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控制一下。”天默地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但語氣卻顯得有些不自信，甚至有點像是一句玩笑話。畢竟，他自己就屬於那種胡鬧起來，完全不懂如何掌握分寸的人。
門羅見他這幅模樣，也不由得連連搖頭。突然看到不遠處，寒雨凝正東張西望地朝這邊走過來，便非常識時務地站起身子告別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具體怎麼做，還是按照你們自己的方法來吧。畢竟你們這些超人的想法，我這些凡人是很難理解的。”
望著他走向寒雨凝簡單地寒暄了幾句，然後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天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寒雨凝走過來時，剛巧看到他一臉愁容的樣子，不禁關切詢問道：“怎麼了？有心事？”
“沒事，門羅似乎對我們的想法，還有行事作風有些無法理解。”天默看了她一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我們在普通人眼中，真的像怪物一樣嗎？”
“不，他只是在針對你，而不是指我們吧？”寒雨凝慢慢坐到天默身邊，撇了撇嘴似乎心情不錯地調侃道：“老實講，有些時候你確實無法理喻，正常人恐怕都會對你另眼相待吧？”
“拜託，還不是因為你這位大小姐的無理要求？”天默裝作委屈地為自己辯解著，“要不是你主動提出收留那對野人母子，我們現在也沒必要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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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野人？人家明明有名字，叫艾瑪。”寒雨凝有些不服氣地反駁著。
“是，是，是，艾瑪。”天默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客隨主便的道理，你應該也明白。在這件事我們擅作主張，總會引起一些非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欲言又止的寒雨凝，四周張望了一下，突然壓低聲傾訴道：“但是我早就看出來了，如果那時候不開口的話，她們一定會被門羅就地處決的。我感覺這是一件好事，至少救了兩條人命。”
“不管怎麼說，以後最好不要這樣做了。就算門羅真要處決她們兩個，也要等他動手之前再阻止。”天默有些無法反駁地推諉道：“來之前寒奇峰拜託我照顧你，結果現在你又給我添了兩個連話都不會說的累贅。我親愛的大小姐，以後勞煩您在伸張正義之前，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做‘家長’的感受，好嗎？”
“大不了以後，提前給你個眼色？不過，你說他們是累贅，我倒是覺得不一定。”寒雨凝指了指遠處地房車，解釋道：“我感覺她只是太久沒有和人交流了，所以忘記了怎樣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先前我一直在嘗試和她溝通，那種語言障礙似乎逐漸在改善。”
“哦？那你問出什麼？”天默聽到這裡突然產生了興趣，畢竟這是他們到達美洲之後，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並觀察野人。如果能從這個叫艾瑪的女人身上，得到有關野人的重要情報或者動向，那她價值將變得無法估量。
可是寒雨凝展露出的難堪表情，似乎代表著一切並沒有那麼容易：“暫時還沒有，我感覺這需要時間。她現在的極限貌似是，兩到三個字的短語。不過在聽力方面似乎要進步的快一些，至少現在我不用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她也能夠聽懂我再說什麼了。”
“那就繼續加油努力，至少這樣會讓我感覺或許值得。”天默顯得有些心力交瘁地搖了搖頭，“現在米諾在看著她嗎？”
“是的，孩子已經睡下了，她也需要休息。”說到這裡，寒雨凝若有所思地揣測道：“其實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其他野人和她一樣？不過是”
“不太可能，估計艾瑪只是一個特例而已。”天默當即否定了寒雨凝天真的想法，“我們遭遇過那些野人，他們所展現出的攻擊型更像是動物，而非有理智的人類。功能的退化或許可以解釋，我們為什麼沒法和他們交流，但是那種瘋狂的行為卻沒有辦法解釋。一定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造成了他們現在的這幅模樣。”
抬頭望著逐漸深沉的夜色，寒雨凝不禁感嘆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現在邁瑞有沒有查出DC的問題。”
“邁瑞·布朗現在手握重兵，而且必要的時候格雷迪也會出手。他們的處境肯定比我們安全的多。”天默簡單地撥弄著篝火，有些意味深長地暗示道，“我現在擔心的，還是我們自己的處境。”
“為什麼？”寒雨凝對於天默地暗示，顯得有些無法理解，“我感覺這次的安排，要比在以前在神域城，執行的任務輕鬆許多啊。”
天默突然做了一個小聲說話的手勢，打量了一下周圍沒人偷聽，便低聲對寒雨凝提醒道：“問題的關鍵還在DC，門羅不是說過嗎？他們之前攻擊過這裡，但是最終失敗了。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為什麼道奇會把目標定在這裡？”
“這次任務的安排，也有意將我們區分開來，你不覺得很不合理嗎？”天默指了指地面上，已經有些模糊的冶煉廠草圖，“這是門羅剛才給我講述的冶煉廠基本情況，但是除了一條有待商榷的行進路線外，其他的資訊都十分模糊。”
寒雨凝聞言也陷入了沉思，有些擔憂地揣測道：“難道說門羅刻意隱藏什麼？冶煉廠可能比礦洞更危險？”
“有這種可能，我剛才和廖煩發現了一個入口，但是周圍沒有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天默望著寒雨凝越來越凝重的表情，撣了撣手上地塵土，慢慢站起身子問：“話說回來，你看到廖煩了嗎？這小子怎麼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回來以後就沒有見過他。”
還沉浸在懷疑中的寒雨凝，聞言楞了一下，指著遠處建築的背光面，回答說：“剛才看見他自己一個人躲在拐角裡，看起來好像憂心忡忡地。你是不是也罷這些事告訴他了？”
“沒有，這只是我的一些推測而已，暫時還沒有證據。”天默無奈地搖了搖頭，安慰道：“至於是不是真的，明天我們到那兒以後，就可以見分曉了。”
大概因為互相之間越來越熟悉，寒雨凝看著天默裝傻充愣的樣子，就算不用想也知道他跟廖煩之間一定說了些什麼。只不過當事人現在死不承認，自己也沒法追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