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肯尼迪機場,端木和同伴目送阿卜杜拉的專機騰空而起,這次任務算是圓滿結束。
臨走前,阿卜杜拉許下重金想聘端木三人做他的長期保鏢,被婉拒。做某人的專職保鏢是個非常熬人的工作,除了極個別的極端情況,絕大多數時間無所事事又沒自由,端木他們哪肯被拴住。
同時來送行的還有國土安全部和FBI的人,安全部一個年輕探員見三名保鏢就要離開,伸手就攔下他們,
“請你們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我們需要這次事件的詳細報告。”
端木和賓尼沒理會他,一看就是菜鳥。戈爾比較紳士,向他展示了一枚盾形徽章。徽章同警方的警徽大小相同,只是用深藍色水晶雕琢而成,鑲嵌在黑色皮夾上,偶有一道細細的瑩光閃過,宛如流星掠過深邃的天幕。
探員吃驚的看看徽章,再看看三名保鏢,嘴巴張的露出了後槽牙。
水晶徽章,傳說中的水晶徽章!剛入行時就有老資格探員告誡他,美國有一種水晶徽章,代表持有人擁有幾乎不加限制的權力,他還以為只是個傳言,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
眼看著三名保鏢消失在夜色中,他有些疑惑,水晶徽章怎麼會在私人保全公司手裡?
一名老資格探員看出他的疑惑,問道:“你知道梅奧診所吧?”
梅奧診所,全美最大的私人醫院,他當然知道。
“梅奧診所不僅接診全世界的富豪政要,也接受平民入院,為什麼?”老探員自問自答,“要讓那裡的醫生儘可能多的接觸病患,才能練好手藝更好的為富豪們服務。而且有了醫療糾紛,需要聯邦政府負責嗎?”
年輕的探員更迷惑了,老兄,您想告訴我什麼不能直說嗎?
賓尼開著他的破爛民版悍馬,端木和戈爾在後座上,三個人正商量去哪裡。戈爾滑動著手機螢幕說道,
“警局有三起靈異通告,FBI有五個通告,都是小事,咱們接不接?”
賓尼點燃一根雪茄,搖頭晃腦的說:“沒興趣,要去你去。”
端木說:“先回公司補充銀彈,然後找個地方喝幾杯?”
戈爾無所謂的道:“OK。”
賓尼深踩油門,破爛悍馬驟然提速直奔紐約帝國大廈。
在第五大道和第34街的交界處一所著名的建築——102層、高381米的帝國大廈。
第五公司的辦公室就在這幢的大廈的第66層,端木對這個樓層十分滿意。美籍華人也是龍的傳人,不僅中國的許多老傳統沒有丟,就連討吉利也是中國式的,66,六六大順。
第五公司的面積很大,一進門是公司前臺和幾組沙發組成的接待室,輸入密碼驗證虹膜才能進入公司的辦公大廳。大廳很像某種指揮部,一面牆上高懸著特大螢幕,前面是一排排的電腦。儘管已經是深夜,依然有幾個職員在電腦前處理各種資訊。
第五公司和全美各類政府及安全機構都有密切聯系,一年365X24小時隨時待命,其實算是半個安全部門。因為超自然事件的特殊性,私人公司有著難以替代的靈活性,所以他們並沒有納入任何一個政府部門,也沒哪個領導喜歡自己的部下裡有異能者,怎麼領導駕馭?而且私人性質也方便替政府背黑鍋。
端木三人小組中戈爾是最富有責任感的一個,來到工作場所就忍不住向信息員彙總今天任務的情況,這是所有保鏢出任務後必須做的,為了以後總結和借鑑。
賓尼和端木對文案工作向來能躲就躲,他們裝作沒看到戈爾在忙什麼,二人來到一間狹小的辦公室內,在牆上的密碼鎖輸入一串數字,地板開啟露出一條向下的樓梯。走下樓梯就能看到一間百十平米的保險庫,擺滿各種冷兵器和槍械,還有一個碩大的保險櫃佔據了半面牆,銀彈就儲存在保險櫃裡。
驗了指紋驗虹膜,端木開啟保險櫃,裡面是一層層的全密封抽屜,每個抽屜開啟都需要重新驗證指紋,他想抽出其中一個,被賓尼攔住。
“咱們來拿銀彈,老湯姆知道嗎?”賓尼問道。
端木搖搖頭。
“吉爾知道嗎?”
