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洗完澡感覺有些餓,就找出一根能量棒加餐。小貓聳動著鼻頭湊過來,吃啥呢吃啥呢,味道不錯啊,但是我只是聞聞,別以為是給你要吃的。

端木撕開另一根能量棒放到歡歡面前,小貓啊嗚一口就咬吃的分外香甜。

歡歡正在長身體長力量,對高熱量的食物非常喜歡,端木就靠這個拉近小貓的關係。靈獸都有很強的防範意識,要不是端木有和錚相處的經驗,他想和歡歡做朋友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

端木說道,“昨天教給你的還記得沒有?”

喵喵咪的,又來說教,你煩不煩?小貓吞下最後一口轉身想跑被大手扣住,隨即被端木抱在懷裡,摸下巴撓肚皮。歡歡眯著眼想,這傢伙伺候的不錯,力道是真足。

“記住,歡歡,不能隨便用爪子傷人,不僅是人,其他狗貓都不行。”

喵,小貓哼了一聲,那我咬人總可以吧。

“咬人更不行,”端木彷彿聽懂了小貓的話,“你傷人就會給雪兒帶來麻煩,一定要記住,除非有人攻擊你或者雪兒,不要隨便傷人,否則我找人封印你的力量。”

封印?小貓瞪大眼睛看著端木,這詞它從未聽過,卻本能的感覺可怕。

“封印就是把你身體裡的力量抽走,你不能跑,不能跳,只能軟趴趴的爬,蛆你見過沒有,被封印後你就那樣。”

蛆?你才是蛆,你白天晚上都是蛆,歡歡嘴上硬心裡真有點怕了,它感覺端木沒開玩笑。

“明天不許跟雪兒走,你要多跟錚學習一段時間。”

喵喵?你咋知道雪兒來接我?

端木心想不來接你那兩丫頭跑回來幹嘛,沒給小貓解釋他繼續說道:“這兩天我要重新買傢俱,你以後不能再拿傢俱練爪子磨牙,外面的樹、車也不行。”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房子牆壁更不行,不管誰家的都不行。”

喵喵咪的,這日子沒法過了,歡歡絕望的亮出肚皮躺倒,端木,你現在就弄死我吧。

訓練一隻幼年靈獸在人類社會生活,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端木和錚在歡歡看來都是強大無比的傢伙,他們都是用絕對力量和技巧讓小貓心服之後,再灌輸一些知識。錚教的是靈獸作戰技巧,而端木主抓思想教育。

雪兒入學的第二個週五晚上,在公寓裡她惴惴不安的走來走去,心裡亂成一團,各種情緒紛至沓來,分不清是快樂還是擔心。

就在幾天前端木驅車來找她,問她願不願意做端木家的女兒。雪兒沒有立刻回覆,當天一晚沒睡,早晨的時候打電話告訴端木:願意。

今晚端木來接她,明天一早飛往邁阿密端木父母家,在那裡不僅要舉行拜見父母的儀式,還有成為美國公民的儀式。在被叔父出賣後能有個新家對她來說當然是幸福的,可雪兒不知道能否讓端木的父母喜歡自己,如果他們厭惡自己肯定會讓端木失望,那麼世界之大哪裡是自己的存身之地?

飄飄這幾天不在家,雪兒沒個傾訴物件只能自己消化。當窗外響起低低的車喇叭聲,她迅速調整心情,不想讓端木察覺這些。

端木把雪兒接回家,裝修一新的家裡不僅傢俱齊整,還多些小裝飾品,對這些女孩都視而不見,早早就躲進自己屋裡藏起來。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坐上了飛往邁阿密的航班,大狗錚戴上嘴套和小貓一樣裝在航空箱裡隨機飛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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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降落前端木揉揉雪兒的腦袋,“別擔心,咱爸開車到停機坪來接我們。”

啊?雪兒身子一僵,還以為到家才能見到老人,結果見面就在眼前,這讓她呼吸都有些急促,不僅幽怨的瞪了端木一眼,換回來的是滿不在乎的笑,甚至有點看熱鬧的意思。於是雪兒憤憤不平,有這樣當哥的嗎?

有時候人緊張到了一個臨界點反而會釋然。醜媳婦早晚見公婆,不對,是醜閨女見爹媽,雪兒心想,我可愛乖巧又懂事……我還會蛋炒飯,他們不可能不喜歡我。對,就是這樣的。雪兒心理建設成功,把手裡的半瓶水一飲而盡。

飛機平穩降落,雪兒緊跟著端木走下飛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見了面我該叫什麼?

