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奈爾說話的語氣高亢洪亮,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雖然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眾統領,可在場的遺棄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顯得有些猶豫。

面對這種局面,斯奈爾慢慢來到天默和徐福的身旁,怒不可遏地呵斥道:“你們這些混蛋都聾了嗎?我說,放下武器!”

“你早就不是遺棄者了,當初你選擇了叛逃,現在根本無權命令我們。”站在最前排的一名遺棄者,率先走出來反駁道。

聽到周圍彼伏的贊同聲,斯奈爾嘆了一口氣,充滿不屑地質問道:“你算哪根蔥,居然敢站出來反駁我?”

與斯奈爾對視之際,這名遺棄者的臉上慢慢露出了怯意。

斯奈爾見狀敏銳的抓住機會,乘勝追擊道:“現在你站出來違抗我,也就是違抗我身後的統領們。在戰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話音未落,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現在給我滾回到隊伍裡去!”看著他老老實實地退回到人群之中,斯奈爾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質問道:“如果我是叛徒的話,那你們又是什麼?聽命於阿瑟·查爾頓,還有那些洗罪人的叛徒,在他們的帶領下發起了這次攻擊。試問,真正的遺棄者,會聽命於這些人嗎?你們在曾經的死敵面前,為了苟活,毫無尊嚴的選擇臣服。現在反過頭來,居然說我是叛徒?”

斯奈爾的聲音鏗鏘有力,根本沒有任何保留。再加上剛剛發生的插曲,在場的眾多遺棄者,此刻完全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老老實實地接受著訓斥。

“就算退一萬步,我也不可能成為叛徒。因為我是姜戈之子,你們未來的領導者!”斯奈爾深呼吸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道:“我不想再說第四遍,現在!把你們手裡,那些該死的武器,全都他媽的給我放下!”

伴隨著乒鈴乓啷的金屬落地聲,在場的遺棄者紛紛繳械投降。斯奈爾見狀也終於如釋重負地招了招手,身後距離他最近的兩位統領,接到命令般地點了點頭,隨即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趁著這個空當,一直在看戲的天默和徐福,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走過來,低聲詢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其實很簡單,我老爹想趁著你們兩敗俱傷之際,率領遺棄者發動總攻,試圖一舉拿下神域城。”看著天默和徐福將信將疑的表情,斯奈爾苦笑著安慰道:“不過幸好我發現的早,已經讓老張和楚奇把他控制起來了。待會兒,你們就能見到他了。”

“楚奇跟你在一起?”看著斯奈爾點了點頭,天默沉吟了一會兒,仍舊有些不太相信地質詢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違背他呢?這算是大義滅親?還是謀朝篡位?”

斯奈爾舔了舔嘴唇,同樣有些尷尬地為自己辯解著:“別說的這麼難聽,我只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而已。更何況,這還牽扯到了一些原則問題。”

“原則?你有原則嗎?”天默不由自得轉頭看了一眼,同樣表情有些難以置信的徐福,隨口調侃了一句。

“任何人都有原則和底線,只不過又高低之分而已。”似乎是料到天默會說這種話,斯奈爾完全不生氣地繼續解釋道:“作為一個商人,我或許會討價還價,偶爾還會投機取巧的耍些手段,但絕對不會背信棄義。這就是我的原則和底線,因為如果連契約都不遵守的話,將來也沒人會願意跟我做生意了。你我有約在先,就算是我老爹的命令,也不能讓我背叛自己的原則。”

聽到這裡,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天默從頭到腳,彷彿是在重新審視著斯奈爾一樣,輕笑著讚許道:“我開始有點兒喜歡你了。”

“還記得最初在碩土區公寓時,你我之間的約定嗎?”斯奈爾聞言也跟著嘴角一彎,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假如你成功了,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提供的,微不足道的幫助。我現在已經遵守約定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望著徐福也點了點頭,天默非常誠懇地回答道:“當然,我會遵守約定的。我的朋友,斯奈爾。”

正當二人握手言和時,原本聚攏在四周的遺棄者,突然從後方開始,逐漸讓出了一條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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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眾多,衣著五顏六色的隊伍前端,為首的是負責押解姜戈的老張和楚奇。在他們身後,跟著的是以寒雨恩和寒雨澤為首,包括奧克託在內的神域城四大家族首領,還有一眾緊隨其後,以寒雨凝為首的洗罪人們。

全身傷痕累累,外衣也破爛不堪,可站在四大家族首領的身旁,也絲毫沒有被他們的氣勢壓倒。寒雨凝雖然恢復了本來的模樣,可曾經那個畏首畏尾,克己矜持的少女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種不再屬於人類的隔閡感,一種令凡人膽怯敬畏的不怒自威。

在她的身旁,唐瀟扛著手臂仍舊不能動彈的許靈風,恢復神智的米諾也在旁邊幫忙。愛麗走在最後面,看起來比並有什麼變化。可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廖煩居然站在她的旁邊。

似乎是受到蓋茨所謂的“禮物”影響,廖煩的眼神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冰冷。可卻沒了那股與生俱來的煞氣,反倒是多幾分空靈的感覺。

一行人穿越遺棄者的包圍時,如同深入無人之境,對那些竊竊私語聲完全視而不見。反倒是有許多遺棄者因為靠的太近,出於本能被氣勢逼得紛紛避讓。

隨著老張和楚奇把姜戈推到,天默面前等待發落。跟在後面的雨恩、雨澤、雨凝三人,突然注意到徐福手中的那根白玉盤龍棍,同時又不見寒奇峰的身影,異口同聲地焦急詢問道:“父親在哪?”

“別緊張,他現在不知道在哪兒快活呢。”看著三兄妹焦急的神色,徐福連忙解釋著,同時將白玉盤龍棍甩手扔給寒雨恩說:“你是老大,這東西就交給你保管吧。今後你們兩兄弟就是新任寒門的首領了,這是你們父親的原話,可不要辜負了他的心意。”

看著兄妹三人望著白玉盤龍棍的眼神,如果不知道內情的話,還真會誤以為寒奇峰仙逝了。不過正如徐福說過的一樣,這是別人的家事,天默自然也懶得去摻和。望著跪在地上的姜戈,他轉而徵求起了斯奈爾的意見:“你看怎麼辦?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這樣做真的好嗎?”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偷瞄著寒門三兄妹戀戀不捨的樣子有些出神,再對比自己和父親現在的關係,斯奈爾多少感覺有些諷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先前我是想放他走的。不過仔細想想,還是跟你打聲招呼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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