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天默和阿瑟解釋緣由之際,負責看守白狼的十三,也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面對白狼充滿敵意的眼神,十三慢慢開啟鐵籠,然後將事先準備好一件夾克衫扔給了他:“穿上吧,省的著涼。”

白狼有些不敢相信地捲縮在牢籠裡,看著面前破破爛爛的夾克衫,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嗅了嗅,卻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刺鼻氣味。

看著白狼嗚咽著將夾克衫甩出去,十三尷尬地苦笑道:“抱歉,應該是很久沒洗了,所上面的味道可能有點重。可是如果不是這些味道的話,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畢竟這裡嗅覺靈敏的傢伙可不止你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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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這味道我記得……”白狼雖然被夾克衫上的味道嗆得不輕,但轉念間態度就出現了明顯的改觀。

十三聞言笑了笑,慢慢開啟審訊時的房門說:“不是我,還能是誰?先前沒有直接和你見面,也是考慮到現在這種意外情況。你瞧,這不被我料中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我?”發現門外不是原本的走廊,而是一間掛滿時鐘,看起來十分具有年代感的老房子。白狼一臉厭惡地拾起地上的夾克衫,將信將疑地走出牢籠詢問道。

十三聞言扶著門框,淡然地回答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你和那個小姑娘的關係很令我著迷。因為我相信這個世界仍在不斷改變,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人類和異種能夠和平共處的生活在一起。你和她關係不是偶然,也不是特例,一切都是新世界和新秩序來臨的徵兆。”

“我不明白……”白狼披上夾克衫,漫步來到十三的身旁,“之前我聽你們說過,關於這個世界的本質。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和現在的事情有關嗎?”

“多少有些關係吧?”十三似乎也無法肯定地苦笑著,“這個世界的本質在於,它總是在以似曾相識的規律不斷重演著。曾經有一個能夠看破其中規律的人說過,終結並不意味著結束,毀滅之後往往也意味著全新的開始。你們是新時代的先驅和開創者,但是這條路並不好走,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以前從未有過的東西……”

看著白狼仍舊不明所以地樣子,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確實不太容易理解,不過反過來想知道的太多,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總而言之,你所期望的生活,也是我所期望的。幫你也就等於幫助我自己,就是這麼簡單。”

白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些不太放心地追問道:“那麼你呢?接下來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接下來我會想辦法去救那個小姑娘。”十三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看著白狼不太相信的表情,又不禁苦笑著解釋說:“其實這件事怨我拖得太久了。如果單純只是阿瑟·查爾頓和一群吸血鬼的話,對我而言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真正的大麻煩是,之前抓你回來的那個白毛。如果沒有他的話,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麼棘手。”

“你指的是天默?”白狼不置可否地回憶了一下,“我和他交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或許,那些傳言有些言過其實了。”

十三聞言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饒有興趣地反問道:“那你感覺我很強嗎?”

看著白狼對自己上下打量一番,然後眼神真摯誠懇地搖了搖頭,十三有些哭笑不得解釋說:“曾經有只猴子一個筋斗能翻十萬八千裡,但卻逃不出一個人的手掌心。有些時候實力差距太大的話,你反而感覺不出那個人到底有多強。天默過去的傳言有一半以上是真的,他是一個能夠違反常理,肆意蹂躪一切規則的怪物。”

發現十三的情緒有些激憤,半個身子已經踏出去的白狼,嚇得又縮了回來。

“算了,我說的太多了。這本就不關你的事,快走吧。”十三見狀不由得推了白狼一把,可是正當房門關閉之際,他卻突然發現了幾個黑影。

十三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急忙想要重新開啟房門,把白狼拽回來的時候。突然從身後飛來的三道黃符,死死地釘住了門板,阻止了他這樣做。

“敕令,誅邪!”

熟悉的聲音中,帶有強烈的違和感。令咒的過於簡單,似乎也表現出了施術者的不熟練。

“居然成功了,我還以為第一次會失敗呢。”看著十三被四道金燦燦的光幕困在原地,阿瑟右手拎著自己慣用的西洋劍,左手卻拿著幾道黃符,得意洋洋地從陰影中走出來道:“怎麼樣?感覺還可以吧?”

“哼!還差得遠——”十三不以為然地錘擊著光幕,僅僅只用了一拳,光幕便出現了大片的龜裂。

看著阿瑟的表情一窒,隨即顯得有些失落。十三橫看豎看都感覺,十分彆扭地調侃道:“你什麼時候開始不務正業,鑽研起伏妖捉鬼的道術了?”

“我可是一直都很著迷東方文化,只不過他們的擇徒標準實在是太苛刻了。”看著光幕被十三輕而易舉的擊碎,阿瑟意料之中地揮了揮手中的西洋劍說:“你可能不知道,先前我曾經在你尊敬徐福身體裡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多多少少窺見了一些奧秘。”

幕然間,審訊室被一股無形的黑暗吞噬包裹。當黑暗再次褪去時,眼前變成了一片毫無顏色的黑白荒蕪世界。

十三知道自己被強行拽進了領域裡,想要逃出去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當即暴喝一聲,震碎周身的四道光幕,毫無懼色地伸出手指挑釁道:“原來是偷師,難怪看起來連三腳貓的功夫都算不上。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單挑嗎?”

“不不不,我可不想毫無準備地,跟原型等級的異種交手。”阿瑟用力搖了搖頭,饒有興趣地指了指四周說:“你說得對,如果跟徐福比,我現在確實連三腳貓都不如。但剛才可不是單純的為了賣弄,一切目的就是為了把拖入這裡。你難道不眼熟嗎?”

話音未落,十三突然間有些驚醒。正當他狐疑之際,一個潔白的身影,夾雜著如墨般的黑色念氣,猛然從阿瑟身後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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