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什麼？”寒雨凝顯然還有些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他剛才說的話，難道還不明顯嗎？”格雷迪指著天默，信誓旦旦地解釋道：“仔細想想，我們剛才經過的地方有什麼不同之處？”
寒雨凝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說：“屍體？還有——車廂？”
“沒錯。再想想，這意味著什麼？”格雷迪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有表態的天默，繼續暗示道：“為什麼每個站臺上都只有一具屍體？”
“你的意思是，要從這裡逃出去，就必須要留下一個人？”邁瑞聞言似乎聽出了其中的端倪，一臉無奈地苦笑道：“得了吧，誰會想出這麼無聊的方法。更何況，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選項難道不是很明顯嗎？”
話音未落，斯奈爾看著邁瑞耐人尋味的眼神，突然全身抖了一個機靈。
與此同時，格雷迪也一臉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兄，怎麼樣，要不你犧牲一下？反正這裡也沒人喜歡你。”
“誰需要你們這群異類喜歡！”斯奈爾用力推開了故作親暱的格雷迪，然後伸手想要抓住瑪利亞當做人質，“如果沒有我，你們就算出去了，也無法面對遺棄者的大軍。”
早有防備的天默，將瑪利亞護在身後，無所謂地輕笑道：“那也要等一切結束之後，你的父親得知訊息以後才行。放心，我們會為你的犧牲頌歌立撰的！”
“是啊，你死的會像一個英雄。”看著斯奈爾充滿絕望的眼神，格雷迪壞笑著附和道。
“你們別嚇唬他了，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逼瘋的。”寒雨凝實在看不下去地抱怨道：“這都是你們無緣由的猜測，根本就沒有任何根據。”
“如果有呢？”一直沒有表達任何意見的天默，此刻突然冷冷的回應了一句。環顧了一下周圍人臉上的表情，發現除了格雷迪和蓋茨以外，其他人似乎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便淡然地坦白道：“如果我說，這是唯一離開這裡的方法，你們會不會這樣做？”
言談前，天默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格雷迪，二人自從這一切發生之後，就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
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的寒雨凝，似乎注意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感覺，有些迷茫地詢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們？”
“同意，你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邁瑞聞言贊同地附和著。
“其實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們，只是我們也有點兒不太確定而已。”格雷迪看著天默點了點頭，便放心解釋起來：“這裡不是什麼地方，而是在蓋特林的肚子裡。”
看著眾人一臉迷茫的樣子，天默嘆了一口氣，將格雷迪推到一邊，重新解釋起來：“蓋特林是被稱為暴食的洗罪人，原本一直負責看守南極的監獄。或者更準確的說，它本身就是一座監獄。”
“能解釋的再清楚一些嗎？”邁瑞雖然聽過很多有關最初洗罪人的故事，但蓋特林和南極監獄卻是第一次聽到。
格雷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那家夥人如其名，除了吃，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強烈的飢餓感，會讓他吃掉眼前的任何東西。由於太過危險，所以他被安排去了南極，負責看守那些當初被洗罪人捉住，但又無法被殺死的怪物。”
“那你剛才說，他本身就是一座監獄又是什麼意思？”寒雨凝同樣也沒聽過蓋特林這個名字，此刻顯然也和邁瑞一樣產生了相同的疑問。
天默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似乎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南極曾經確實有這樣一座監獄，但是蓋特林被派到那裡之後沒過多久，那座監獄就神秘的消失了。去調查究竟的人，也沒有一個回來過。”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邁瑞皺著眉頭問。
“告訴我們這些訊息的人，是一個叫十三的傢伙。他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殭屍。”格雷迪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既像是尷尬，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一個惡趣味的玩笑：“這傢伙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傢伙，根據他的描述，蓋特利獨自留在南極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他太餓了，所以就把自己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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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給吃了？”斯奈爾彷彿聽到了一個難以理解的故事，看著身旁人的表情，顯然也有相同的感受。
天默聳了聳肩膀，繼續補充著：“完成自噬之後，蓋特林本身的存在並沒有因此消失，而是和原本的監獄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種原本不存在的虛數空間。監獄中的囚犯們，也因此被永遠困在了裡面。”
“等等，讓我整理一下。你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在蓋特林製造的空間裡，對嗎？”寒雨凝用力揉著太陽穴，似乎大腦有些不堪重荷地狐疑道：“可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地鐵，而不是一所監獄對嗎？更何況，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這就是我一直想要搞明白的事情。”格雷迪無奈地攤手道。
“這就是你們一直瞞著我們的原因？”邁瑞看著天默點了點頭，本能地猜測道：“會不會和你們說的那個殭屍有關？”
天默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說：“據我說知，他不會這樣做的。十三和其他異種不太一樣，他並沒有做出過任何傷害人類的事情，而且曾經還幫助過我們。更何況，這傢伙有自己的一套作風，也不是那種能夠任人擺佈的角色。”
“他很強嗎？”聽到天默的這番評價，寒雨凝似乎也對這位叫十三的殭屍產生了好奇。
天默看了一眼身旁的格雷迪，點了點頭苦笑著承認道：“這個世界上有可能打贏我的傢伙不超過五個，他可能算是其中之一。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聞言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格雷迪也沒有絲毫質疑地坦白道：“總而言之，這裡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符合他曾經的描述。現在我們要搞清楚，蓋特林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也許就有辦法從這裡逃出去了。”
“可是你剛才說過，十三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人。”邁瑞的話似乎又將眾人重燃的希望徹底澆滅了，可她卻絲毫沒有在意地繼續追問道：“犧牲一個人，其他的人就可以活著出去，這也是他親口告訴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