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默一擊擊退的念魔好像沒有痛覺,仍舊在不停發出令人難以忍受地笑聲。被天默重拳擊中的位置,露出了被黑色念氣包裹的本體。

天默可以清晰的看到,無數如同髮絲般細小的黑色念氣,糾纏在那名遺棄者的皮膚上。如同是一個牽線木偶般,厚重的黑色念氣已經徹底操控了他的身體。

難道這就是萊寶提到過的,那種能夠讓人強制覺醒念的麻藥嗎?天默一邊懷疑著,一邊擺出了一副拳擊選手的標準架勢。

對於天默而言,念魔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了。自從他藉助創世文字創造出了念之後,這種怪物就如同副產品一般出現了。

毫無文獻考究的生物出現,似乎是和創世文字的一個未解之謎有關:有人曾經推測,創世文字更像是一個邏輯縝密的信息處理裝置,它會根據持有者的命令,讀取人類意識概念中的所有資訊,並將這些想法整合處理化為現實。

反之,如果持有者的命令並不完整,創世文字也無法從其他人類意識中接收足夠的資訊。那它就會對此命令的創造的產物,進行信息處理補全缺失的東西。

比如:天默透過創世文字創造了名為念的全新異能,最初目的,也只是單純的為了治癒身體存在的基因缺陷。可因為人類認知的世界中並沒有這種能力,再加上沒有嚴格約束獲得念的條件。創世文字為了讓念徹底和世界融合,自行對其進行了處理和資訊補全,由此大批洗罪人和念魔誕生了。

念魔是如何產生的,一直是洗罪人和當時聯合政府,自始至終保守的秘密。可也正因如此,世界才一步步走向了扭曲絕望。

隨著歲月的流逝,事到如今天默見到念魔雖然有些驚訝,可卻又有一種奇怪的久別重逢之感。因為作為最初的洗罪人,他以前可沒少和這些東西打交道。

念魔雖然看起來詭異駭人,可當你知道它們的弱點後,就會感覺並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因為念魔本身屬於一種由念構成的半純粹能量體,所以它們可以免疫部分物理攻擊。甚至可以同化他人的念,作為維持自己生存的能量。

除了這些優勢外,念魔無論是速度,還是破壞力都和常人無異。換言之,對於經驗豐富的洗罪人而言,它們根本無法構成任何威脅。能夠快速擊殺它們的方法,就是將念氣和本體徹底分離,切斷其能量的供給。

念魔,雖然是人類被自身慾望吞噬產生的怪物,但供給維持它們能量的源頭,仍舊是包裹在厚重念氣之下的人體。只要切斷能量的供給,念魔就會隨之消散。

看著被自己擊倒的念魔慢慢爬起來,天默一改平日裡的懈怠,屏息凝神順勢迎了上去。

拳擊,雖然不是破壞力最強的格鬥技,但因其高效的閃避方式和爆發力十足的組合拳,讓它獲得了一個有趣的別名——勇敢者的遊戲。

如蝴蝶般飄舞,如蜂刺般出擊,天默消瘦,但卻隱藏著駭人爆發力的身材,似乎也很適合這門格鬥技。彎腰躬身,隨著腳下步伐的靈巧騰挪,所有動作如同水銀瀉地般流暢,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感覺。

輕鬆繞到了迎面而來的念魔左側,連續兩次輕快地左手刺拳,與一記勢大力沉的右手重拳,結結實實地打在念魔的肋骨上。與血肉之軀不同,念魔的身體是有念氣組成,擊打上去的感覺介於液體和棉絮之間,讓人感覺根本沒有著力點。