“孩子,這邊走。”

忽然一個慈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雪兒扭頭一看身邊站了位老人,一頭白髮卻精神矍鑠,特別是那雙眼睛明亮中透出溫和,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喊爸爸。”端木提醒她。

這就是……雪兒瞬時緊張,張張嘴卻沒發出一個音節。

“哈哈,真是個美麗可愛的閨女,小子,你可真好眼力,”父親的笑容富有感染力,讓雪兒放鬆不少,“行了,先叫伯父吧,其他回家再說。”

“伯父好。”雪兒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父親開來了一輛老式的路虎攬勝,三人上車的時候歡歡與大狗已經在車裡等著。端木開車,父親就陪著雪兒坐後排,一老一小聊著家常,攬勝在回家的路上疾馳。

父親的家在邁阿密西郊,端木把車開的飛快,一路上不時插話給雪兒介紹沿途風景。

“雪兒,咱家呢你有兩個哥哥,除了你熟悉的這個還有炎龍,那是你的大哥。”父親說道,“哥兩個性格相差很大,大的呢像沒嘴葫蘆一天到晚悶在家裡。小的這個從小就淘氣,不是淘氣是翻江倒海,我和他媽媽沒少為他操心。”

聽到端木的黑歷史,雪兒眼睛都亮了,殷切的看著父親要他多說一些。

父親呵呵一笑,就講了不少端木兒時的趣事,逗的雪兒咯咯直笑。

穿城越鎮,路邊的樹木越來越多,車輛越來越少,雪兒都以為端木走錯路時,遠遠看到一座中國傳統四合院。在美國幾乎所有獨立屋都是開放式的,頂多在屋後用半人高的柵欄圍一下。而這座四合院儘管距離很遠,依然可以看出圍牆高聳,只露出屋頂的一角。

“咱爸媽住在這裡是有原因的,”端木解釋道,“雪兒,你知道大沼澤地國家公園吧。”

“嗯,知道。”

“沼澤地按照咱們道家的說法,為陰氣匯聚之地,裡面不知道藏了多少魑魅魍魎。咱爸媽住在這裡,就是為了鎮住沼澤地裡的那些東西。”

“別聽你哥亂講,什麼鎮不鎮的。”父親說道,“這兒離沼澤還遠著呢,小子,我用不著你為我貼金。”

雪兒一笑,但是她認為端木說的應該是真的。之前端木告訴過他,父親是道術大家,母親卻是藏傳密宗高手,二老在術法上的造詣非常深厚。

車速慢慢降了下來,宅院也越來越清晰。雪兒驚訝的發現院牆竟然全部用青色條石壘砌而成堅固無比,上面似乎還有暗刻的紋路,組成一幅幅神秘的圖案。這樣一座院落更像城堡而非民居,這讓雪兒更加相信端木的話,父母住在這裡就是為了震懾大沼澤裡的東西。

一個老婦人站在院子大門口,一頭灰白長髮和長裙在輕風中微微飄動。

“那是咱媽,”端木停車,介紹道。

雪兒驚訝於母親面容的年輕,當她下車時,母親的目光看過來,女孩頓時感覺全身被她的目光籠罩,在目光裡她只感受到一種情緒:母親的愛。一股陌生又在心底埋藏了十幾年的情感驟然浮現,這情感來的突兀又那麼的強烈,是女兒對媽媽的依戀與渴望。

母親一言不發卻對著雪兒張開雙臂。

雪兒瞬時淚流滿面,飛奔著跑過去一頭撲進母親的懷抱,緊緊抱住她泣不成聲。自幼失去媽媽的無助、成長中的彷徨、被出賣後的驚恐,十幾年來積攢的負面情緒在這一刻就這樣爆發出來,女孩哭的天昏地暗聲嘶力竭。

端木呆住了,一個擁抱就這樣了?

父親過來兜頭打了一巴掌,“她受了多少委屈和苦,不哭出來才有問題,你什麼時候能懂女孩的心?”

端木恍然,原來如此。他過去想安慰雪兒,被母親用目光制止,摟著女兒把她帶回自己的臥室把門一關,單獨安慰女孩。

院子裡一棵粗壯的槐樹,樹冠葳蕤,幾乎覆蓋了整個院子。樹蔭下站了第五公司的職員,老湯姆、鍊金師吉爾、戈爾賓尼等,還有三個彪形大漢,他們是第五公司的另一組保鏢,大衛?科洛維爾、西蒙?埃默、羅伊?丹尼森。

他們來這裡一方面是來為雪兒觀禮,一方面是給端木父親祝壽,今天恰巧就是老人的生日。他們本想提前來然後突然出現雪兒面前,給她個驚喜,卻被一場痛哭給打亂了節奏,大家都見到了雪兒,淚汪汪的雪兒也對他們擺了擺手打招呼,然後就躲進母親的房間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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