端木又搖搖頭。
“那多拿點。”賓尼嘿嘿笑著。
老湯姆是第五公司的職業經理人,無異能,擅長管理經營,在財務上把的非常嚴,保險庫裡的每一顆塵埃都被他當寶貝。吉爾是鍊金師,第五公司的後勤主管,保險庫歸他管。
端木開啟抽屜,蜂窩狀的格子裡一發銀彈也沒有。二人面面相覷,最近彈藥消耗這麼大?
“你兩個,上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老湯姆?端木認出聲音,他怎麼還沒回家。
賓尼一拍腦門,小聲說:“壞了,咱們拒絕阿卜杜拉的事讓他知道了。”
返回辦公室老湯姆板著臉看著他們,“給我個解釋。”
“沒有。”端木回答。
“你們小組拒絕了阿卜杜拉提供的大額合同,所以你們的年終分紅要按一定比例扣除。”
端木和賓尼頓時臉上發苦,老湯姆洞若觀火又鐵腕無私,三人為了自由會損失一大筆錢。
“哈哈,小端木,賓尼,別苦著臉。”一個乾瘦的灰髮老人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紙袋,紙袋中銀光隱然。
“吉爾,你怎麼也在?”端木奇怪的問。
“我知道晚上有賊偷子彈,當然要守在這裡。”吉爾?格裡森晃晃手裡紙袋,一陣嘩啦作響。
“哎,那是銀彈?你小心點,別把它們刮花了。”賓尼心疼道。
“你們還知道心疼?”老湯姆的臉板的更緊了,“對付一個矽膠人,浪費了多少銀彈?那倉庫裡就有消防斧,為什麼不用消防斧?”
對於外行人的質問,兩個保鏢就當是空氣。
“這次你們遇到的事情比較大,我們幾個重新走了一遍案發現場。”吉爾說道,“那個黑巫師很強大,希望他不會記恨我們。”
他說著隨手把紙袋扔給賓尼,賓尼一看裡面是白銀彈殼,應該是從事發現場揀回來的。
端木找把椅子坐下,無所謂的說道:“那個黑巫師搞這麼大的動靜,美國政府還不知道多恨他,阿卜杜拉家族也不是吃素的,輪不著咱們操心。”
“黑巫師不能用常理推測,為了安全最近還是小心些。銀彈我都拿回工作室做一些微調,加強破解黑暗魔法的力量,這幾顆你們先用著。”
端木接過吉爾遞過來的子彈盒,開啟一看只有十二發銀彈,銀光閃閃排列整齊,隨手就賽自己兜裡。
賓尼不樂意了,“嗨,我的呢?戈爾的呢?”
端木笑著說:“一會兒我幫你們一人找把消防斧。”
吉爾微笑著看著年輕人玩鬧,老湯姆也不介意端木的調侃,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端木,你應該知道銀彈一顆成本有多少,三千美元!一次任務就打出近三十發,所有保鏢都像你們組,公司早就破產了……我還沒說完,你兩個給我站住!”
賓尼和端木逃出辦公室看到正在忙碌的戈爾,很沒義氣的偷偷溜走了。
離開公司兩人又鑽進了賓尼的破車裡,賓尼道:“明天沒活,今晚嗨皮一下?”
“那去百老匯,前段時間給一家夜總會幫了個忙,那裡的舞娘一個比一個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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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出發。”
破破爛爛的悍馬稀里嘩啦的提速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