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後有什麼東西，你知道嗎？”似乎是受到周圍陰森恐怖氣氛的感染，寒雨凝聲音略顯顫抖地詢問道。
看著她的樣子，天默苦笑著撓了撓頭說：“我可不是在故意嚇唬你，但是我在那扇門後見到了，曾經被我殺死的所有人。”
“所有人？”寒雨凝環顧著周圍破敗不堪，還帶著一絲陰森可怖的環境，不由得全身抖了一個機靈。
天默聳了聳肩膀，閒庭漫步地走到硬板床旁邊，端詳著掛在上邊的鐐銬說：“這是我最搞不懂的地方，雖然這裡的一切都能和夢境中的場景相似，但卻總有一些細節上的出入。最好還是過去看看，確認一下比較好。”
“當然。”寒雨凝強作鎮定地滿口答應下來，可是剛走出沒幾步步，便有些後悔地懇求道：“那個……如果不介意，還是你走前面吧。”
天默見狀苦笑著點了點頭，途徑她身旁時，還故意辦了一個鬼臉挖苦說：“遵命，我的大小姐。”
望著寒雨凝有苦難言的樣子，天默心中暗爽的同時慢慢走出隔間。
行走在寂靜詭異的走廊之中，耳畔回想著兩人清脆的腳步聲。望著周圍隨處可見的陳舊血汙，還有奇怪的指甲抓痕，寒雨凝有些狐疑地猜測著：“這裡是不是有野人來過？”
“也許吧？”天默撇了撇嘴，並沒有太在意地回答道：“先前在溶洞裡見到過幾隻野人，而且這裡應該是礦洞的分支，就算再出現幾隻野人也沒什麼奇怪的。”
寒雨凝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有些不解地心思說：“可是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看看這些痕跡，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曾經肯定有人跟他們戰鬥過。”
面對寒雨凝的猜疑，還沒等天默想好怎樣回答。一扇拴著鐵鏈的大門，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看著天默仔細端詳著，成年人胳膊般粗細的鐵鏈，寒雨凝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和你夢裡見到的一樣嗎？”
“嗯，只不過沒有這些鏈子而已。”天默拿起鐵鏈上掛著的紅漆鎖頭，感覺有些驚訝地說：“鎖是新的，看來有人最近來過這裡。”
“最近？大概什麼時候？”寒雨凝聞言，有些好奇地望著鎖頭問。
天默聳了聳肩膀，顯然也無法給出具體的答案，只能半開玩笑似地戲謔道：“不好說，也許是幾個禮拜前，又或者幾年前？反正它的新舊程度跟我們之前，見到的東西差別很大就是了。暫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先進去看看再說。”
話音未落，天默手臂用力一拽，就將鎖頭連帶著鐵鏈，還有門把手一併扯了下來。
一想到天默之前說過，這扇門的後面，站滿了過去被自己殺死的人，寒雨凝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大門應聲被天默推開，可是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個類似醫療實驗室的地方。
打眼望去，除了擺放著大量電子設備，以及許多叫不上名字來的化學實驗用具以外。最顯眼的莫過於遍地的食品包裝，還有生活垃圾。
似乎是因為電力恢復的緣故，很多儀器此刻開始逐漸啟動，按照先前設定的程式自行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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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向寒雨凝緊閉雙目的掙扎樣子，天默有些無奈地嘆息道：“從小跟你父親長大，又跟了徐福那麼久，居然還怕鬼？”
“這是天生，我有什麼辦法？”聞言，寒雨凝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發現一切正常之後，才尷尬地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說：“這裡感覺和冶煉廠好像……”
天默望著滿地的生活垃圾，贊同地點了點頭說：“是的，入口是從外面反鎖的。這裡面有人生活過的跡象，卻看不到人的蹤影，甚至連屍體都沒有。”
“廖煩和米諾也是這樣突然失蹤的，但願他們會沒事。”寒雨凝嘆了一口氣，低聲祈禱著。
天默似乎也感覺到了來自事情本身的壓力，隨手拾起一張實驗臺上的記錄說：“先分頭看看這個地方有沒有線索，但活動範圍儘量保持在彼此的視線之內。”
寒雨凝輕輕點了點頭，便徑直走向了其中一張實驗臺。留意到臺面上有一沓散落的病人檔案，便一個一個地翻閱著。
另一邊的天默，則繞著實驗室轉了一圈兒。注意到了一個類似操控臺的東西，便並沒有抱太大期望的走了過去。
“這裡全都是一些病人的診斷報告。”寒雨凝低頭翻閱著各種記錄，自言自語般地呢喃著：“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天默胡亂擺弄著控制檯，頭也沒抬地詢問道：“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我能說全都有嗎？”寒雨凝挑了挑眉，看起來有些無奈地呢喃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們在地底下，我肯定會認為這裡是一家平民醫院。”
“那有沒有見到眼熟的人？”天默抬頭望著寒雨凝匪夷所思的目光，突然招呼道：“過來看看，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不明所以地走了過去，寒雨凝在控制檯地顯示器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道奇·平克曼？”
“嗯哼。”天默長嘆了一口氣，提醒道：“這應該是電子版的存檔，把之前的資料拿過來比對一下，看看能不能一一對應上。”
寒雨凝連忙點了點頭，急匆匆地跑到先前的實驗臺前，隨手拿了一摞診斷報告，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天默按照診斷報告上的編號逐一比對著，最終的結果完全一致。包括道奇·平克曼在內，甚至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但卻有過一面之緣的平民，也被他們一一找了出來。
面對這樣的結果，天默和寒雨凝在安靜的實驗室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寒雨凝看著天默面無表情的白皙臉龐，心如亂麻地低聲傾訴道：“道奇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裡，甚至DC的很多倖存者也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是的，但是現在看來你跟我都猜錯了。”天默望著寒雨凝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說麼：“礦區、冶煉廠、平克曼礦業、還有溶洞裡見到的那些屍骨……我不知道，這件事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了。”
天默有些語塞地用力撓著後腦勺，龐雜的資訊在腦海中若隱若現，恍惚間突然有一個點子，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