饒是如此,天默不斷擊中的連續組合拳,仍在念魔的身體上激起了層層漣漪。

隨著黑色念氣不斷消散,深藏在厚重念氣之下的本體也隨之出現了。天默看準時機毫不猶豫地將手伸了進去,將念魔體內的遺棄者硬生生扯了出來。

念魔的令人難以忍受的怪笑戛然而止,凝練的黑色念氣也如同一團散沙般,頃刻間沉降到了地上。

藉機天默也瞄了一眼手中拎著的念魔本體,這名遺棄者早已目光呆滯口水橫流,如同一個植物人一般,除了時不時地抽動幾下,根本對外界的刺激毫無反應。

被慾望吞噬的結果可想而知,失去自我意識後的肉身,除了最基本的生命供給和條件反射之外一無所有。每次看到這種情況,天默的內心總是會有一些觸動:或許?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這幅樣子?

思緒之間,本以為一切就此結束的天默,此刻卻萬萬沒想到那些黑色的念氣,居然如同附骨之疽般跟了過來。

有點出乎意料的天默暗罵一聲急忙向後躲避,可是無論他躲到哪兒,黑色的念氣就會跟到哪兒。無奈之下,天默只能放棄手中拎著的遺棄者才得以擺脫糾纏。

照理說,如果將念魔的本體和念氣分離,失去供給的念魔就會在短時間內消散於無形。可眼下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

看著如同有生命般的黑色念氣再次將那名遺棄者包裹起來,天默甚至開始有些懷疑,自己面對的這個怪物到底是不是念魔?

“它的弱點在注射的位置上。”正當天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突然對他提醒道。

經過一番爭鬥,外室早已面目全非,再加上已是深夜,天默根本看不清聲音的主人。不過,眼下他顯然也沒有時間猶豫了。

根據神秘聲音的提示,天默依稀記得這名遺棄者注射的位置在脖頸上。

眼看著念魔將要再次成型,天默快速跑到了之前,被削去頭顱的遺棄者屍體旁邊。拾起那柄沾滿血漿的長刀,向念魔再次衝了過去。

手起刀落,看著如同皮球般滾落的頭顱,以及終於化為無形的黑色念氣,一切似乎終於結束了。

天默拎著長刀的右手,輕輕擦拭著臉頰上的血汙,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此時,他也終於有機會看看,剛才到底是誰在提醒自己。

循聲望去,透過朦朧的月光,天默依稀看到了窗戶附近坐著兩個人影。從身形上似乎是一男一女,男的坐在窗臺上,而女的則沒有進入室內,只是單純的站在窗臺外面觀望著。

天默不知道他們是誰,但卻可以從他們那一身漆黑衣的制服上,判斷出他們的身份——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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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天默雖然從前也是洗罪人,可是他早在很久以前就放棄了這個身份,所以他現在對於眼前的這些後輩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在神域城中無論是誰,與洗罪人發生衝突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發現對方沒有回應,而是以神秘男子為首,慢慢朝這邊走過來。天默也終於有機會,見識到了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他們身著相同款式的黑色制服,男的一頭黑色長髮,身材勻稱,面容稜角分明,雖談不上英俊,但卻頗有男人味。

只是他的嘴角總是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讓天默感覺這傢伙的性格十分乖張,絕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走的角色。

令一個讓他比較在意的的地方是,男子的手背上有兩條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疤。雖然看起來年代久遠,疤痕的顏色也已經淡化,但天默可以非常確定,這個人的手有殘疾。就算時至今日已經恢復,也不可能向以前那樣靈活了。

與之相比,黑衣女子便普通了許多,沒有美麗的容貌,也沒有什麼氣質,除了一頭披散的慄棕色頭髮和一副非常精緻的黑曜石鏡框眼鏡,幾乎沒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

可令天默感覺奇怪的就是這裡,黑衣女子的存在感如同空氣一般,仔細端詳甚至都察覺不出她身上有任何生氣。若不是她的眼睛是不是的微微顫動,胸口此起彼伏的呼吸著,天默真的會以為她是一個人偶。

發現他們好像沒有敵意,天默的賤嘴似乎又開始犯病了,“你們是洗罪人,現在都不流行走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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