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習慣了格雷迪戰前喜歡開玩笑的習慣,但天默這次卻沒有著他的性子,反而異常正經叮囑道:“如果你們感覺情況不對勁的話,不要猶豫,立刻和斯奈爾離開。我會想法拖住那東西的。”

格雷迪和老張聞言紛紛看向了,站在中央位置的天默,甚至連蓋茨都皺起了眉頭。

“我是認真的,別逞一時英雄。畢竟,你們的生命只有一次。”天默看著和自己相貌一模一樣的思念體,已經來到了隧道出口邊緣,再次重複道。

看著老張和格雷迪一時間猶豫不決,蓋茨少見地主動開口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如果我們分開了,你可能會永遠被困在這裡。”

“是啊,我們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格雷迪看著思念體已經走出隧道,同時聽到身後傳來了列車緩緩啟動的聲音,繼而鼓勵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萬一。”天默看著思念體緩慢的向他們走來,露出了無奈地笑容,“它現在已經能夠自由行動了,這東西的成長速度比我們估計的還要快。照這個速度繼續發展下去的話,這是遲早都要面對的局面,也是保全更多人的最好選擇。”

說完,格雷迪還沒來得及阻攔,天默就徑直走了過去。

看著迎面而來的思念體,天默舒展了一下身體,黑色念氣凝結的大麾緩緩落在肩頭。猶如自己手臂的延伸般,削鐵如泥地邊緣徑直朝著思念體砍去。

只可惜正如蓋茨所說的一樣,思念體彷彿並沒有實體。就算是被削去頭顱攔腰斬斷,它也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樣子。

多少有些意料之中的天默,看著被自己切成三塊的思念體,在半空中有重新組合在了一起,心中多多少少感覺有些棘手。

不料,正當他在盤算著對策的時候,思念體卻突然笑盈盈地擺出了一個熟悉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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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趕而來的格雷迪和蓋茨,看到那個動作頓時停住了腳步。格雷迪甚至露出了難以置信地表情:“不會吧?這招他也會?”

“走!”天默大手一揮身後騰起的黑色念氣,護住了後面個過來的三人。

與此同時,清脆的響指聲中,天默好像充了氣的皮球一樣,連同肩頭披著的黑色大麾一起,化為了一團漂浮在半空中霧氣。

隨著黑色念氣構成的屏障逐漸消散,天默的聲音還迴盪在三人耳畔。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格雷迪毫不猶豫地對另外兩個人命令道:“走,快!”

老張自知不是對手,所以沒有絲毫遲疑的跑像了列車。蓋茨雖然猶豫了一下,可想起天默先前做出的決定,隨即跟在老張身後跳入車廂。

望著近在咫尺的思念體,正慢慢張開雙臂笑盈盈的看著自己。格雷迪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想做什麼?但深知避無可避的情況,本能舉起雙手護在要害部位,準備做最後的抵抗。

可就在這個時候,化作飛灰的天默又捲土重來了。漂浮在空中的殘留黑色念氣,還有地面上如同黑色墨漬般的血汙,在一陣莫名的呼嘯聲中不斷凝結,逐漸變成了天默的身體。

直接出現在思念體的面前,天默臉上還殘留著沒有再生完全的黑色缺口,可這並沒有妨礙他阻止,思念體傷害自己曾經承諾保護過的人。

雙手直接摁住了它的雙臂,趁自己還能控制的間隙,天默回頭對格雷迪淡然地提醒道:“走,別忘了你的任務,保護邁瑞·布朗。”

格雷迪聞言看了看正在緩緩駛離站臺的車廂,有些不甘心地暗罵一聲追了過去。

天默見狀稍稍松了一口氣,可感覺到自己手腕的壓力逐漸增大,他又不敢有任何懈怠地,跟思念體扭打在了一起。

或許正如蓋茨推測的一樣,思念體是所有人對天默印象的對映。它力量彷彿無窮無盡,就算現在的對手是貨真價實的本體,也絲毫沒有任何落得下風的意思。

許久沒有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天默此刻也越戰越勇起來。一改往日的慵懶懈怠,他此刻彷彿完全沉浸在了戰鬥的樂趣當中。

可原本就破敗不堪的站臺,顯然經不起他們兩個的折騰。隨著激鬥的愈演愈烈,頭頂的天花板以及軌道上方的穹頂,漸漸出現了龜裂崩塌的跡象。

一塊巨大的天花板碎片,正好砸在了他們之間。天默也藉著拉開身位的空檔,朝著已經逐漸沒入黑暗中的列車跑去。

近百米的距離,天默僅用了幾秒的時間就追了上來。看到敞開的車門裡,格雷迪正伸出援手接應,天默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抓住了他。

感覺已經抓緊的格雷迪,藉著天默飛躍過來的慣性手腕一擰,就將他硬生生拽進了車廂。

只不過令格雷迪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天默竟然在落地的時候,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平衡,直接撞在了自己身上。

看著兩人趴在地上狼狽的樣子,邁瑞也如釋重負地嘆息道:“幸好,有驚無險。我還指望著你,把我們從這裡帶出去呢。”

“當然,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天默慢慢坐起來,倚靠在車門旁的把手上,氣喘吁吁地央求道:“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先休息一會兒。”

他的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傷痕,可明顯已經精疲力盡了。格雷迪似乎也很久沒有見到天默如此狼狽的樣子,所以也沒有責備他剛剛撞傷自己的事情:“你不要緊吧?”

“自作自受而已。放心,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天默苦笑著擺了擺手,額頭卻慢慢滲出了出了汗水。

思念體對他造成創傷是顯而易見的,那種被瞬間抹殺灰飛煙滅的痛苦,根本沒有任何詞彙能夠形容。

天默曾經用相同的招數,輕易殺掉過許多敵人。如今自己也險些栽在了這招上,心中多多少少有種一報還一報的感覺,既有些無奈,又感覺有些可笑。

列車緩緩沿著來時的路倒退著,如預料中的一樣,他們又來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站臺前。體力逐漸恢復的天默慢慢站起身來,透過車廂的車窗向外觀瞧。

站臺周圍的牆壁完整無缺,沒有那條黑洞洞的隧道,也沒有任何人工開掘過的痕跡,只有一具孤零零,早已腐朽的枯骨依靠在角落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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