會刻意這樣做的。”
“聽他的意思，好像是擔心這個小丫頭搗亂吧？”天默慢慢放下手，無奈地嘆息道：“畢竟是好動的年紀，萬一讓愛麗知道了真相，忍不住偷偷跑去教廷營地找他，那到時候可就有大麻煩嘍。”
“看不出來唐瀟平時大大咧咧的，到關鍵時候想的還挺多。”聽完一番解釋後，寒雨凝 不由自主發出了一句感慨。
天默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繼續提醒道：“這段時間你最好盯緊一點兒，我看她除了唐瀟以外，也就跟你比較親近了。”
“先前是莉莉，現在又是愛麗，看起來我已經轉職保姆了。”寒雨凝雖然嘴上在抱怨，可言語間卻聽不出任何拒絕的意思。
天默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誰知道這丫頭前後變化這麼大，平時和唐瀟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倒是很正常很開朗。這才沒分開多長時間，就變成剛才那幅樣子了，弄得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你知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
寒雨凝沉吟著，慢慢回憶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他們兩個加入洗罪人的時間要比我早很多。不過據我所知愛麗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除了在唐瀟面前以外，平時跟其他人沒有太多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